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适合卖种子。”
陈非凡耸了耸肩，又重复了下刚才的话，“就你那傲慢的样儿，也好意思在这里当营业员？是不是看不起农民？是不是觉得农民地位不如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农民有钱？”
一连三个犀利的问题，顿时把女营业员气得脸庞通红。
“我就是看不起农民，你怎么着。”
女营业员也火了，瞪着陈非凡，叫嚣道：“我更看不起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农民，什么出息也没有，还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
“没有农民，你早饿死了。”陈非凡冷嘲一笑。
“你们这些农民，不就是给我们服务的吗？”女营业员语气很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不来买种子，你服务你妹啊！”
陈非凡皱起了眉头，忍不住爆了粗口：“没有农户来买种子，你还能站在这里？你他妈的早就失业了。”
“你敢骂人！”
女营业员高声嚷嚷起来：“你个农村来的土鳖，没钱买种子，就别来丢人。还想赊账？赶紧滚蛋，再不走，我要喊人把你轰出去了。”
陈非凡的脸庞阴沉下来，几乎忍不住要动手了。
“这位女士，你说话时不时有点过分了？”
袁明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努力以一种平静的语气开了口。
“你是谁？”
女营业员盯着袁明月，当看到袁明月漂亮的脸庞时，嫉妒和恼火变得更旺盛了。
她一脸鄙夷，鲜花怎么都插到牛粪上了？
“我是他的贴身秘书。”
袁明月神情郑重地说出自己的身份，“我希望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们是来买种子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也不是来看你傲慢脸色的。”
“贴身秘书？”
女营业员愣了下，随即就露出了嘲讽的笑，“装什么啊装，他不就是个农民嘛，还秘书？你要是他的秘书，我就是他的老板了。”
“还有，谁傲慢了？你说话注意点儿！”
女营业员瞅着袁明月，还不忘阴阳怪气地说：“看你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奉劝你一句，擦亮自己的眼睛，跟着这么挫的家伙，以后有你的苦日子过。”
袁明月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抹愠怒，她很少发火，但是这个营业员不但侮辱她，更侮辱了陈非凡。
“鲜花要是插在牛粪上，可就太浪费了啊。”
女营业员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嘲讽道。
啪~啪~
女营业员的话音刚落，两道清脆耳光声突然就响了起来。
陈非凡一巴掌扇在了她的左脸上。
不知何时，还在陈非凡身后的袁明月，突然就窜到了前面，一巴掌扇在了女营业员的右脸上。
她爆发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陈非凡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渐渐影响到了她。
女营业员都没看清楚，脸上已经挨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疼。
“你…你们打人？！”
女营业员盯着陈非凡，当明白袁明月也参与动手后，立刻恶毒地瞪了她一眼。
下一瞬间，扬手就要打袁明月。
陈非凡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一脸阴沉地说：“你要是敢动手，我会把你扔到外面的街上去。”
“你个下三滥的东西，你敢！”
女营业员恶语相向，又抬起了另一只手，准备打陈非凡。
陈非凡猛然一扯，女营业员尖叫了声，就趴在了玻璃柜台上。
“把店铺负责人叫出来，我要投诉你。”陈非凡催促道。
这家新品种店铺的负责人是孙平，他的哥哥是孙俊，而孙俊是农业院士顾守明的亲传弟子。上次顾守明去农田指导，孙平也跟着去过。
“你个没钱买种子的穷小子，要诓骗我。还敢投诉我。”
听到店铺负责人，女营业员顿时有了底气，忽然一把攥住了陈非凡的手腕，冷笑着说：“别跑，待会儿你会给我赔礼道歉的。”
陈非凡冷笑了下，并没有挣脱。
女营业员马上打了个电话，又一指陈非凡，满脸得意地说：“今天你别想走了。”
正说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从里面急匆匆跑了出来，开口就问：“莹姐，谁敢在咱们店里闹事？”
一眼就看到了柜台前的陈非凡。
此时，女营业员还攥着陈非凡的手腕，紧抓着不放。
“就是你闹事？还打人了？”青年上下打量着陈非凡，眼神不善地质问道。
陈非凡发现这个青年不是孙平，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你们店长呢？”
“马上就来了，你敢打人，必须赔礼道歉。”青年一脸嚣张。
“对，赔礼道歉。店长会主持公道的。”女营业员也显得神气十足。
要知道，这家新品种店铺，是隶属于县政府下的单位，是有官方背景的。店长也是县农科院的技术员，据说已经提升成了技术科副科长。能在这个店铺里工作，本来就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你知道吗，这个农村穷小子，根本没钱买种子，居然要赊账。他也不查查咱们这店铺的性质。”女营业员又恢复了傲慢的神态，冷笑着嘲讽陈非凡。
“是吗？”
男青年冷冷瞅着陈非凡，神情不屑。
“更好笑的是，这个家伙为了赊账，居然冒充老板。”女营业员说着，又一指袁明月，“还有这个女的，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居然不干正事，还配合这个穷小子行骗。”
啪~
她没说完，陈非凡又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啊，你个混蛋！”
女营业员瞬间变得疯狂起来。
“你还打人！”
男青年也火了，上前就准备动手。
“住手！”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声怒吼，孙平快步走了出来。
“店长，这个混小子来闹事。”男青年马上就把矛头指向了陈非凡。
“店长，这个家伙打我，还冒充老板骗人。我的脸都被他打肿了。”女营业员边说边带着哭腔，眼神却恶狠狠地盯着陈非凡，还不忘抓住他的手腕不放。
“混账！”
孙平走到女营业员身旁，顺手扇了她一耳光，怒喝道：“还不快放手！”
女营业员被打懵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平，直接说不出话来。——店长竟然打她？
男青年也一头雾水，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陈大师，您怎么来了？”孙平满脸笑容地跟陈非凡打着招呼，“给我打个电话，我亲自接你啊。”
陈大师？
女营业员和男青年对视了眼，都看到了对方目光中的惊讶。——事情好像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