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不是说要打桌球？走不走？”
少女眸子微眯，眼中不耐之色一闪而过。
“好嘞！”
“走走走……”
众人一哄而散，地上，伍小琦侧躺着，喘着粗气。
双眼放空良久，才挣扎着坐起来，双手抱膝大哭。
之前那个被她们针对的女孩子，也是这种心情吗？
等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了，奶奶眼睛不好，看不清她脸上的伤，此时看她走路姿势怪异，满脸关心的走过来。
“琦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的脚怎么啦？”
不想让奶奶担心，伍小琦背过头，偷偷抹去脸上的泪水。
“奶奶，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吃饭了吗？我现在去给你做。”
“摔疼了吧？怎么还哭了，我看看……”
老人家佝偻着身子，打算挽起女孩的裤脚。
“不用了奶奶，就是破了点皮，您先去那边坐会，我给您做饭去。”
伍小琦连忙后退好几步，故作轻松的转了个圈。
在老人家看不到的地方，咬着牙吸着气。
“随便做点就行啦，你还要学习，我们伍家终于也要出学子了。”
见孙女真的没什么事，老人家才松了一口气，乐呵呵的转身离开，“我去给你拿点药涂涂。”
看着老人蹒跚的脚步，伍小琦眼眶红润起来，泪水在里面打着转。
她妈妈去的早，爸爸这些年独自在外面打拼，除了每年不多的几百块钱外，就再也没见他回过家。
这些年都是奶奶省吃俭用，连自己的眼睛都没有去医院看，供着自己上学。
想着想着，泪水再次糊了眼睛。
第二天上学，尽管晚上鸡蛋敷了脸，还是肿的厉害。
叶婷婷看着平时头发扎起来的伍小琦突然披着头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趁着伍小琦没注意，一把掀开了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
只见少女白净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看着好友肿的老高的脸，叶婷婷倒吸一口冷气。
“没有，你看错了。”
伍小琦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想遮挡起来。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的脸，这是什么？”
叶婷婷难得的有了脾气，将桌上的镜子拿起来，对准了伍小琦的半张脸。
经过了一个晚上，手印显得更加清晰了。
“谁打你了，我们去跟老师说。”
叶婷婷气不过，拉着伍小琦就往老师办公室走去。
“婷婷，别，没用的。”
听到要去老师办公室，伍小琦下意识的摇头。
之前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哪次不是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只因为那罗昕蝶的爸爸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那些老师也就是象征性的惩罚惩罚写一下检讨书，并不会真的做什么。
“怎么会没用，你看你的脸都成了这样了！”
叶婷婷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硬拖着她走到了老师的办公室门口。
“进来。”
听到敲门声，里面正在批改作业的班主任抬起头，看见站着的是伍小琦和叶婷婷，以为她们是来问题目的。
“老师，昨天小琦回家，被一群女生围殴了。”
在听完叶婷婷的话后，班主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围殴？我们学校还有这种事？”
“老师你看，这是昨天她们打的，还有小琦的膝盖。”
叶婷婷怕班主任不相信，将伍小琦的头发掀到了耳后，裤脚挽起的同时，白嫩的膝盖上，一大片乌紫。
“这……”
“这不过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老师目光淡淡扫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什么？这哪里是小打小闹，已经成了校园霸凌了好吗？老师你再好好看看，小琦脸上的巴掌印。”
叶婷婷不敢置信的张大了眼睛，甚至将伍小琦的半张脸完全暴露在班主任的视线中。
“好了好了，是哪几个同学打了你？跟我说说。”
十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个女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好学生，告状啊？”
罗昕蝶一身黑色吊带，外面随意披着一件校服外套。白皙的长腿下面，穿着一双黑色马丁靴。
“罗昕蝶，注意你的态度！”
班主任看着目中无人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的罗昕蝶，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呀，老师，不好意思啊，刚刚没看到你呢。”
罗昕蝶目光流转，看向一边隐忍着的班主任，“我爸前几天还在说要裁掉一批老师呢，唉。”
被她这么一说，班主任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最终闭上了嘴不吭声。
“昨天我们打你了吗？好学生。”
“对啊，打你了吗？”
“你自己摔了一跤，可不能随便赖在我们身上啊。”
“怎么好学生也学会撒谎了呢？你妈妈没教过你吗？哦我忘了，你没有妈啊。”
“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戳到你痛处了吧？”
见班主任吃瘪了，另外几个女生对视一眼，将伍小琦包围了起来，一人一句。
“你们够了！明明是你们打人在先！”
叶婷婷在一边听不下去了，走上前，一把将欺近伍小琦面前的一个人推开。
“老师，你看到了吧？她还动手了！”
被推开的那个人险些没站稳，反应过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上来对着叶婷婷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
叶婷婷生生挨下了这一巴掌，不敢置信的捂着脸，怒视着面前的人。
“再瞪！再瞪小心你的眼珠子！”
被推的人正是阿梅，早就看叶婷婷不顺眼了，现在更是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手下伸出两个手指，指了指叶婷婷的眼睛。
“你敢！”
伍小琦挡在叶婷婷面前，嘴唇打着哆嗦。
“你看我敢不敢！”
“够了！”
被忽视的班主任终于开口，看向叶婷婷和伍小琦两个人，“你们两个先回教室去。”
“老师……”
“回去！”
伍小琦扯了扯叶婷婷的袖子，将她拉了出去。
经过罗昕蝶身边的时候，被她突然伸出来的脚直接绊倒在了地上。
“小琦！”
看着手肘直接见血的伍小琦，叶婷婷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