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
建元帝听着属下汇报的关于皇庄上的动静,心中却十分惊讶。对于孙子明宣,他一直寄予厚望,但没想到明宣成长的如此之快,都开始给自己培养忠心的臣子了。这手变废为宝,化敌为友的手段非大胸襟者不能用,他还以为明宣和太子一样,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呢!
不过这是好事,太子终究还是太严苛了些,这治国手段还是刚柔并济为好。
只是建元帝也忍不住思考,是不是自己老了。建元帝看向苏正,忽然问道:“义忠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苏正想到皇陵那边传来的消息,不由小心翼翼地回道:“禀圣上,义忠亲王并无什么动静,不过,两位小郡王平日里言辞对太子太孙颇有不满。”
苏正嘴里说的两个小郡王只是虚称,算起来并未正式册封,指的是废太子两个庶子,明荣与明芹。
建元帝听了冷笑道:“只是太子和明宣?朕也在其中吧!”
苏正听了头垂的更低了,只当是聋子。
建元帝也没有非要苏正回答,苏正这副态度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想是正确的,心中更是失望无比,叹道:“看来这就是天意啊!有这两个儿子,难怪义忠没有做皇帝的天命!”
建元帝感叹的话让苏正心中掀起轩然大波。要是换一种情况,苏正只当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是随意感慨,可是知道本朝开国太祖是仙人的苏正,不认为建元帝说的话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苏正不禁想到,在义忠亲王还是太子的时候,有一次圣上专门跑到了太庙拜见祖宗,等圣上从太庙回来,就开始对太子太孙另眼相看,难道那时候圣上就知道义忠亲王要坏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苏正不由冒出了冷汗,心中更是坚定了和义忠亲王远离的想法,毕竟和人争,义忠亲王和那两位小郡王可能还有两分胜算,可与天意争,那是凡人能做到的吗?
颇为迷信的苏正心中恨不得立马回去和义忠亲王那边划清界限,还有自己手底下那个总是给义忠亲王说好话的小徒弟,也不能留了,苏正发狠想道。
建元帝并不知道伺候自己这么些年的苏正的小心思,脑海里正想着当初他利用唯一的一次和老祖宗联系的机会得到的讯息。
建元帝当时其实没得到特别明确的消息,他虽然有心问老祖宗,可问题是老祖宗虽然是仙人,但也不能泄露天机。所以他询问的是有谁对皇朝基业的发展有好处。
老祖宗提了老七和老七的儿子明宣。当时他对此摸不着头脑,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妙,可老祖宗说完就没再显灵。
再后来小叔父也就是已经飞升的玉真道人,告诉他明宣有很高的天赋,他以为明宣会成为另一个玉真道人,作为宗室联系老祖宗的纽带。
所以自那以后他对明宣与儿子徒显谦有了更多的关注与亲近,也让义忠亲近二人,毕竟老祖宗的预示从没出过错。
可他没有想到,老祖宗的意思竟然是这个,义忠逼宫被废,他的两个庶子心比天高,志大才疏,而七儿子与明宣,也异军突起,也显示了老祖宗说的话的正确。
原来是他理解错了,对皇朝基业有好处的人,原来是指他未来的继承者,如今看来老七和明宣确实有中兴基业的本事。
如今建元帝想来这些,心中有些怅然若失,虽说对被废弃的义忠有些可惜,但如今义忠一家的情形,让他也无法产生太多的怜悯。
而义忠两个儿子的表现,更让建元帝放下了心中最后一丝怜惜,想到这,建元帝在一直打开没下笔的奏折题道,翰林院李道成纵奴行凶,包庇罪人,对朝廷法度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贬为庶民,发配三千里,不得有误。
苏正在旁伺候瞥见这一幕,暗自也提起了心。他当然知道这是大理寺和刑部上联名上的折子,里边告了李道成一状,平日里苏正不会关注一个小小翰林,但奈何这李道成身上另有干系,他生有一女,在选秀时指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义忠亲王,后来生下两子升为侧妃,那两子便是义忠亲王唯二的两个儿子。
苏正知道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件事,他身为皇上身边的人,也被不少人打听此事,也有人拜托到他这里,不过苏正知道轻重,他私下做做小动作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插手这种事里,等着他的绝对不是好事。
尤其是在知道了义忠亲王一家人在皇陵的表现,他更是不敢伸手。
......
东宫
因为求知学院还未正式开课的缘故,原本与明宣约定好,要去给学子们上课的沈园,如今正在东宫给太子做事。
尤其是最近朝堂上有些风波还未平息,沈园更是忙碌。
沈园作为幕僚,自然要关注朝堂上对太子有干系的事情。李道成之事一出,沈园便关注到了。
沈园对太子徒显谦提醒道:“殿下,这李道成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他是义忠亲王膝下两子的亲外公,您要小心行事啊!”
徒显谦点了点头,表示心中有数,然后冷笑道:“这李道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这个时候分明是想栽赃本宫吧!”
沈园看向身边的同僚,看同僚暗示地摇了摇头,也知道此事不是太子下手,也恍然大悟道:“想来也是义忠亲王想借此事试探圣上吧,若圣上对义忠亲王还有一份爱子之心,那...”
说到这沈园有些忧虑的看了太子一眼,询问道:“太子殿下,此时不宜处置李道成啊!”
沈园心里担心,若是把李道成处置了,让陛下以为太子容不下义忠亲王父子,那就不是好事了。当然沈园也知道太子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关系到这个李道成,即使是秉公处理,也少不得让人非议啊!
太子紧锁着眉头,道:“若轻拿轻放,天下百姓该对朝廷法度何种态度?”
沈园的担心,太子也能想到,甚至太子为了不被人设计,特意私底下查了查这李道成的风评,结果让太子十分愤怒。
这李道成虽是翰林,但学识不过是普通的水平,如此便可猜到,李道成能进翰林院绝对有不小的猫腻,这还是当初废太子没被废之前的事,太子也没想追究。
可是除了这事以外,李道成也做过不少其他惹得天怒人怨之事,逼良为奴为娼都是小事,以前打着废太子旗号,卖官鬻爵更是常态,如今废太子成了义忠亲王,李道成因圣上一时心软没被迁怒。
按理说这李道成该知道缩起尾巴小心行事了吧,可谁知这厮竟还不知收敛,被朝中有名的公正不阿的御史给发现了,这名御史直接给李道成弹劾了。
徒显谦也调查过,此事看似只是一个巧合,徒显谦相信那位御史的正直,但也怀疑有人故意利用这个御史。
这会儿也没调查出来一个一二三来,徒显谦也陷入了僵局。两难之间也对幕后之人更加愤恨。
徒显谦觉得,幕后的人对自己的父皇实在太了解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好二哥义忠亲王的苦肉计,让父皇怜悯之下,把二哥两个庶子放出来。
比起徒显谦心中的担忧,沈园等幕僚也有些为难,他们身为幕僚本该是为太子提供意见,供太子采纳的,但涉及天子家事,他们也没了主意。
正当这时,原本该在郊外皇庄做事的姜琦突然求见。太子也把这些烦心事抛到脑后,让人把姜琦叫进来。
沈园等人知道这是太子惦记着太孙,也都不再说话,免得打扰了太子听太孙的消息。
姜琦进来以后,先对太子行礼,然后才道:“是太孙派微臣前来,请太子殿下赐几位精通植物习性的人才教导学院的学子。”
太子听了,脸上露出了笑意,道:“明宣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罢了,不过是几个人,沈园,朝廷有这等人才没有?”
沈园听了忙道:“巧了,太医院有一位苏建苏太医,据说是北宋嘉佑年间那位苏丞相,苏正简八世孙。苏正简成编纂过图经本草,家学渊源,这位苏太医对此十分精通。”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沈园说的苏正简此人他也知道,苏正简,本名苏颂,正简是他的谥号,他是北宋有名的学者,对天文地理,机械文学等都有很深的造诣,而《图经本草》便是苏颂主持编篡的。
太子满意的道:“若此人有其先祖五分才能,是朝廷大福,估计明宣也会很喜欢,他对这些杂学想来也感兴趣。这样吧,让苏建在学院挂着职,他既然是太医,便调到明宣身边,专门替明宣做事。”
既然太子这么说,别人也不会反对,而沈园心里也暗道:苏建,我这好友可够称职了,把你举荐给太孙,你也能一展所长,省的埋没了一身的才能。
......
明宣听姜琦说自家父王给他了一个人才,还是苏颂的八世孙,哪怕明宣对所谓虎父无犬子的嗤之以鼻,但也对苏建产生了不小的期待,没办法,苏颂那种大学问家,只要他这个八世孙有苏颂一半才能,他都把这个苏建供起来。
苏建这边在太医院正值着班呢,忽然见东宫的总管太监戴权过来,也是吓了一跳,以为太子那边是出了什么事。
可谁知,这位戴公公竟然对自己笑的慈和,让苏建心中吓了一跳。
戴权却不在意,只笑着问道:“不知苏太医可是苏正简八世孙?”
比起徒显谦心中的担忧,沈园等幕僚也有些为难,他们身为幕僚本该是为太子提供意见,供太子采纳的,但涉及天子家事,他们也没了主意。
正当这时,原本该在郊外皇庄做事的姜琦突然求见。太子也把这些烦心事抛到脑后,让人把姜琦叫进来。
沈园等人知道这是太子惦记着太孙,也都不再说话,免得打扰了太子听太孙的消息。
姜琦进来以后,先对太子行礼,然后才道:“是太孙派微臣前来,请太子殿下赐几位精通植物习性的人才教导学院的学子。”
太子听了,脸上露出了笑意,道:“明宣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罢了,不过是几个人,沈园,朝廷有这等人才没有?”
沈园听了忙道:“巧了,太医院有一位苏建苏太医,据说是北宋嘉佑年间那位苏丞相,苏正简八世孙。苏正简成编纂过图经本草,家学渊源,这位苏太医对此十分精通。”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沈园说的苏正简此人他也知道,苏正简,本名苏颂,正简是他的谥号,他是北宋有名的学者,对天文地理,机械文学等都有很深的造诣,而《图经本草》便是苏颂主持编篡的。
太子满意的道:“若此人有其先祖五分才能,是朝廷大福,估计明宣也会很喜欢,他对这些杂学想来也感兴趣。这样吧,让苏建在学院挂着职,他既然是太医,便调到明宣身边,专门替明宣做事。”
既然太子这么说,别人也不会反对,而沈园心里也暗道:苏建,我这好友可够称职了,把你举荐给太孙,你也能一展所长,省的埋没了一身的才能。
既然太子这么说,别人也不会反对,而沈园心里也暗道:苏建,我这好友可够称职了,把你举荐给太孙,你也能一展所长,省的埋没了一身的才能。
......
明宣听姜琦说自家父王给他了一个人才,还是苏颂的八世孙,哪怕明宣对所谓虎父无犬子的嗤之以鼻,但也对苏建产生了不小的期待,没办法,苏颂那种大学问家,只要他这个八世孙有苏颂一半才能,他都把这个苏建供起来。
太子对于沈园推荐的苏建还是有几分好奇的,见了苏建以后,对沈园感慨道:“倒也不愧是世家子弟,只是不知为何埋没到如今?”
沈园呵呵笑道:“太子有所不知,苏建是个痴人,最喜杂学等,他虽是太医,但对苏正简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