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以人为镜,子寰所言,甚得朕心,来啊,赏蓝田县公玉斗一对!”李二大笑着说道。
陈宇笑嘻嘻的谢过赏,殿中所有人还在一个个轮番到穿衣镜面前仔细打量一番自己,就连张贵,都忍不住偷偷探出脑袋,看看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
李二待众人看的都差不多了,大手一挥道,
“此镜便赐名贞观镜,来啊,抬进甘露殿去!”李二最疼自己老婆了,长孙皇后笑眯眯的给李二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剩下那些轮不到镜子的妃子也好,公主也罢,一个个垮着批脸,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李二,李二只得尴尬的摸摸鼻子,笑道,
“无妨,子寰既已决意把制作之法献于朝廷,朕自当命将作监为尔等一一制作。”心里却在想,呵呵,想得美,老子还不得找几个靠谱的老家伙,弄个镜子工坊,将来大赚特赚一笔。
在场的除了李丽质和李漱,陈宇早就给她们做了两块硕大无比的穿衣镜,其余的都恋恋不舍的看着张贵命人把镜子抬了出去,一些大臣的夫人免不了偷偷拉过自家老公的袖子窃窃私语起来。
“好好好,今日甚是高兴,来人啊,上酒!”李二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大家也饿了,是该干饭了。
太监宫女鱼贯而入,给这些文武百官的面前一一放上珍馐和水果,当然还有今朝醉和葡萄酿等美酒。
干饭的时候,李丽质和李漱没有挤在一堆夫人之中,她们是公主,自然是围着李二坐的,大唐还不流行男女混坐,陈宇也只得跟一群位高权重的大臣坐在一起,听他们胡咧咧当年是怎么跟着李二陛下东征西讨的。
吃饭当然得有节目看了,丝竹之声响起,一队队宫装美女翩翩起舞,程咬金流着哈喇子啃着一块羊腿,还指指点点道,
“娘的,这小娘子好生的美貌,啧啧,若是带回家中,少不得还要多生几个儿子!”
程咬金的声音又大,免不了传到了李二的耳朵里,当即笑呵呵的说道,
“知节若是瞧上了朕的宫女,无妨,赐尔等两个回家便是了。”
程咬金喜笑颜开的丢开手里的羊腿,一拱手道,
“老臣谢过陛下恩典了。”
李二的眼珠子一转,又笑眯眯的看向魏征道,
“玄成公子嗣可少了些,不若朕一道赐爱卿两个宫女如何啊?”李二这是打算给魏征耍美人计了,想着老家伙要是在家生儿子玩,可就没功夫来给自己添乱了。
魏征一愣,忙起身拱手道,
“老臣已然年迈,何敢再言纳妾,家中夫人尚在此,陛下不可胡言乱语。”
李二得意的笑了起来,
“哎呀,朕当玄成公乃是当朝的栋梁,想不到,却是惧内之人啊,哈哈哈。”李二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狠狠的损了魏征一道。
“诶,若是论惧内,咱们之中,谁比得上玄龄啊!”长孙无忌也喝了几杯酒,红头涨脸的哈哈大笑道。
房玄龄一听,气的直翻白眼,心想老子躺着也中枪,惧内怎么了,惧内的吃你家大米了?
李二一听,深有感触的说道,
“辅机所言极是,这玄龄自打入朝为官,便再没听说有娶过第二房,今日你家夫人也在此,来,与朕说说,可是惧内啊?”
房玄龄是当朝宰辅,位高权重,平日里哪怕是李孝恭等人见了他也免不得要称呼一声房相,但是这会儿却是脸憋的通红,一咬牙,站起身朝着李二一拱手道,
“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来惧内之说,老臣与发妻相敬如宾,数十年如一日罢了!”
李二他们几个老流氓一听,哦豁,乐了,当即李二一摆手道,
“哈哈,玄龄好生的豪迈,朕便也赐你一对宫人,好生领回家为妾,房氏一族当再添新人,哈哈哈。”
房玄龄不敢去看自家老婆的脸色,一咬牙一跺脚,
“臣谢过陛下恩典!”
“哎哟,房相今日可是威风凛凛啊,吾辈楷模啊!”李孝恭也嬉皮笑脸的在一旁打趣。
谁知下一秒,一个女声传来,
“臣妇请陛下收回成命!”原来是房玄龄的老婆卢氏坐不住了。
李二憋住笑,摆摆手道,
“唔,是梁国夫人呐,朕乃是天子,金口玉言,岂有朝令夕改之理,且你为房家大妇,多年来阻挠玄龄纳妾,身为正妻,岂能如此善妒啊、”
卢氏毫不胆怯的一福,朗声说道,
“臣妇即便担着着善妒的名声,但也不愿与别的女子分享夫君!”
房玄龄见自家老婆都跳出来了,登时急了,忙上前一步道,
“陛下息怒,贱内失仪了,还望陛下开恩。”
李二板起脸来,开口道,
“唔,身为梁国夫人却如此善妒,朕岂能坐视不理,来人,取鸩酒来!”
房玄龄一听,吓坏了,李二这特么是要毒死自己老婆?忙伏倒在地苦苦哀求,百官见李二来真的,当即也纷纷出列为房玄龄一家求情。
只见张贵捧来一杯黑沉沉的东西,李二看了一眼,点点头,又说道,
“梁国夫人既然如此执意,朕这里有一杯鸩酒,你若喝下,朕便再也不提此事!”
卢氏已经是满面泪光,但还是倔强的起身,朝着地上的房玄龄一福道,
“妾身尚未及笄便嫁得夫君,如今已有二十年,妾身不愿与旁人分享夫君,今日便以死明志,他日夫君续弦也好,纳妾也罢,妾身,怕是再也管不得了!”说罢,卢氏居然一把抢过张贵手里的酒杯,当即一饮而尽!
房玄龄来不及阻止自己老婆,吓的魂不附体,只见卢氏喝下鸩酒,被呛的直咳嗽,一张脸涨的通红,房玄龄结结巴巴的看着自己老婆,又不敢去看李二,手脚直哆嗦。
谁知下一秒,李二却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个贞烈的梁国夫人,是朕输了,来啊,赏梁国夫人珍珠一斛,玉璧两双!”
卢氏疑惑的拿过手里的杯子,擦擦泪痕,仔细闻了闻,才弱弱的朝李二一福,
“陛下,这,这是醋?”
百官也放下心来,原来是李二开玩笑呢,当即一个个回到自己座位上,暗骂李二没大没小,竟然拿臣子的老婆开玩笑。
“哈哈哈,这
天底下不吃饭的女人尚且还有几个,不吃醋的怕是一个也没有。”陈宇反倒抚掌大笑起来。古龙先生的名言当真没错,原来吃醋便是唐朝时候才有的说法,正是房玄龄的老婆一事,让这句话流传了下来。
这话一说出口,就连长孙皇后也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子寰说话当真是刻薄,这吃醋倒是闻所未闻。”
卢氏一听,倒也不好意思起来,朝着李二一福,一旁的房玄龄拍着胸口,也拿过被子闻了闻,嗯,的确是醋。
“醋、性平味酸,哈哈哈,倒真像极了善妒的女子。子寰形同的极恰”孔颖达摸了摸花白胡子。
百官回过了神来,开始笑嘻嘻的说着吃醋一事,房玄龄见自己又成为众人的话题,嘟嘟囔囔的回到座位,喝了两杯闷酒。
陈宇笑嘻嘻的站起身,当着李二的面来到房玄龄面前一躬身,
“小子言语有失,还望房相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房玄龄一听,乐了,好一个“宰相肚里能撑船”,从诗仙陈子寰嘴里说出来,怕是要千古留名的。
“好说好说,陈县公才华横溢,随口一言便是良言金句。”房玄龄也起身朝着陈宇拱拱手。
“哈哈哈,好好好,宰相肚里能撑船,此话说的极秒!”李二一听也忍不住抚掌笑了起来。
陈宇又一甩袖子,朝着李二一躬身,
“还请陛下赐下笔墨才是。”
李二一听,哦哟哟,诗仙要开始了是吗?忙挥手道,
“快,笔墨,给子寰上笔墨!”
陈宇此话一出,一干大臣坐不住了,陈子寰的诗文天下无双,要是得了他的墨宝,将来可是能作传家宝的。
张贵一路小跑给陈宇送来笔墨纸砚,陈宇感慨的看了一眼凑上来的李丽质和李漱,又瞧瞧房玄龄和卢氏,大笔一挥写道,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
写罢,大笔一扔,哈哈大笑道,
“都说青梅不敌天降,可我陈子寰偏不信!”接着捧起手稿,笑呵呵的递给一旁的卢氏道,
“梁国夫人见笑了,本侯今日孟浪,方才失言在先,这篇诗文,便送了夫人,望夫人莫要见怪才是。”
卢氏一听,这可是诗仙陈子寰的手稿啊,还说是为自己写的,瞧着诗文里写的虽然不全是自己和房玄龄的事情,但是架不住这是李太白的佳作啊,谁看了不动心啊?
“这便谢过陈县公了。”卢氏忙起身下福,李二和一旁的长孙皇后等人看的眼馋,但是总不能伸手去抢吧,李二瞪了房玄龄一眼,但是房玄龄这会儿哪理睬李二啊,干脆视而不见,笑眯眯朝着陈宇一拱手,卷巴卷巴便把手稿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