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庄小泉本来也无所谓去哪儿的,只要是和哥哥还有大个儿在一起就可以。
只是自家人和这个很会做饭又爱笑的小鱼姐姐一起搭伙儿出门儿,双方总的熟悉起来才好一起赶路么。自己也就主动跑过来和小鱼姐姐一家聊一聊。
“小泉好乖。来,给你个好东西吃。”秦谷雨转头对着身边的朝朝伸出了手,朝朝觉着嘴巴,非常不乐意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了一颗松子儿糖来,秦谷雨笑了笑,又把手往前松了松,朝朝才不情愿地又摸出了一颗放了上去。秦谷雨拉过庄小泉,把两颗松子糖都放到了小家伙儿的手心上。
自从哥哥庄小山说自己是大孩子了,不应该再像个小孩子一样要糖吃了,庄小泉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糖果那甜甜的滋味了。看着手里的糖果激动地都快要跳起来了,很认真的看着秦谷雨和朝朝道了一声谢谢,就连蹦带跳的跑到了他哥庄小山和大个儿的身边了。
庄小泉仰着脸看着他哥,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庄小山慈爱的看着自家弟弟摸摸他的小脑瓜儿摇了摇头,庄小泉这才把手从他哥哥面前收回来,又拈起一粒糖果送到了自己的好玩伴儿傻大个儿的嘴边。
傻大个儿虽然年纪要大一点儿但是心智却要幼小的多,所以,当庄小泉把糖果分给他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推辞,两个人笑的见牙不见眼,津津有味的品尝着来之不易的的甘甜。
“秦小鱼,你可真会穷大方,这可是妲姆送给我们的松子糖,吃一粒就少一粒,我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你倒好,轻轻松松的就分了两粒出去,真是的。”朝朝等着庄小泉走远了才开始小声的抱怨秦谷雨。
秦谷雨摸摸她的“狮子头”:“没关系的,把我的那份儿也给你了,弥补你的损失,你替我都吃了吧。”秦谷雨长大以后就不怎么爱吃糖了,刚刚看到庄小泉乐呵呵的跑过来找自己聊天也是想起了弟弟小时候的样子。
在这大庆国,普通人家尤其是像她们现在这样的逃荒人家,生活物资贫乏,一颗糖就能给孩子带了极大地满足感,既然她正好有,那就还是可以给别人分享一些的。
“切!”朝朝虽然不屑,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扶了秦娘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因为秦谷雨她们是沿着来到灵泉村时的那条路走的,所以走着走着正好就路过了她们当初被庄小山兄弟三个打劫的地方。
“庄小山,话说,你们几个突然在路上跳出来的时候还确实吓了我们一跳。”秦谷雨想到当时的情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庄小山笑了一个大红脸。
“我们那不是被逼的没了办法么,而且,也因为村里之前被山匪打劫怕了,所以,觉得这世上最吓人的应该就是那些人了,因而就做了那件蠢事。”
秦谷雨叹口气,没有再嘲笑庄小山,跟着大家继续向前。
没听到秦谷雨的追问,庄小山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抬起头看向秦谷雨,两人开始闲聊。
“刚才小泉问我将来要去哪儿,我也没想明白,我记得你说过,你们要去京城。我应该没记错吧?”
“嗯,没记错,”秦谷雨点点头,“我们在京城有个远方的亲戚,就想着去那儿投靠,不知道能不能有条活路。”
“京城啊,好像很远的样子,”庄小山从来没有走出过灵泉村,京城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像一个传说中的地点,如同海上仙山般的地方。
“听说,京城的地面都是用金子铺的,人们都穿的金子做的衣服,每顿都吃鸡鸭鱼肉,是不是?”没想到庄小山居然还有这样丰富的想象力,秦谷雨都要想给他竖一个大拇指了。
“穿的衣服都用金子做,哪能舒服的了?是京城,又不是金城。真是,没见识。”秦谷雨还没说话,朝朝先抢过了话头,“不过,鸡鸭鱼肉肯定是天天吃的,那滋味,啧啧,给个神仙都不换呢!”朝朝回味无穷的表情逗得秦谷雨都要忍不住笑了。
“你去过?”庄小山看到朝朝叙述的这么详细,可是又觉得怎么看她都觉得不太合理,就狐疑的问了一句。
“没,”朝朝倒也不骗人,“说书的人说的。”
得,果然还是“道听途说”。
“嗨!”庄小山一甩袖子,失望的吐出一句。
“京城其实和真州府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要比真州府大上一些,人口多一些,繁华一些,最重要的是皇帝和各种官员都在京城,”秦谷雨依着对现代首都的理解为大庆国的京城做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注解,“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朝朝和庄小山同时感叹道。
“其实我也没有去过,不过,京城有没有长脚,只要我们一步一步的向着京城的方向走,总有一天我们能亲眼看一看京城的样子的。”秦谷雨遥望着远方,伸手一指,很有一种豪迈的气概。
“额,我听说京城是在北边儿呀,秦谷雨你为什么指着南边儿?”庄小山偏着脑袋看着秦谷雨自信满满的手指。
“哎?”豪迈的气概一下子垮掉了,秦谷雨瞬间“英雄气短”,尴尬的把手指缩了回来,“啊,失误失误,嘿嘿嘿。”
引来了大家一片哄笑。
“不过,庄小山,你们如果暂时没有想去的地方,就和我一起走吧。咱们之前不是也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们想自己走了,再离开就是,我肯定不会拦着你们的。”秦谷雨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毕竟是个大人了,要做情绪的主人了么。
“嗯,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和弟弟的年龄都太小了,甚至都想不起来他们长什么样子,更不要说他们到底是哪里的人了,不然的话还可以回家乡去看看。看看爹娘他们生长的地方。”庄小山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关于父母的记忆早就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淡化了,只是正好提起来了,也还是忍不住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