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甲没有问水元子为什么这卷五行宗的无上功法“五行轮”为什么会在水元子的手里,而且现在又如此轻松地交给了他。丁三甲只知道若是自己拥有五行轮的消息传出去以后,怕是在出门的第一刻便会被木剑门的人盯上。
当年为了这卷“五行轮”木清离甚至可以勾结外人背叛宗门,现在更不会在意如此一个小喽啰的生死。
将“五行轮”牢牢默背了几遍之后丁三甲走出洗手间,自己已经进来半个多小时了,对于向来洗澡不超过十分钟的他而言在待下去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寝室里孔元一个人在电脑面前云雾缭绕,而猛子早已躲到阳台去了。向来被猛子禁止在寝室多抽烟的孔元逮住自己成为病号的大好机会狠狠破例。加上刚刚猛子夺取了孔元的落红,情感上身体上都对孔元有那么一丝愧疚,于是眼不见为净,在阳台上乐得清静。
“刚刚得到消息说,这届的学院杯篮球赛老校长也要来现场观看。”
看到丁三甲从浴室出来,猛子从阳台走进寝室。而孔元在猛子的温柔一瞥之后哀怨地掐灭了烟头,表示心里很受伤。
“这是好事啊!”
丁三甲爬上床,想起公园里老校长打太极的模样,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不好说。”猛子皱了皱眉头,“原来比赛的阵容已经确定下来了,五主力两替补。但是现在听说老校长要来看比赛之后所有人都想上场。甚至连江中游也开始有模有样地来训练了。那些有门路的队员已经开始在通过体育组学生会来干预比赛了。毕竟老校长来看比赛就代表其他的校领导也必然不会缺席,任谁也不会放过这个出风头的好机会。”
“所以呢?”
“如果让那些人都上场的话比赛必然没法打,都是些来篮球队混日子的菜鸟,连起码的上篮都有问题。但是如果不让他们上场的话我在篮球队的估计就得得罪太多人了,毕竟现在江中游才是篮球队队长,这些得罪人的活必然要落在我头上。”
“畏首畏尾地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丁三甲从床上探出一个头笑道,“到底是历练出来了。”
猛子憨憨一笑,不说话。按他的性子来解决这些东西当然不是难事。只不过现在他更想征求下丁三甲的意见,三个人中间只要有一个人闪光就可以了。而猛子和孔元从来都觉得这个人非丁三甲莫属。
“还是以前那句话,咱们参加篮球队,为的是篮球队队长的位置,而不是那狗屁的学院杯。既然江中游把这得罪人的活交给你做,那咱就好好做。不过当然不是去得罪人,而是要让别人欠我们人情。不管是谁想在比赛中上场,没问题!不过得先掂量掂量他的关系再说。在体育组能说上话的人自然要上场,当然如果能影响到学院里的领导就更好。至于那些谁谁的男朋友谁谁的铁哥们之类的就算了,咱们现在不缺这种货色。让所有关系够硬的人都上场,当然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觉得你是费了很大劲才说动江中游徐旭这两尊大佬的。至于比赛是赢还是输就随他去好了,谁爱管谁管!”
丁三甲一连串的话吐出来,口干舌燥,示意孔元递杯水过来。孔元屁颠屁颠地泡上一杯茶,亲手端到丁三甲嘴边,那叫一个卑躬屈膝。丁三甲一阵悚然,顿时觉得不对。探头往杯子一看,洞庭碧螺春!你大爷的!那天给老校长送茶叶的时候忘了藏回衣柜了,铁定是被这俩牲畜给糟蹋没了!
“再者说了,这比赛的输赢还说不准呢。杭商那边的人多,关系更复杂,没准派出来的就是一群只会上场抽抽的家伙,到时候你一个人就足够虐杀了,还担心个球啊!”
丁三甲说完低头喝了口茶,不愧是碧螺春,味道够清爽。只是杯子里有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还会有股子老坛酸菜面的味道!
猛子微微一笑,丁三甲所说的法子大抵跟自己所想的差不多。只是还少了一步,有个最关键的人必须出场,丁三甲却是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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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丁三甲老老实实地在学校待着,甚至没有去陪老校长打拳下棋。倒不是说丁三甲是个过河拆桥的家伙,只不过去得勤了总觉得会被认为是太过刻意,反而是吃力不讨好。倒不如隔几天去上一回,小别胜新欢,没准还能**勾搭一下。
老校长这根线丁三甲自然不会轻易放开。且不说在大学里乃至是大学外老校长在某些层面里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就算是老校长那时不时带出的人生感悟也足够丁三甲消化好一阵子。
一个在大学里历经三十年还是依然长青,地位丝毫不为别人所撼动的人就算再不济也不是现在的丁三甲可以小觑的。毕竟只要是拥有行政级别的地方,刀光血影总是如影随形。而能够三十年在明争暗斗中屹立不倒的,除了一柜子的专业知识,当然更重要的就是一脑子的阴谋阳谋。
想到这里,丁三甲再次对老校长不禁刮目相看。这个表面上和风细雨的老头子没准骨子是个阴冷的家伙。而孔元家那个孔二疯子则是永远地雷霆手段,却也能让你招架不住。两个人一个阴谋一个阳谋,丁三甲甚至怀疑如果是在三十年前两个人就认识的话没准现在的江浙格局会被改写的一塌糊涂。
不过所幸这个老家伙现在对自己的印象都不错。既然这样,如果不从他们身上敲点什么出来的话估计丁三甲自己都看不过去。
除了老校长,水元子在这段时间也从来没出现过。这个号称是会给丁三甲最好的修炼条件的家伙在很不负责地丢给丁三甲那本“五行轮”以后就再也出现过。任凭丁三甲怎么叫唤,这厮楞像是从来没在丁三甲身边出现过一样。
至于那本“五行轮”,好吧,丁三甲其实觉得并不难,起码并不难懂。但是关键的问题是丁三甲在按照功法所说的方法调息的时候,身体里没有任何反应。别说是炼出真气,就是胃胀气都没有。
甚至连丁三甲之前因为水元子闯进自己身体而被自己阴差阳错炼出来的那丝真元在被自己控制按照“五行轮”的功法运转之后,也如石沉大海一般彻底消失不见!
“还真是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啊!”
丁三甲呢喃道,随手在纸上勾画出一个一个的书法汉字轮廓。是丁三甲之前花了五块钱买的米芾苕溪帖里面的字的形状。丁三甲有个习惯,在没事的时候喜欢用硬笔勾画出毛笔字的模样。不管是最先开始的颜氏家庙碑还是后来的柳公体乃至是现在的米芾苕溪帖,丁三甲能习惯性地勾画出一丝模样,甚至是一丝神韵!
至于当丁三甲真正拿起毛笔的时候,那方才是真正的入定。洗手、弹衣、研磨、下笔,一丝不苟,乃至是表情都是一脸的凝重。
“这位同学,你来翻译一下这个句子。”
当丁三甲真纠结于夏天的“夏”字那一捺老是写不满意的时候,背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丁三甲回头,是英语老师。准确地说是代课英语老师,沈子衿。据说是刚从外国语大学毕业,属于那种小学跳级中学保送大学保研的变态角色。
“对不起老师,我不会。”
丁三甲面色尴尬地挠了挠头,一脸憨厚。
沈子衿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若有所思。她是老校长的学生,确切地说应该是老校长最后一个关门弟子。虽然沈子衿主修的是英语,但是却同样在老校长的指导下得到了经济学硕士的学位。上次在老校长家里做客的时候突然听老校长提起一个叫丁三甲的学生,说是很不错,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让一直自诩为是老校长得意门生的她难免有种挫败感。
然后恰好知道这个丁三甲竟是自己代课英语课的学生,于是便愈加留意了一下。但是很可惜,一见之下的丁三甲同学并没有足够的王八之气。只是如同其他男生一样占据了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然后开始有模有样地在本子上做笔记。一眼就知道是属于那种平庸地再不能平庸的家伙,倒是他身边的两个学生看起来顺眼的多。
而当沈子衿绕到丁三甲后面的时候却见到这个家伙居然在本子上画满了毛笔字,甚至没有一个英文字母。虽然觉得他写地确实很不错,但这并不代表沈子衿会放过这个开小差的家伙。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在加上一个似乎觉得自己失去了老师宠爱的学生,两种感情混合在一起,国仇家恨,沈子衿觉得有必要给这个家伙一个教训。
“你试着翻译一下,有困难的地方问我。”
看到丁三甲满脸憨厚的模样,沈子衿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没准老校长觉得他不错,只是因为这个家伙很忠厚老实而已,毕竟老人家的心肠都软得很。想到这里,沈子衿语气不自觉软了许多。
看到沈子衿在教室后面对丁三甲提问,教室里的学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众所周知英语老师沈子衿向来眼界甚高,从来不会在课堂上向某一个学生单独提问。曾经有一个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为了多见沈子衿几面,于是选修了沈子衿的所有课程。每次上课必定是坐在第一排的最中间位置,每堂课都必定是高高举手提问。无奈沈子衿却从未让他回答过。
当然没有人会因为这些无伤大雅的小坚持而觉得沈子衿有多么地可憎可恶。事实上一身黑色职业装的沈子衿永远都是收到情书最多的老师,不管是从学生那还是从老师那。
“我,真的不会。”
丁三甲抬起头直视这个在学校里名声颇大的美女老师,不是为了想要特立独行,而是这个句子对于在被夏天辅导了一个学期之后还是半死不活的丁三甲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坐下吧。”
沈子衿从丁三甲那抽回视线,然后宣布下课。不管怎么样,能打败这个在老校长嘴里很不错的年轻人让从来都是力争第一的沈子衿还是心里不免一阵小雀跃。
收拾完东西沈子衿刚要往外走,却见到一个身穿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教室门口,在见到沈子衿以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明眸皓齿。
“棋书,你怎么来这里了?找我有事?”
沈子衿一脸笑意地迎上去,露出从未在别人面前出现过的灿烂笑容,惹得边上的学生们一阵的炫目。
“这次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找他的!”
陆棋书手指指向刚要走出教室门的丁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