“让就让,便宜了陈师兄,也比便宜了你强。唉,等等,”殷亦晴气呼呼的说到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看着魏无私说道:“魏师兄,你说这该不会才是陈师兄的真正目的吧,你我二人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
“陈师兄!”听殷亦晴这么一说,魏无私不由得一愣,他的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幽幽的说道:“陈师兄,一向深谋远虑,算计长远,如果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在陈师兄的预料之内,我一点也不奇怪。”
殷亦晴手里的棋子重新放了下来,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才感觉到一阵阵的后怕,那位陈师兄只是什么都不做,将梁动轻轻往前一退,他们两人就差点争得你死我活,真是有些可怕啊。
魏无私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殷师妹,陈师兄虽然和你我是属于同一辈的宗门子弟,但他的年纪却要比你我大上几十岁,而且常年待着龙门学院之中,几十年的经验阅历不是你我能比的。他老人家随意一招就弄的你我有些狼狈啊!”
“魏师兄,既然这样,那人我就直接让被你算了。不过另外一件事情你必须要答应我!”殷亦晴突然开口做出了让步,目光直直的盯视这魏无私。
魏无私心里已经次啊到了殷亦晴想要说些什么,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妹,小儿女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随意插手了!”
“这种事情,我一向管的很少,倒是你魏师兄,对自己的弟子太过袒护一些了吧!”魏无私一系的护短之名在整个龙门山都很有名,殷亦晴的语气当中难免透露着一丝不满。
魏无私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师妹,凌寒和楚风师侄、铃音师侄之间的事情,我保证我不再插手,如果凌寒在这件事情上做的有什么出格,一切按照院规进行处置。”
“好,有魏师兄这句话,我就真正放心了。”殷亦晴深深的看了魏无私一眼,沉声说道:“希望师兄你能遵守诺言。那好,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师妹就先行告辞了!”
魏无私对着殷亦晴轻轻的点了点头,很快殷亦晴消失在魏无私的后院之中。
魏无私站起身来,走到悬崖之畔,看着下面的风云变幻,头顶一轮弯月如钩。
过了梁动,魏无私才轻声说道:“陈师兄,你说这件事情我做错没有?”
魏无私话音甫落,身后的鱼池之畔,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陈修捻起殷亦晴的白子,略一思索,便落在了棋盘之上。
一子落定,陈修抬起头看着魏无私,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魏师弟,将来的事情谁又能够说的清楚呢?现在你我能做的就是让这些孩子们按照自己的性情去发展,在他们闹的不可收拾之前,提前动手,不要让最坏的结果的发生。”
“最坏的结果,陈师兄,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魏无私的紧紧的盯着陈修,希望能够从他嘴里问出一丝端倪。
“不可说啊,不可说。”陈修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魏师兄,命运有的时候就像是一条长河,总会在某些时候,分出一条支流出来。这条支流要么走着走着走到尽头无路可去,要么就在绕了无数弯折之后,重新回到主流上来。”
陈修这句话已经涉及到命运之道,话说的很浅显,陈修这句话表面的意思魏无私大体明白,但这到底和凌寒他们这些人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魏无私一时还参悟不透。
不过魏无私心里清楚,在这事情上,陈修能说的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他即便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魏无私转口问道:“陈师兄,梁动的真实灵根属性到底是什么,这么一个好苗子,你为什么偏偏就让了出来。”
“如果没有长风师弟的那件事情,或许我会直接将梁动收归门下吧。”陈修抬起头看着东方的夜空,叹了口气,说道:“魏师弟,你说我和长风师弟,在一起相处了几十年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个人有问题呢?”
魏无私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开解道:“师兄,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燕长风的事情,之前我们都没有察觉,如果不是他在楚风师侄的问题上露出了马脚,你我谁也查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山门那边总是要有一个交代的。幸好师弟你及时出手拿住了燕长风,否则,这事情的后果将愈发的不可收拾!”陈修转过身,看着魏无私,沉声说道:“这一次殷师妹来龙门学院这边任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慢慢的交托我所担任的全部事务,等到殷师妹全部接手,十年之后,我就该回本山静修了,彻底放手这边的一切。”
这个问题有些沉重,在燕长风的事情上,陈修总归是要担一些责任的。不过回头想想,回本山精修也好,陈修现在的修为已经快进入先天后境,十年之后,便该是他放手一切,为金丹境着手准备了。
“对了,师兄,梁动的灵根真实属性究竟是什么,说了半天你也没有给我一个答案。”陈修话风一转继续追问道。
陈修轻轻一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魏师弟,这件事情还是等到本山对你收梁动入门的提议给出答复以后,自己亲手探查去吧,到时候你会有一个惊喜的。呵呵!”
陈修说完,也不再搭理魏无私,整个人一踏步便消失在后院之中,只留下阵阵笑意在空中回荡。
梁动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一剑竟然会引起如今这般的震动,不仅是莫菲,似乎是学院当中的所有人都以为是四年级的某个师兄,在无意之间领悟的一剑,梁动和任艳玲只能私下里无奈偷笑。
事情渐渐的过去,梁动回过头来,重新体悟自己当初的那一剑。说实话,如果不是梁动对意境之力已经有所体悟的话,当初的那一剑他很难再使出来恐怕需要极长时间的堪磨才会重新掌握。
从清风徐来,清风指柳,风扬碧波,一直到清风明月,梁动对整套清风剑法有了新的体悟,也意味着这套剑法已经从集气期的桎梏当中脱离出来,威力甚至超越他的进阶剑法——疾风剑法。
每天晚上,梁动都会陪着任艳玲,或是在人工湖畔看月光下的静谧湖面,或者是在武道馆之中切磋交流剑法精义,时间慢慢的过去,任艳玲的修为也慢慢的趋至练气三层大圆满,距离突破只有一步之遥。
又是一个周末,这一周,梁动和任艳玲并没有下山去汾水河畔,而是来到了无尽林海大道山山后的一处瀑布之下。任艳玲一个人站在瀑布下的小湖畔,独自演练着若水剑法,而梁动则一个人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上,嘴里叼着一根轻轻小草,双目无神,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这里练剑是任艳玲的要求,梁动虽然不知道她究竟领悟到什么,但对于任艳玲的要求却是百分之百的支持,毕竟相对于梁动来说,任艳玲对若水剑法更为的精通,修为突破也更为的了解。
若水剑法,讲究剑势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小溪,如大河,如长江,奔流不息,永无休止。
这些天,梁动和任艳玲一起看过汾水河,一起在人工湖畔驻足,想在又来到了瀑布之下。奔流的瀑布落入山下的湖水之中,溢出的湖水化作一道小溪向东南方流淌而去,最后汇入汾水河之中。
任艳玲站在那里演练剑法已经有数个小时,剑势越来越慢,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到了梁动的耳朵当中,梁动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拄起胳膊抬起身,轻轻对大石一按,整个人就已经化作一阵清风朝着声音的来处飘了过去。
苏清漪是少数几个知道梁动和任艳玲所在位置的人,她一脸焦急的朝着梁动和任艳玲的所在快走了过来,刚拐过一个小弯,就看见梁动堵在前面。
苏清漪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梁动轻轻的摆了摆手,看了看后方正在全心练剑的任艳玲,拉着苏清漪朝着远处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