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震惊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只是请个假而已。”
“是你们组长亲口跟我说的。”季望舒蹙起眉头,“说你桀骜不驯,这个月连请了好次假了,还说不稀罕季氏的工资……”
“等等。”我连忙打断了他,“望舒,我就问你,你相信我会说这些话吗?虽然我当时因为要见老同学有些着急,组长不给我请假,我说话有点冲,但也不至于这么过分吧。”
季望舒看了我两眼,“我知道你不会,但你已经得罪了你的组长,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你知道她说的什么吗?她不许我请假,说请假就把我工资扣完,我说扣就扣吧,她说那就把我开除,这不是想着法的为难我吗?”我不服气的道,“我隔壁的那个小姑娘,这半个月都请了三次假了,组长每次都准了,怎么轮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呢?我也就前两天妈结婚请了两天,除此之外,可是一次都没请过。”
季望舒转了转桌上的果汁,“请假无可厚非,但只是去见老朋友,用得着付出跟组长结仇的代价么?沈绛,你应该能想到,得罪了组长,接下来的日子,会难过很多。”
“你也说了是老朋友,我跟苏溏都三年多没见了,她家又不是在上京,只是在这里转车停留一下而已,我这次要是不去见她,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松开他的胳膊,有些不高兴。
“就仅仅是去见他们俩?”季望舒的声音让我听不出起伏。
我瞟了他一眼,故意道,“不是啊,还有方启晟,就是那个送我回来的,那个……唔……唔……”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刚才还一脸不愉的男人突然欺到我跟前,不由分说的堵住了我的嘴。
用他的嘴。
刚开始我有些反抗,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任由他为所欲为。
就这样过了很久,一直到我嘴唇都有些麻了,沈碧突然推开房门,瞧见我们这样,嘤咛一声,猛地扭头回去了。
被惯性带的震天响的门声总算是让季望舒放开了我。
我揉了揉已经没了知觉的嘴唇,看向季望舒,控诉道,“你个老男人,你就是吃醋了,你看见我和方启晟一块回来,你生气了对不对。”
“我没有。”他一边转动果汁杯,一边否认。
“没有你亲我做什么。”我用力的瞪了他一眼,“你看看,我的嘴唇都肿了,明天怎么见人,怎么上班。”
季望舒回头看了我一眼,用手摸了摸我的嘴唇,轻笑着道,“反正都已经跟组长闹僵了,不如索性再多请一天假算了。”
“你……”我气的转身就回了房间。
在房门要关闭的时候,我隐约听见那道清冽的声音,“以后不许再见那个姓方的。”
我,“……”
第二天,虽然嘴唇还有些肿胀,但我还是收拾收拾就去上班了。
不出意外的,组长一见到我就阴阳怪气,“哟,这不是沈绛嘛,昨天离开的时候那么决绝,我还真以为你不回公司上班了呢。”
我笑了笑,“怎么能呢,昨天是有点急事儿,真是抱歉了组长,下班我请你吃饭。”
毕竟还要共事,我还不想跟组长闹僵。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组长却用鼻孔对着我道,“不用了,你沈绛请的饭,谁吃的起的啊。”
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包带子,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阴阳怪气。
“小绛,你昨天可是彻底得罪组长了,虽然她开不了你,但以后为难肯定是少不了的。”隔壁的女同事凑过头来悄声跟我说话。
组长一扭头,她又赶紧坐回去了,假装没跟我说过话似的。
我不禁苦笑,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季望舒所说,被针对了。
组长成天阴阳怪气不说,给我的任务也比平时多了许多。
我来季氏工作,一是为了学习,二也是因为这一块平时没有特别忙碌,属轻松文员职业。
可组长一个劲的给我加任务,我不熬夜加班根本做不完事情。
但这样一来,我就甚少时间去处理七巷的事情,这和我当初来季氏工作的初衷悖逆了。
季望舒知道了,要为我调动工作,被我拒绝了。
我想着,不管调哪里去,总归是要碰面的,倒不如辞职来的更干脆。
然而,我还没递交辞呈,一大清早的,组长又扔了一大堆文件给我,“把这些贸易往来记录全都誊录到文档里,快点,今天就要。”
“这么厚?这不是平时三个人的工作量吗?”我吃惊的睁大眼睛。
以前给我的工作翻倍也就罢了,今天竟然翻三倍了,这不是欺人太甚嘛。
我终于忍不了了,猛地站了起来,把文件塞回给了组长,“对不起,我不做了,你找别人做吧。”
“什么?你不做了?你不做那你就走,别在这里占着茅坑不拉屎。”组长的神情竟然有些得意。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抓着包就往外走。
玩得好的同事都为我着急,但组长看着,谁也不敢说话。
我走出了房门,脑子清醒了一些,便扭身进了卫生间里,坐在马桶上想冷静一下,顺便捋一捋思绪。
大概三分钟过后,卫生间里响起绵密的高跟鞋声,伴随着的,还有女子窃笑的声音。
我一听有组长的声音,立马精神振奋了起来,支起耳朵倾听。
“还是你有办法,一个劲的给她加工作量,她果然生气了,今天要走呢。”这是组长在说话。
“这个女的,自命不凡,在学校里是个风云人物呢,到了社会上,怎么可能吃得了这种亏。”这是另一道有些莫名熟悉的女声。
“这种人,连一点小小的苦头都吃不了,活该她在季氏待不下去。”组长道,“谁让她竟然得罪了你呢,也不长长眼睛,经理的表妹也敢得罪,不想混了她。”
“咳咳。”另一个女人清了清嗓子,“算了,不说这个了,只要她从季氏滚蛋就行了。”
“她今天肯定会辞职的。”组长得意道,“薛宁,我也算是帮你报了仇了,以后有什么升迁机会,你可别忘了在经理跟前说以说我的好话啊。”
“一定,一定……”
外面俩人洗完了手,高高兴兴往外走。
我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追了出去,喊住组长旁边站着的女人,“原来是你,薛宁。”
就是那个在我跟于欢闹的满校风雨时,被薛秀珠差遣来针对我的女人,薛家的远亲,薛宁。
没想到她毕业后,竟然来了季氏。
不过想想也是,薛秀珠的亲戚,怎么可能不安排进来。
“沈绛?”薛宁愣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偷听?”
“你这个人太无耻了,你怎么能蹲在厕所里偷听呢,你太没素质了,季氏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赶紧走。”组长也吓得不轻,生怕我揭开了她俩之间的小秘密,张嘴就要撵我。
“你让我走?”我笑了,“你凭什么让我走。”
“就凭你做事情不认真,动不动请假,还没素质。”组长瞪着我道。
我都要气笑了,“你知不知道,你为了讨好薛宁,故意针对我,可能是你做的最错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啊,我针对你怎么了,你自己得罪了经理的表妹,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组长冷笑,“沈绛啊,我要是你,我就赶紧自己走,别留在这里,白白的被人羞辱,何必呢。”
“你别说了。”薛宁拽了一把组长。
组长却急于讨好她,不仅没闭嘴,反而扬高了声音,吸引了好多人往这里看,“我说的就是你,不给你批准假期,你就强行离去,给你工作,你不是做不好就是嫌弃工作量多,你这种人,留在季氏就是浪费,你要是心里有数,就赶紧辞职,把位置让给真正有才能的人,被当一个米蛀虫,在这里蚕食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