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远的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冷声道:“高总,乡里将钱收走,你来讨要说法。我想请问一下,当初,钱打到水产公司账上时,你有没有问为什么!”
高文涛没想到何志远的言辞如此犀利,脸上露出几分讪讪之色,出声道:“这笔钱是乡里的扶持款,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乡里的扶持款是二十万,怎么会变成五十万的呢?”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高老板,我觉得你该回去问问牛总,他应该清楚!”何志远冷声道。
高文涛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沉声道:“乡长,你的意思水产公司不该拿那三十万?”
“没错!”
听到这话后,高文涛的脸色更为阴沉了,冷声说:
“既然如此,我不想因此惹麻烦,这笔钱算水产公司向乡里贷的款!”
“贷款年利息算作7,这已很高了。”
“我们贷了半年,三十万就是一万零五百,凑整了,算一万一!”
“乡长,你看怎么样?”
何志远本以为高文涛是兴师问罪来的,没想到他却是送钱来的。
“姓高的唱的哪一出,难道怕我在这三十万上做文章,才这么做的?”
牛大山挪用三十万教育附加款,作为水产公司的扶持款,这事肯定是违规的,但何志远并无将这事搞大之意。
虽说这钱没有牛大山的授意,谁也不敢动,但如果真闹起来,他完全可以找一、两个替死鬼,对他并无妨碍。
何志远初来乍到,不想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虽不会这么做,但不代表对方没有防范,于是才有了高文涛上门送钱之举。
高文涛既然主动送钱上门,何志远自没有拒绝的道理,反正又不是进自己腰包。
“高总学生时代数学学的不错,一点不错!”
听到这话后,高文涛立即从包里拿出一只信封来,递给何志远:“乡长,这里面是一万一千元,你数数!”
“不用,我信得过你,高总!”何志远沉声说。
高文涛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谢谢乡长的信任,我先走一步了,改天再为您接风洗尘。”
“高总的心意我领了,不必了!”何志远冷声道。
高文涛并未多言,站起身来告辞走人。
何志远拿着沉甸甸的信封,走回到老板椅前,啪的一声,将其扔在办公桌上。
“姓高的这架势是给我送钱来的,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何志远心里暗想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水产公司虽名义上是高文涛的,但实际上极有可能是牛经义的,否则,他没理由聘请其做总经理。
乡党委书记牛大山在何志远的逼迫下,这才将三十万拿出来,怎么可能又多送一万多块钱来呢,没道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何志远蹙着眉头沉思着,但却始终不得要领。
“不管怎么说,这钱不能放在我这儿,免得授人以柄!”
何志远打定主意后,立即给副乡长董紫莺打电话请她过来。
董紫莺接到何志远的电话后,不敢怠慢,立即快步走进他的办公室。
“董乡长,这钱是水产公司使用三十万扶持款的利息,你何和财政所联系一下,让他们安排人取了入账!”何志远出声说。
董紫莺伸手拿起信封,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
何志远见她脸色不对,出声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在这之前,何志远一直在思索高文涛此举是否别有用心,这会见到董紫莺脸上的疑惑后,直接出声发问。
“乡长,我觉得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妥!”董紫莺黛眉紧蹙,低声说。
“哦,有什么不妥,说来听听!”
“那三十万是乡里扶持水产公司的,现在却突然冒出一万多块钱的利息来。”董紫莺柔声道,“不管从按个角度,都说不过去!”
何志远听后,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这钱只要不上我个人腰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乡长,我觉得不然!”
看这董紫莺一脸严肃的神色,何志远心中很是好奇,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乡长,我觉得这钱你无论怎么处理,似乎都不对!”董紫莺说这话是阴沉着脸,黛眉蹙成了川字。
“哦,你来分析一下,慢慢说,别着急!”
何志远也意识到这事似乎不对,这才急着向董紫莺打听的。
董紫莺轻点一下头,开口说:“乡长,你如果把钱放进腰包,那便属于贪.污,这肯定不行。”
何志远轻点一下头,表示认可,这是体制内的大忌,他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你如果将这笔钱送到财政所去,便意味着这是乡里放贷所得,同样不合规矩。”董紫莺出声到,“如果有人借机生事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在这之前,何志远始终觉得这事不对劲,但却又想不透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会儿听到董紫莺的话后,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如果将这笔钱送到财政所去,便意味着这是他一乡之长放贷所得。如果有人借机捅到县纪委去的话,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姓高的这一招好阴险!”何致远一脸阴沉的说。
高文涛将钱给何致远时,找的理由非常充分,他也没有太过留意,这才着了对方的道。
“乡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董紫莺满脸忧虑地发问。
董紫莺虽看透了高文涛此举的用意,但却想不到应对之法,心中很是着急,一脸慌乱的看着何致远。
“这事我来办,放心,没事!”何致远一脸笃定的说。
“乡长,你准备怎么办?”董紫莺关切地问。
尽管何志远说没事,但董紫莺还是不放心,想要一探究竟。
何致远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事虽是高文涛所为,但背后指使者却另有其人,你觉得对吧?”
水产公司的老板高文涛很少在安河乡出现,这次却突然搞这么一出,他背后若是没人指使,才叫活见鬼呢!
“乡长,你是说,这事是牛大少指使的?”董紫莺试探着问。
高文涛说每一场是水产公司的老板,实则却极有可能是牛经义的傀儡。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高文涛的背后指使之人非牛经义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