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陈宇都不得不在考场监考,大唐的考试环境让陈宇很是不满意,明清两代为了防止考生作弊和夹带,都是采用了一人一间小房子的方式,大唐这会儿还没有这个设备,都是集中贡院,一人发一个案桌和毯子席地而坐。
而由于考试地方是室内,就算白天也不得不点上蜡烛,要不然光靠门口那点光线是远远不够照明的。
“淦啊,盯了三天,老子的眼睛都花了,要是弄俩天窗和玻璃门该多好。”陈宇揉揉酸涩的眼睛。
二月十二,春闱进入了第二轮考试,考生人数骤减,陈宇这才得出空来,命薛仁贵好生看着,自己则偷偷摸摸的趁李百药不注意,溜出考场,骑上霸红尘,一路来到将作监。
将作监的少监张巍和陈宇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见陈宇进了大门,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见过陈侯,陈侯怎的不在贡院监考,来我将作监有何贵干呐?”
陈宇摆摆手,笑呵呵的问道,
“敢问张少监,这将作监可有琉璃?”
张巍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面带难色的说道,
“这琉璃制作殊为不易,将作监倒是有些等着进贡的皿物,陈侯若是看得上,不妨带些回去便是了。”
陈宇翻了个白眼,这张巍,把自己当成打秋风的了,当即撇撇嘴道,
“某又不是来讨要器具的,还请张少监拿些琉璃的器具给本侯瞧瞧。”
张巍放下心来,忙一拱手,
“陈侯还请宽坐,某这就去取来,来人,上茶!”
陈宇大咧咧的往将作监的会客厅里一坐,大约一盏茶的时分,张巍捧着两个木制的盒子出来了,显得格外的小心。
“陈侯且看,这边是上贡的琉璃了。”说着,张巍揭开木匣子,两个绿光锃亮的小花瓶映入陈宇的眼帘。
陈宇没见过大唐的琉璃,前两年李二也赐了玻璃器皿给陈宇,但那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大唐的琉璃制作当时不如西域,还属于那种原始的铅钡琉璃,绿色极重,将作监还在玻璃瓶外面涂了一层釉彩。
陈宇小心的捧起玻璃瓶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大唐的琉璃瓶做的极薄,似乎轻轻敲打就会碎掉似的。
“这琉璃怎的如此轻巧,怕是容易碎吧?”陈宇拿手指轻轻敲打着瓶身问道。
“陈侯明鉴,这琉璃易碎那是必然的,吹制出来的瓶子大多如此。”张巍理直气壮的点点头道。
紧接着陈宇又问了问张巍,现在大唐的玻璃制作工艺,原来大唐不仅有吹制法,也有压制和捏制,只不过琉璃这种东西,百姓是万万用不起的,李二那里用的也少,平日里很少做。
“这琉璃的原料也算是便宜了吧,怎的如此珍贵?”陈宇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陈侯明鉴,这琉璃的原料的确是贱价的很,只是烧制琉璃须得费上不少工夫,这两年亏得陈侯带来的焦炭,将作监已然是做了不少上好的琉璃瓶
,若放在过去,须得夏日,趁着天气炎热再烧制,否则一到冬天炭火的温度便不够了。”张巍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陈宇点点头,焦炭能够燃烧更高的温度,玻璃的原料是石英砂,熔点在一千七百多度,而大唐的玻璃没有加入纯碱等物品导致制作完成的玻璃极脆,轻微的碰撞就有可能导致碎裂。
陈宇眼睛翻着天,思索了一阵,一拍大腿,
“有了,张少监,这将作监可有绿矾?”
张巍忙摇摇头道,
“某虽不通药理,也知道这绿矾乃是入药之物,我将作监如何有?”
陈宇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些铜钱来递给张巍,
“还请张少监吩咐人给本侯买些绿矾回来。”
张巍不知道陈宇又要生产什么新玩意儿了,但是自从陈宇穿越来了大唐以后,原本这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将作监就成了香饽饽,无论是台球桌还是木头飞机,再到自行车,不少贵胄都不得不排着队来订购,价格也是一路走高,张巍作为将作监的少监,没少得达官贵人的红包,现在给他个州牧都不换。
张巍笑眯眯的忙叫来个小吏,拿着钱赶紧跑向东市的药铺去了。
绿矾,中药名。为含硫酸亚铁(FeSO4)的矿石或化学制品。分布于山东、湖南、陕西、甘肃、新疆、安徽、浙江、河南、四川等地。具有之补血消积、解毒敛疮、燥湿杀虫功效。常用于血虚萎黄,疳积,腹胀痞满,肠风便血,疮疡溃烂,喉痹口疮,烂弦风眼,疥癣瘙痒。
所以,在大唐,绿矾不算是多么名贵的药材,可以说遍地都是,陈宇给的铜钱又多,小吏拿着这些钱去药店买绿矾的时候,差点儿把药店的绿矾都搬空了,足足扛回来四五十斤!
陈宇看着一大麻袋的绿矾,点点头,又吩咐道,
“去取十斤醋来!”
张巍一愣,拱拱手道,
“某可是听错,陈侯要的可是醋?食用的醋?”
陈宇白了一眼张巍,挥挥手道,
“没听错,就是醋,取十斤来。”
之前说了,大唐基本上九寺五监都有自己的厨房,那是用来做工作餐的,醋作为开门七件事,将作监也没少备着,当即小吏又临来一大桶的米醋。
“把这些绿矾和米醋混合,上炭炉!待绿矾融化,即用竹片搅拌均匀,然后加热再锻!直至全部成绛色为准,接着取出放冷,记着啊,要用瓷的锅子去盛,千万别用铁器!”陈宇叮嘱道。
张巍一脸懵逼的看着陈宇在那滔滔不绝的说着,机械的点点头,
“是是,某这就去办,只是不知陈侯所作为何物啊?”
“此事乃是机密,待某大功告成再说与尔等知晓!本侯在将作监的事不得与任何说,知道吗?”陈宇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
张巍看着陈宇一本正经的样子,吓的一缩脖子,忙吩咐小吏赶紧照办,陈宇是驸马,又是长安城的折冲都尉,八成这事儿是李二
陛下吩咐的,张巍哪里敢怠慢。
张巍忙让几个工匠停下手里的活儿,开始给陈宇忙活,陈宇要做的就是最基础的硫酸!因为只有先把硫酸做出来,才能做出硼酸!
看着炭火熊熊升起,陈宇忙吩咐匠人戴上面纱,硫酸是有腐蚀性的,陈宇生怕他们不知道,到时候被硫酸烧伤了可就不好在李二那交代了。
匠人们一听这玩意儿居然还有腐蚀性,忙不迭的掏出麻布的手套和面纱来,这也是将作监必备的东西。
有了焦炭,绿矾很快就熬制好了,陈宇吩咐匠人把瓷缸抬到屋外,这会儿是冬天,寒冷的气候让缸里的硫酸很快就冷却下来,陈宇满意的点点头,嘱咐将作监好生看管着,明日他还会前来。
张巍和几个工匠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实在不知道陈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硫酸难闻的很,张巍只得让人把它抬进库房,盖上麻布,免得里面落了灰尘。
陈宇回到家,嚷嚷着赶紧让小梅小兰烧水洗澡,李丽质笑着迎上来替陈宇拿过狐裘,
“夫君最近辛苦了,妾身准备了鸽子汤,待夫君吃过了再沐浴不迟。”
陈宇感慨还是自己大老婆善解人意,这鸽子都是薛仁贵无聊的时候打回来的,陈宇没少沾他的光,百步穿杨的薛仁贵同志在长安无处施展,只得靠射猎一些飞禽走兽排解寂寞了。
喝着热乎乎的鸽子汤,看着身旁俏丽的美人儿,陈宇感慨这才是人生嘛,待吃过了饭,王惜云作为刚嫁来陈家的新妇,自然是要服侍陈宇洗澡的。
“嘶,这胰子怎么质量越来越差了。”陈宇不满的摸了摸洗澡用的胰子。
“这胰子是西市买的,东市的最近货源少些。”王惜云娇笑着替陈宇擦着后背道。
陈宇眼珠一转,诶,既然可以做硫酸,那他可以做个肥皂出来啊?
肥皂这玩意儿可好做的很,起码比玻璃简单太多了,陈宇一激动,就从木桶里站了起来,热水溅到王惜云身上,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夫君这是怎么了?可是水太热了?”王惜云忙不迭的问道。
陈宇忙摆摆手,赶紧又坐下来,胡乱擦洗了一番,看着被洗澡水打湿的王惜云秀发滴水,顿时大乐。
“啧啧,惜云这是美人出浴啊,来来来,陪为夫一起沐浴!”
王惜云羞的头不敢抬,忙连连摆手道,
“这,这成何体统,哪有一起沐浴的道理,还是妾身服侍夫君才是。”
陈宇笑的特别猥琐,干脆从桶里站起身来,揽过王惜云的纤腰,手忙脚乱的给她宽衣。
王惜云被陈宇撩拨的咯咯直笑,嗔怪的打掉陈宇的爪子,横了一眼,媚声道,
“原先倒看不出夫君这般的急色,妾身自己来。”
陈宇笑嘻嘻的坐回桶里,和美人共浴,转头又和王惜云胡天胡地了一晚上,山峦耸立,芳草萋萋,陈宇第二天干脆顶着个黑眼圈从屋里出来,惹得一干丫鬟窃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