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是破鞋,你就心疼了?”周凤兰声音尖刻,酸溜溜地说。
“余雁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这么说她。”江爱爱一脸不赞同地说。
“她玩弄你,你还替她说话?”周凤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是她前男友,他们早就分手了。前男友后悔了,回过头来找她求复合,她拒绝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依不饶地缠着她,被农场的人看到了。余雁对我没有隐瞒,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最后也是我把那个男人赶走的。”江爱家说。
周凤兰嗓子眼里像是掉进了火炭,烧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别的事,我走了。”江爱家冷漠地说。
“我后悔了,你还能接受我吗?”再次开口,周凤兰的声音有些哑。
“都过去了,我们都要往前看。”江爱家说。
走了几步,江梨扭过头往后面看去。
周凤兰低着头,不停地抹着眼睛,像是在掉眼泪。
“六叔,她哭了。”江梨说。
“哭了就哭了,你还想我回去安慰她呀?”江爱家郁闷地说。
江梨急了:“那可不行,你一安慰,她又粘上你了,你可就对不起余姐姐了。”
“所以呀,我不能去,为了我好也为了她好。”江爱家说。
“嗯,不能去。”江梨点点头,认真地说:“六叔,你以后还是少跟她接触吧,我总觉得她和她妈在算计什么。”
“她们都是女人,能算计我什么?我一清二白,发了工资就上交给你奶奶,吃喝都在家里。衣服也是你奶给我买,你奶买啥我穿啥。”江爱家掰着手指头对江梨说。
“也许是想让你喜当爹。”江梨幽幽地说。
江爱家懵逼了:“谁当谁的爹?”
江梨说:“就是让你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爹。”
江爱家一惊一乍地说:“她有孩子了?”
江梨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江梨要回家睡觉,黄玉英有些舍不得。
“不是说好了在奶奶这儿睡,跟你六叔出去一趟,你怎么就改主意了?”黄玉英嘀咕道。
江爱家觉得理亏,站在远处不敢过来。
“六叔太烦人了。”江梨撅着红唇说。
江爱家一直追着她问,怎么知道周凤兰怀孩子了,周凤兰的孩子是谁的...
十万个为什么都没有他问题多。
江梨头大如斗,当然不肯睡在这儿了。
“我就知道是因为你,你干什么了让乖乖这么嫌弃你?”周凤兰拿起一只拖鞋就往江爱家身上招呼。
“我啥也没干啊。”江爱家冤枉死了,躲到江梨身后求救道:“小梨,你帮六叔说句话。六叔今天晚上能不能睡个安生觉,就看你帮不帮这个忙了。”
“哼,我不帮。”江梨用一根手指头,软软地勾住他的衣角,软软糯糯地说:“奶奶,我抓住他了,你快打他。”
“奶奶来啦。”黄玉英满脸是笑。
江爱家如遭雷击,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梨:“小梨,你学坏了。”’
江梨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只要他轻轻一挣就开了。但他一动没有动,认命般地站在原地,让黄玉英用拖鞋抽了他两下。
“你再不老实,我还让奶奶抽你。”江梨得意地摇头晃脑道。
“六叔太伤心了,你不喜欢六叔了。”江爱家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泪。
“今天不喜欢,明天再喜欢。”江梨拉着江爱民的手,甜笑道:“我走啦。”
她蹦蹦跳跳地跟着江爱民走了。
“胡杨逮了两条鱼,送了咱家一条,我做了一锅鱼汤,闻着可鲜了。”赵春花喜滋滋地说。
她把一盆泛着油光的鱼汤放到桌子上。
鱼肉的香味飘散出去,飘到了对面的周凤兰鼻子里。
周凤兰脸色微微一变,感觉到有股酸味直冲喉咙眼。
赵春花盛了一碗鱼汤放到周凤兰面前,嘴里还在说:“你最喜欢喝鱼汤了...”
话没说完,周凤兰突然站起来,冲向了外面的泔水桶。
哇地一声,她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赵春花惊呆了,咋咋呼呼地问:“这是咋了?”
吐完之后,周凤兰浑身虚弱地坐到地上。
“完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木雕般坐在那儿。
“啥完了?”赵春花听糊涂了。
“妈,我,我可能是有了。”周凤兰哭着说。
赵春花眼前一黑,觉得天都要塌了。
“你——”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她疯了一样摇晃着周凤兰的肩膀问。
“是秦奇的。”周凤兰哭成了泪人。
“你怎么这样傻?他有老婆呀,你怎么能跟她假戏真做?”赵春花也哭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
哭到半夜,两个人冷静下来。
未婚生育在那个时代可是丑闻。
农场是个相对封闭的地方,哪家哪户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整个农场的人就全知道了。要是传出去,周凤兰就别想再嫁人了。
“不行,咱们得想个办法。”赵春花老谋深算地说。
“江爱家!”
听到声音,江爱家和余雁同时停下脚步。
周凤兰双眼通红,眼角泛着一丝泪光,看起来可怜极了。
“余姐,你能让我跟爱家说几句话吗?”
她客气而疏离地说。
听到余姐两个字,余雁秀眉微微一挑,含情的目光看向江爱家。
“爱家,你怎么说?”
江爱家一脸不悦地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有了新欢,你就翻脸不认人了,不认我这个旧爱了?”周凤兰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说。
余雁似是明白了什么,善解人意地说:“我去那边等你,你们有话好好说。”
说完,她就走开了。
江爱家一脸烦躁地说:“我们早就分手了,你还想干什么?”
“爱家,我后悔跟你分手了,咱们还有和好的机会吗?”周凤兰泪眼婆娑地说。
“你别开玩笑了,咱们都分...”
话说到一半,周凤兰突然跑过来,张开双手抱住江爱家的腰。
江爱家连忙举高双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他大声说:“我可没碰你,是你碰我的,我什么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