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屈辱,或许因为我的窝囊,两天后女孩跳井自杀了。”
“人们把她尸体捞上来时,发现她的舌头被咬断了。”
“村里人都说,咬舌自尽,怨念最深,死后一定会变成厉鬼。”
“村里的年轻人却不在乎这些说辞,他们心里很畅快,嘲笑我刚讨回来的老婆,没几天就死了,这是典型的克妻,这辈子都讨不到老婆了。”
“我气得面色铁青,恨不得把他们大卸八块,但每次当我拿起刀,就又怂了,只能在心里解恨一下。”
“村里死了个女孩,大家都不当回事,这深山野林的,远离市区,把女孩埋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女孩死后,大家照常生活,看似平静,但我很不安。”
“在翻抽屉时,我发现了一本笔记,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死字,这是女孩写的,她的十根手指全烂了,都是用血写出来了,难以想象,她究竟有多大的怨气。”
“之后几天,我每晚睡得辗转反侧,总是梦到女孩,梦到她穿着新娘装,七窍流血,问我为什么这么窝囊,为什么不帮她报仇,让她含恨而死……”
“这种梦很真实,我被折磨得精神崩溃,掉头发,消瘦不堪,村里人都笑话我,说没了媳妇,没了女人滋润,身体不行了。”
“后来,我更加不堪了,不知是眼花,还是精神出了问题,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总能看到一个红影……”
“我很惶恐,抓着村里人说是她回来了,她回来复仇了,村里人把我当成傻子,觉得我没了媳妇疯了。”
“第二天,隔壁二叔的儿子二狗子死了,他喉咙被铁钩贯穿,吊在树上,舌头被割掉,双眼被挖掉……”
“第三天,猛娃也死了,在河边被发现,肚皮被破开,五脏六腑都被掏空……”
“第四天,猴子也死了,全身被肢解,头颅、四肢被摆放在家家户户的门口……”
“巧合的是,死的这几个,都是当初猥亵女孩的人,死状一个比一个惨。”
“村里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惶恐不安,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猴子几个的死,笑的很开心。”
“当所有人收拾东西,准备逃离时,已经晚了,白雾笼罩了沅山村,根本没人离开得了村子。”
“这就像一场游戏,继续进行,每天都有人死,老人小孩,没有任何人能幸免。”
“村里的人开始跪地求饶,哀求放过他们,没有任何作用,依旧每天有人惨死。”
“到最后,村里人全死光了,村口、小巷都是死相可怖的尸体,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从来没觉得我能幸免,要不是我的窝囊,或许不会演变成这样,我也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之一。”
“最后一天,我坐在屋子里,写下了最后一页笔记,然后合上笔记,看着门外出现的红影,以及缓缓打开的房门,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女孩的名字,名字是我后来给她起的,叫钟舒灵。”
笔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宁夜看着入迷,一边的雪沁不知何时也凑过来,看的目不转睛。
她讪讪笑道:“这……这故事还蛮精彩的,真亏有人能想的出来,太狗血了。”
宁夜面色认真:“你觉得是故事?”
“那不然呢,笔记里说沅山村的人都被杀死了,那外面的村民是谁?一个个都还活蹦乱跳的。”雪沁说道。
“难道他们还是鬼不成?”
说完,她看着宁夜认真的面色,嘴角扯了扯,勉强笑道:“是吧?喂,你说话啊!”
宁夜摇摇头,没搭理她。
这个笔记给的信息量太多了。
可以说,一下子解开了宁夜所有的迷惑。
他早就看出了那些村民的不对劲。
但,他们明明死了,为什么还能跟活人一样活动,有血有肉,完全没有半点死相?
一个鬼祟,绝不可能做到死而复生。
他起身走出去,此时外面的白雾开始迅速消散,周围环境变得清晰。
宁夜走出来,看着有说有笑,再正常不过的村民们,心中有了个猜测。
他正打算验证一下,东邬忽然跑出来,他不知看到了什么,面色苍白,浑身冷汗。
“没错,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个村子很可怕!”
宁夜看着满脸惶恐的东邬,问道:“你傻了?”
东邬抓着宁夜,说道:“不想死就赶紧走,别怪我没提醒!反正我是跑了!”
白发男子带着手下走来,看着神色慌张的东邬,脸色阴沉:“你要走?”
“林老板,钱我全部退给你,这趟浑水我不掺和了!”
“我奉劝你们也赶紧跑,这白雾快要散了,到时谁都跑不了!”东邬凝重地说道。
“走?我一走,就必死无疑,今天这鳖珠我非拿不可!”林老板怒道。
“呵呵,你不走,会比死更痛苦!”
“死也是一种解脱,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东邬冷笑地说道。
“少特么糊弄我,我倒要看看,这一村子的老东西,还能奈我何!”
林老板失去了耐性,吩咐所有手下,把村民们全部抓了出来。
十几把枪,全部对准了村民。
村民愣住了,一个个怕的要死,纷纷求饶。
林老板很得意,揪着老村长,喝道:“老头,敬酒不喝喝罚酒,今天不把鳖珠交出来,就把你们全村人杀了!”
村子摆着手,仓皇地说道:“不行啊,鳖珠你真不能拿去!拿去,我们村子就完了!”
林老板气得够呛,一脚把老村长踹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结果村长还是死活不肯交出鳖珠。
这一下,林老板真的怒了,他看着惶恐不安的村民,掏出腰间的手枪,打算来个杀鸡儆猴。
“别!不能杀!!”东邬见着这一幕,连忙叫道。
砰!!
一声枪响,老村长胸口被打穿,应声而倒。
村民们发出一阵尖叫,吓得连连退后。
“还不肯说?不说,老子一个个杀!”林老板很神气,狞笑地道。
东邬却瘫坐在地上,绝望地说道:“完了,全都完了!”
他愤怒地看着林老板,吼道:“你这个白痴,害死了我们所有人,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