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坐我就坐,那我多没面子。”陈玉凤白了江梨一眼,转过头看着季元霖说:“元霖哥哥,你身边还有位置吗?”
季元霖看了看说:“没有地方了。”
江爱业半跪在驾驶座上:“赶紧坐好,要开车了。”
“那我坐哪儿?”陈玉凤慌了。
大家都坐下了,只有她一个人站着。
“你坐江梨身边啊。”陈念京说。
陈玉凤不想过去,干巴巴地站着。
江梨刚才让她过去,被她严厉地拒绝了。现在让她自己过去,她拉不下这个脸。
“来吧,别磨蹭了。”刘二妮看不过去了,伸手把她拉到身边。
就算这样陈玉凤也不坐,一副不愿意跟江梨坐在一起的样子。
“坐好了啊,就算不坐也扶住个东西,免得车开起来摔倒。”
江爱业发动了车子。
“要开车了,快坐下。”还是江梨拉了陈玉凤一下,陈玉凤才不情不愿地坐下了,脸上写着“我坐下是给你面子”。
拖拉机开起来,坐在车里的人晃动得厉害,不适应的人可能会当场吐出来。不过,沿途的风景很不错,大家都在看风景。
江元棠看到她的嘴唇有些干,在摇晃中拧开水瓶盖子送过去,说:“妹妹,喝水。”
江梨接过去喝了一口。
在这个过程中,陈玉凤一直瞪大眼睛看着。
等江梨把水壶还给江元棠时,她砸砸嘴说:“你们出来挖野菜还带着水?”
“不仅带了水,还带了吃的。”江元升拍拍绿包说。
“里面装了什么?”陈念京问。
“装了两个馒头,我奶奶亲自装的,担心妹妹会饿。”江元升说。
“怎么不带上包子?”季元霖说。
“我奶奶做的包子太好吃了,每次都是刚出锅就没了。包子没了,只有馒头了。”江元升说。
“这一点,赵恒能作证,他吃过我奶奶做的包子。你们问问他,好不好吃?”江元阳说。
“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吃吗?”陈玉凤看向赵恒。
赵恒一般不说话,除非别人点到他了。就算这样,也要看他的心情,愿不愿意搭理你。
赵恒点点头,连个眼神都没给陈玉凤一个。
陈玉凤睁大眼睛:“你点头是什么意思?”
“好次的意思。”江梨笑着说。
“你是他翻译吗?”陈玉凤瞪了江梨一眼,盯着赵恒说:“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
赵恒不搭理,冷漠地看着飞弛而过的风景。
刘二妮替他解围:“我家恒恒就是这样,不太爱说话。”
“他是不是哑巴啊?我经常看见他,但他经常不说话,大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哦,我知道了,他的耳朵聋了,听不见我在跟他说话...”陈玉凤来气了,一直叭叭地说着。她希望赵恒会突然出声,反驳她什么的,那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赵恒发话了,不过不是对她。而是旁边的江梨:“她真吵,像八哥一样,没完没了。”
车里静了静,爆发出一阵大笑。
只有两个人没有笑,一个是赵恒一个是陈玉凤。
陈玉凤觉得大家的笑声非常讽刺。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他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
陈玉凤气疯了,疯狂地诋毁赵恒。
赵恒对此无动于衷,说他是哑巴是聋子的人太多了,他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江梨:“人家不爱搭理你,你非要找不自在。”
陈玉凤竖起眼睛,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他知道我跟你关系不好,故意让我难堪。”
“你想多了,他天生就话少。你没看到除了江梨以外,他谁都不愿意搭理吗?”季元霖替江梨解围。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可我还是觉得他有病。”陈玉凤直接看向刘二妮,说:“你是他家长吧?有时间带他去医院看看,他的病在脑子里,早点治早点好。”
刘二妮面露尴尬之色:“我家恒恒没病,他就是不爱搭理人。”
陈玉凤扬了扬下巴:“心理方面的病...”
说话间,到地方了。
江爱业把车停下,车上的孩子们都往下走。
陈玉凤感觉到自己被狠狠推了一下。
“谁推我?”她猛地扭过头去,冷冷地看着江梨,眼神带着敌意:“是不是你推我?把我推到下面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不是我,我没推你。”江梨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你在我后面,不是你是谁?”陈玉凤咄咄逼人地说。
江爱业就站在下面,本来都伸出手要抱陈玉凤了,见状又把手伸向了江梨。
“小梨,来。”
“哦。”
江梨乖乖答应着,来到车边举起两只手。
江爱业把江梨抱下去。
“那个小姑娘是谁啊?老是对你一脸敌意。”
“她叫陈玉凤,大小姐脾气。”江梨笑眯眯地说。
“你离她远一点,我发现她老是针对你。”江爱业说。
“知道了,小叔。”江梨乖巧地说。
江爱业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奶糖来,偷偷塞给了江梨。
“给你,你自己吃,就两颗没有了啊。”
“谢谢小叔。”江梨笑得甜甜的,两个小梨涡里像装满了枫糖。
江爱业把脸凑过去索吻。
江梨在他脸上啾了一下,把他高兴得尾巴直甩,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的话。
大家都下去了,就剩陈玉凤一个人了。
她插着小腰站在边上,不满地大声说::“喂,没人管我了是不是?有没有一个大活人,过来把我抱下去啊。”
陈念京说:“你自己不能下来吗?才这么矮,你跳下来都没事。”
“我不要,江梨都有人抱,我也要人抱下去。”陈玉凤撅着嘴说。
她不能被江梨比下去了。
“你快点啊,我们先走了。”汪星河说。
哗啦一声,大家全走了,留下陈玉凤一个人。
“喂!”
江爱业催她:“小姑娘,我教你怎么下...”
“不用你教,我自己能下去。”陈玉凤来气了,瞪了袖着手不帮忙的江爱业一眼,自己慢慢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