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倒是忘了,容我再去打探一番!”朝朝模仿了一句戏腔,左手叉腰,右手伸指,就像是戏台上的老生一样,咿咿呀呀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儿就又带着她的小跟班儿往前边村口儿直奔而去。
秦谷雨和秦娘还有庄小山带着大个儿他们四个人则是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前走。
由于距离也不算太远,朝朝带着庄小泉没用太长时间就跑了回来。只是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奇怪,远不如前一次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
还是秦谷雨最先发现朝朝他们的情绪不太对头,稍微提高了些声音,冲着朝朝问道:“怎么了朝朝?怎么这个表情?”
朝朝和庄小泉听到青谷雨问话,两人加紧步伐跑了回来。
“额,”朝朝看起来有点为难,还是庄小泉言简意赅的把他们看到的景象和秦谷雨她们描述了一下。
原来,当庄小泉和朝朝连蹦带跳地跑到临近甜水村的时候发现村口的地方此时并不仅仅有秦谷雨之前提到的拴马桩,更有男女老少好多人都出现在那块儿空地上。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怪就怪在这群人在村口空地做的事情上。
那村里为数不多的男女老少一群人居然都对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跪了下来,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正在哭哭啼啼的穿着红色嫁衣的小姑娘。
无论是朝朝还是庄小泉要说道士,或者是新嫁娘都是见过的,但是这两种人同时出现,而且看起来貌似还有一定的联系,这种情况,她俩就都没有见过了。
两个小家伙儿偷偷躲在村口不远的地方认真的打量着那一群人。
等了一会儿,居然看到村里人用绳子把那小姑娘绑了起来。那小姑娘挣扎半天都挣扎不开,旁边好像她爹娘亲人一样的人都是泪眼蒙眬,但就是不敢伸出手去把那绳子从自家孩子身上解下来。
而且,看着那姑娘哭闹不休,有一个村长样子的老人居然还吩咐身边的青年壮汉找了步子塞到了小姑娘的嘴巴里。
朝朝和庄小泉都被吓了一跳,赶紧偷偷溜了回来。
“啊?还有这种事情?把新娘子绑起来?”秦谷雨活了两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样奇葩的事情,“难道是这新娘子有失妇德,被村里人抓起来了?”
秦谷雨努力回忆着看过的古言小说还有读过的那些稗官野史,古代封建礼教严苛,如果符合这种情况,被抓起来也实属正常,毕竟还要维系整个村子的体面。只是,庄小泉刚刚还说有个道士,什么时候主持审判的不是官府的老爷,反而变成了炼丹求仙的道士了呢?
确实是有些古怪。
“不是还有个道士吗?那个道士对于新娘被绑是什么反应?”秦谷雨顺着自己的猜想问了下去。
“没有,”这才回答问题的是朝朝。
朝朝的表情依然很奇怪:“我就是纳闷儿这个地方,好像这一切都是在道士的指挥下做的。”
“啊?道士下命令把新娘子绑起来,堵上嘴巴?”秦谷雨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惊讶的从眼眶里跳出来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也不是,哎呀,我说不清楚,”朝朝想说,又觉得不对,有点儿语无伦次的感觉,“还是让小泉和你们说吧。”
所有人的目光就又集中在了庄小泉的身上。
“小泉,那个道士是怎么回事呢?”庄小山开口问道。
“和朝朝姐姐说的差不多,虽然不是那个道士下的命令让村里的人把新娘子绑起来,但是,我看到,当村里人帮助新娘子,并且给她嘴巴里塞了块儿破布说不了话的时候,那个道士点头来着。”庄小泉虽然年纪小,但是说话记事都特别清楚又有条理,一下就说到了重点。
“你的意思是村里人都朝着道士行跪拜之礼而且,在那个道士的授意下帮了那个新娘子?”秦谷雨听到两个小的这一番话语,总结出了两句话。
“嗯,没错。”朝朝和庄小泉齐齐点头。
“这就怪了,”秦谷雨照例摸摸自己的小黄毛儿,自言自语道。
“道士让把新娘子抓起来,难道是新娘子身上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秦谷雨知道在中世纪的西方社会常有一些卫道士们污蔑一些年轻的女子是掌握黑魔法的女巫,难道这大庆国也有这种封建糟粕?
想了想,又朝着朝朝和庄小泉问道:“除了你们刚才说的这些,还见到村口有什么东西呢?”
“还有一个台子,对,就是个很高的台子,那个道士就站在那里。”朝朝对于那个台子的印象很深,秦谷雨一问,立刻就脱口而出。“我以前见过道士开坛做法的时候就摆的那种高高的台子,上边还放的香烛和糕点,还有些桃木剑啊,黄纸,符咒什么的。”
听得出来,朝朝对于这一套东西很不感冒,说起来的时候都觉得没什么好气。
“哦哦,我也见过,”庄小泉眼前一亮,“从前村东头老奶奶病了的时候,就有神婆也摆了那样的台子,还能把奶奶的病气过到小纸人儿身上,然后把小纸人儿一剑斩杀,又把那小人儿烧了,奶奶的病就好了。”
“啊?这都可以?”秦谷雨生活的现代已经很少出现这种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了。
好吧,是她傻了,她忘记了,这里可是科学技术相当落后的古代,也是那些江湖术士行动最活跃的时代,虽然都已经成功破解了这些骗人把戏的原理,但是就算是现代的偏远农村里也有人依然被骗得团团转,更何况是在大庆国里都算得上极度偏远落后的甜水村呢。
“小鱼姐姐,神婆很灵的,不能对神婆不敬,尤其更不能对道长不敬的,不然上天降下灾祸,我们就都得倒大霉了。”看来庄小山对于那出斩小人驱病魔的场景印象太过于深刻,知道现在都深信不疑,同样也善意的提醒秦谷雨不要怀疑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