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屁啊笑,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有彻底进去的吗?”夏弥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直接将那些金属碎片从楚子航的背部拔出来,但是又停住了,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还好,都,拦住了。”楚子航眼皮子耷拉下来, 看上去随时都要睡过去,实际上这是强烈的剧痛导致,痛觉在不断的冲击大脑神经,想要让他进入自我保护,也就是俗称昏迷的状态。
“这种时候师兄你可不能睡过去啊,在电视剧里面这种时候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夏弥一脸认真地说着,双手扒拉住楚子航的眼睛, 不让它闭合。
“……你还在等什么?”这么一弄楚子航似乎精神了些, 忽然问。
“等着吃师兄你的席?我坐全是帅哥那桌?”夏弥下意识回他。
“……”楚子航顿时一阵气息不稳。
“我错了我错了!”夏弥被吓了一跳,“我坐老人那桌!”
楚子航:“……”
所以合着你是怎样都想要吃席了对吧!
剧痛袭来,楚子航彻底晕了过去,肌肉仍然下意识紧缩,没有血液流出,但这样的状况,在昏迷的状态下,他又能够持续多久呢?
……
“呼哧,呼哧!”芬格尔看上去异常费力的按压着那个杠杆,极冰构筑而成的检修车在轨道上飞速向前推进,“学弟,怎么样?我这一波算是起到大作用了吧,到时候分奖励的时候我要多要一成!”
“还没有到地方就开始提前惦记着奖励了,学长, 你可真是个人才。”墨秋染感慨道。
“哈哈哈,哎呀,一般一般,生活所迫嘛。”芬格尔哈哈大笑两声说。
正说话之间,前方隧道忽然出现了光亮, 墨秋染与芬格尔对视一眼,随后芬格尔了然的点点头表示“我明白了”。
然后他也不装着很累的样子“呼哧呼哧”了,粗壮有力的手臂,迅速开始按压着推杆上下摆动起来,本来时速在三四十公里左右的小推车,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加速了一倍,甚至这个速度还在随着芬格尔按压推杆的频率不断往上升!
如果这检修车不是由极冰所构造的,而是一台真正属于那个年代的检修车……恐怕那轮子与轮轴之间都快要能摩擦出火花来了!
“师兄你搞什么?我是让你停车不是让你加速啊喂!”墨秋染一脸懵逼的看着芬格尔,你之前那一脸的“我明白”是认真的吗?咱两之间的默契程度不能说是略有生疏,简直是完全没有或者恰好相反啊!
“啊?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以极快的,让敌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离开,然后再趁其懵逼不备,杀一个回马枪吗?”芬格尔手上动作不停,问。
“我看你是想要逃跑离开才对吧!”墨秋染瞪他。
“这种事情没必要说的那么直接啦学弟……”芬格尔汗颜。
正说话之间他们也终于以极快的速度出了隧道,所谓光亮只是一盏白炽灯发出来的光,只不过在漆黑的隧道中格外明显,这样倒是没有什么光暗变化导致的暂时失明状况。
这是一个月台,月台极其古老,水泥地面边角,贴着绿色的瓷砖, 白灰刷的墙壁剥落的很厉害,上面用红色漆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福寿岭站”,旁边还有一个日期,1977年。
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穿越了。
很快芬格尔便发现想要推动自己手中的推杆变得格外艰难,刺耳的声音从轮子的地方发出,却是唐紫直接使用言灵临时制作出一个刹车将这个检修车缓缓刹住了。
“我就知道和你们这群人来这种地方是绝对没办法跑路的!”芬格尔欲哭无泪的放开推杆,只觉得心累,当队友全都是战斗狂的时候他作为一只想要保命的咸鱼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找到关键点是没有办法出去的吧,总不能期待着在轨道上滑着滑着就莫名其妙出去了,既然进都进来了,不看看建造出这个尼伯龙根的龙王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不觉得可惜吗学长。”墨秋染拍拍他的肩膀,轻巧地直接从检修车跳上月台,唐紫和绘梨衣也紧随其后。
芬格尔直翻白眼,但还是连忙跟上去了,脱离大腿的后果要远比跟团打boss严重的多,后者至少还能够摸摸鱼,前者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真的只能自己一个人扛了!
布满了蜘蛛网的白炽灯下,一个身披暗褐色麻布的人形坐在那里,在听到几人的动静后转过头来,吓得芬格尔一个箭步上前,庞大的身躯缩在墨秋染身后:“是镰鼬女王!”
确实是镰鼬女王,这一只明显不是之前被墨秋染的一次爆发冲击毁灭的那只,不过仍然有着九个头以及相对应的银色面具,庞大的身躯没有舒展开,而是缩在那张暗褐色的麻布下面。
“叫我荷官!”那镰鼬女王发声。
“荷官?”
而唐紫则是饶有兴致地问。
“对的,赌场荷官,新来的应该清楚对吧?”荷官的九个头摇晃着,嘴巴一张一合。
“荷官不是应该都有金发大波黑丝的吗?你这一身骨头是什么鬼啦!”墨秋染问。
“红粉骷髅啊少年,我只不过是展现出了最为真实的形态,如果你的脑补能力够强的话,你也可以把我脑补成金发大波黑丝女郎啊,而且还有九个头!服务能力拉满!”
荷官并没有被难住,而是摇晃着头说,看上去并不是个单纯的“人工智能”而是有智慧的存在。
就是这风格……
怎么这么熟悉?
“路明非别藏了!快出来!”墨秋染忽然说道,众人一愣。
“路明非在这里吗?”绘梨衣好奇地小声问唐紫。
“当然不在,他的意思是这个荷官说话的方式很像路明非啦……”唐紫解释。
“路明非是谁?我就是我!”荷官看上去有些生气,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各位要来一局吗,只要赢到1000个这样的筹码,你们就能够通往下一关!”
说着他拿出一枚暗金色的筹码,看上去像是什么古董,轻轻一推,筹码便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开始旋转起来。
“来什么?”芬格尔好奇问,大概是这荷官的说话方式实在是太过于亲切,以至于让他放下了一定的警戒心,“我可是卡塞尔学院第一赌王!什么我都会!”
“学长你还有这能耐?”墨秋染满脸质疑的看着芬格尔。
“当然了,别的你可以不相信你学长,但是这件事你一定要信,自从进入卡塞尔学院起,卡塞尔学院赌王王位就一直牢牢在我身下!”芬格尔自豪地昂首挺胸道。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学长你为什么还能欠那么多钱?”墨秋染打出会心一击。
“这……唉,往事不堪回首,当年学长我叱吒风云无人能敌,只可惜输了那么一次,从此之后金盆洗手,便再也不参与了,否则哪还会欠下这么多?”
芬格尔颓靡叹气,下一秒又立刻生龙活虎起来:“但是这一次没有办法了,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么危险的时候,我身为这里最有赌博技术的人绝对要出手才行啊!这种事情我义不容辞!”
“学长你就是手痒了吧?”墨秋染问。
“哎呀,这种事情就不要这么快揭穿啦……”芬格尔悻悻然道。
“其实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就是……”唐紫目光打量着这个荷官,正在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动手。
“女侠!动手之前可要考虑一下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钥匙在我这里要是把我干掉你们就找不到了,到时候难道要打算把这个地方拆了离开吗?”荷官连忙说,“虽然这里和外界没有太大关联但也是有关联的!”
“有点意思,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你对外面的情况应该不知道才对吧?”墨秋染问,很显然荷官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
如果尼伯龙坑被毁,对外界同样会有影响,而这个尼伯龙根的位置正好是涵盖了BJ地铁的,如果导致了坍塌之类的事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样一来几人当然不能够采取选用强拆的方式了。
不过本来也是,毕竟在自己家,肯定首先不能考虑以拆家的方式解决问题。
“哪有什么人教,只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啦,一个人呆着总不能没点事情做对吧,有些时候有几个从外面来的人,总会和他们聊聊天,了解一些东西。”
荷官摇晃着九个脑袋说:“几位大侠一看就是大老,换个其他人来我就是装机器人都不和他们说话的咧!”
“你说这么丧志气的话,是想要投降吗?”芬格尔问。
“nonono!”荷官继续摇头,“认怂归认怂,该干的活还是要干啊,所以诸位准备开始了吗?我们的赌局是德州扑克!只要赢到1000个筹码,就可以获得离开的钥匙了!”
“有意思,可是我们没有你手上的这种筹码啊,还是说你想要用什么东西来换筹码?钱可以吗?我能够直接买到1000个以上吗?”墨秋染问。
“当然……不行!”荷官呵呵的笑,“赌注是不能买来的,你们每个人都有对应的筹码……而你们的筹码,就是你们的孤独!孤独有多少,筹码就有多少!”
“好中二的设定。”墨秋染给出评价。
“听上去很有意思,你能够看得出我们的孤独?”唐紫挑眉。
“惭愧惭愧,区区在下,当然是可以的啦!”荷官兴高采烈地说,彷佛是终于来到了他最期待的环节,他伸出一只手指向绘梨衣。
“这位女士本来是能够直接离开的,只不过现在,就不行啦!嗯……那种孤独的气味,真是绝佳美味,隔着一段时间我也能闻到,只可惜,被驱散了……不过仍然有一百个筹码,还有这位女士也是哦!”
说着荷官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两百个暗金色筹码的分给绘梨衣和唐紫。
“那我呢?我向来很孤独啊,一定是能够直接离开的对吧?”墨秋染自信满满地问。
“……”荷官沉默着看了他一眼,随后以行动给出了答桉,他伸出手,将那枚在桌子上旋转的暗金色筹码按在桌面上,然后推给墨秋染。
“咳咳……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本来是连这一枚都不想给你的,但可惜好像没有一点筹码都不给的先例……”荷官说。
“别拦着我,我要把它给干掉!”墨秋染怒气冲冲就要冲上去。
芬格尔连忙拦住他:“学弟,冷静啊学弟!他这绝对不是刻意在嘲讽你乐天派不知道烦恼无忧无虑!”
“喂喂,你这个家伙到底是在劝架还是在火上添油啊!”荷官惊恐地看着芬格尔,发现这个浓眉大眼的不是个好人,于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瓶盖扔向他。
“嗯?这是啥?”芬格尔接住,发现那是一个铁皮瓶盖,上面有着北冰洋的字样,那是一种很古老的橘子汽水的瓶盖,BJ产,以前和可乐一样流行。
“你的筹码啊!”荷官理所当然地说。
“……”芬格尔沉默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瓶盖,又看了看墨秋染手里的那枚暗金色筹码。
“别拦着我,我要把他给干掉!士可杀不可辱!”芬格尔冲上前。
然后这一次角色又反过来了,墨秋染把他给拦住:“学长不要激动啊,瓶盖就瓶盖没什么不好的,他这绝对不是刻意在嘲讽你乐天派不知道烦恼无忧无虑!”
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咳咳……是这样的,实际上由于筹码过多有些时候不得不采用一些其他的东西作为替代,比如说你手里的这个,实际上它能够抵得上1000个筹码哦!”荷官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暗金色的筹码。
于是众人一下子愣住了,目光齐齐落在芬格尔的身上,感情,最孤独的,竟然是芬格尔?
芬格尔也是一愣。
随后狂喜。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走了?”芬格尔笑嘻嘻说。
刚刚说完他脸上的笑容就又消失,化为苦闷。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只有他一个人能走没有用啊,大腿还在这,他一个人先离开……送肉上门吗?
……
与此同时。
不知距离此地不远的地方,夏弥看着因为陷入昏迷状态,自动放松肌肉,导致原本背景锁住的血液开始潺潺流出,从而脸色苍白,马上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进入休克状态,甚至彻底死亡的楚子航,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伸出手,拔出一把匕首。
黑暗中,黄金童的光芒在匕首上闪烁。
锐利的刀尖缓缓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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