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战?”
听了丁三甲的话,孔真手中的香烟突然折断,盯着丁三甲道:“怎么回事?”
“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总得表示表示。否则的话传出去怕是会被人鄙视到死啊。再者说了,咱这条命虽然不精贵,但总算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总不能谁想拿就拿了。”
丁三甲重新抽出一根烟扔给孔真,却不是那包黄鹤楼,而是自己口袋里的红双喜。五块钱一包,揉捻碎了也不心疼。
孔真默然,却是如同丁三甲一样蹲在了花坛上,任由那西装的下摆噌在花坛的泥巴上。
“要我做什么?”
半晌,孔真终于开口道,心里却是多了些欣喜。之前虽然说与丁三甲勉强算是和解,甚至也替他擦了几次屁股。但是有个孔元横在中间,终究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有了明确的目标,总比之前的虚无缥缈要好上许多。
况且,就连老爷子也说看不透这个家伙。孔真自然相信丁三甲的底牌远远高于自己的想象。
“回去问问你家老爷子,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没准就是你们家老爷子惹出来的。除此之外,该干嘛干嘛,只是那两个家伙有些碍眼。”
丁三甲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保镖,一脸笑容和善道。
孔真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丁三甲的意思自然再清楚不过,怕是要用他当诱饵了。
“有些难办,人是老爷子派来的,我?????”
孔真有些为难地开口道。长三角小诸葛,命自然精贵的很。
“也是。”
丁三甲从花坛上一把跳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道:“你们家老爷子确实麻烦,不过有人保护你倒也还是不错,比不得我们这些粗糙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有把握保证我安全?”
孔真还是如同刚才一样的姿势蹲着,目光低垂,哪里有半点长三角小诸葛的气场。
丁三甲微微一笑,突然手指轻弹了一下。孔真身后花坛中的那棵树上突然一阵摇晃,接着一个身穿大红袍的女子骤然出现,单脚落在地上踉跄了几步,有些惊愕地抬头看了丁三甲一眼,随即又瞬间消失。
“甩开他们不难。”
孔真没看见丁三甲的出手,但是松本雪离之前的略带些窘迫的姿势确实一份不差地落在了他的眼里。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丁三甲只能与桥本官夫打个平手,但是现在却足有与松本雪离掠阵的实力。这却让孔真很是惊愕了一下。
“走吧,去逛逛。”
丁三甲朝孔真招招手,随即带头往校外走去。
孔真苦笑一声,快步跟上。虽然说自己对那个保镖的期望不是很大,但起码是聋爷亲手训练出来的,再不济也是敢冲上前替自己挡子弹的角色。一下来离了他们却还是会有些惴惴。
路过中门的时候却看到方恒和李博仍然站在中门没有离开。两人都是低垂着脸,而李博更是低声在咒骂着方恒什么。方恒却是一句也不敢顶撞,只是自顾自的低眉顺目。
见到丁三甲和孔真走出来,李博打起精神谄笑着快步走了过去,跟在孔真后面道:“孔哥,刚刚胖子哥给我打了电话,胖子哥真是越来越幽默了,还拿您开玩笑。”
孔真停住脚步,却看到丁三甲仍是自顾自地往前走。于是叹了口气道:“先出国去待三年好了,就当是散散心。”
说着又抬腿往前走去。
“可是????”
李博终于哭丧着脸,伸手想要去拉孔真的衣服,却终究没敢拉,堪堪地停在身前。只是可怜地站在原地,悲声道:“这次是我的错,你跟丁少说说,哪怕是把我当成个屁给放了也行啊。”
孔真回转过身子,瞥了眼亦步亦趋跟在李博身后的方恒,道:“就当是个教训,以后交朋友小心一点。”
听到孔真的话,方恒身子猛地一颤,再不敢跟着李博。
李博点点头,知道事情再没转还的余地。方才罗胖子打电话过来将他恶骂了一通,末了还让他滚出苏杭城。起先李博自然以为是罗胖子的气话,但是随后便是自己老爸打了电话过来再次痛骂了自己一顿,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李少,我???”
方恒想了一下,终究还是哆哆嗦嗦的上前道。
李博回转身子,满脸阴冷地盯着方恒,突然一脚踹出,直接踢在方恒的小腹上。随即
“解决了?”
丁三甲靠在孔真的辉腾上,看着快步小跑过来的孔真轻笑道。
孔真点点头。不过是些小角色而已,孔家在江浙经营了这么久,关系网更是铺天盖地,解决这类的小事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上车,让我这个乡巴佬临幸一下这辆豪车。”
丁三甲拍了拍车门,对孔真笑道。
“你也去?”
孔真的嘴角不自觉的牵动了下。有丁三甲贴身保护着,自然是哪里也去得。
“怎么?怕我非礼了你不成。”
丁三甲钻进副驾驶座,轻轻转动着右手手腕上的金色小铃铛笑道:“孔元心软,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到底还是在乎你这个堂哥的。要是知道我把你害了,怕是要和我绝交了。”
“去哪?”
关于孔元的话题孔真尽量不会让它继续下去。自从丁三甲这个实力变态的家伙在自己边上浮现出实力之后,孔真对孔元却是越来越忌惮了。老爷子的想法他多少也能猜到一点,无非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之前一直处于优势的孔真很是迷恋这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觉,但是现在,却是有时候隐隐希望老头子能更加怀柔一些。
“随意。只要把后面那两个家伙甩掉就成。”
丁三甲很是惬意地靠在椅子上,从车后镜里瞥了瞥与辉腾保持着近乎苛刻地距离的两辆奥迪A6,开口道。
只是这真皮纯手工的座位,就算是放个屁也得小小心心呐。却是不如自己的破二手自行车来得舒坦随意。
“没问题。”
孔真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后面那两个聋爷手把手教出来的木头据说是家族中屈指可数的高手。不管是身手追踪还是车技估计放在别处都是那种惊起千层浪的存在,否则的话也确实糟蹋了聋爷这么些年的栽培。
聋爷,就连孔真也只是听说过家族中有这么一号人物,甚至连他也未曾见过。
只是长三角小诸葛,除了脑子以外,总还有些别的长处。
比如说飙车。
根本没有提醒丁三甲注意,黑色辉腾直接便一个漂移飙了出去,带起一道漂亮的弧线。后面两辆A6注意到,忙忙急急跟上。但是终究是慢了一步,竟然是眼睁睁地看着黑色辉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绝尘而去。
丝毫没有技巧性,仅仅只是单纯的速度就被彻底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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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真少爷甩掉阿大和阿二自己跑了。”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老人拿着手机推门走进书房,对着里面正在挥毫的老头子开口道。似乎忘记了孔家之中书房不能擅入的禁忌。
特别是在孔家当代家主,号称是孔二疯子的孔定波挥毫的时候。
身穿大红唐装的孔定波没有理会老人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换了只笔。湖州的狼毫,笔锋如剑。
老人见状,放下手中的手机便站到桌前,开始研磨那方看起来不过是市井小摊中买来的普通砚台。
“他去找过什么人了?”
孔定波终于开口。手中的狼毫却是迟迟没有落下,只是微闭着眼睛将笔悬在徽宣上面作势比划着。
“去了学校,找的丁三甲。”
老人将磨研好,重新退回到离书桌三尺远的地方站定,微微躬身。
只是想到那个第一天来孔家做客,没有去理会孔家正在开的舞会反而在门房里陪着自己这个糟老头子说了半天话的貌似憨厚小子,嘴上不免一丝笑意。
孔定波没有回答,却是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的狼毫也立时落下,一阵龙飞凤舞。雪白的徽宣上一个字跃然纸上。
“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