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呀你。”秦谷雨也无可奈何,“我进去帮日果婶婶做菜,你和我娘再坐一坐,一会儿叫我娘起来活动活动,老是躺着可不行,生命在于运动好不好。”说完,扭头进了厨房。
“生命在运动?这是什么说法,第一次听说。”丫头挠挠“狮子头”,这秦小鱼,哪里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说法。
“日果婶婶,我来帮您。”不用再当电灯泡,秦谷雨的伶俐劲儿自然又回来了。
“好。”经过梅菜扣肉,日果婶婶也看出来了,这姑娘大概是想学学这几个菜的做法,既然不是什么家族的不传之秘,那让孩子看看也无所谓,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正好自己一个人也确实有点忙不过来,小鱼儿过来帮忙,还能分担下她的工作。
“我们现在来做酿豆腐吧。”
“嗯!”刚刚的梅菜扣肉算是荤菜,现在的酿豆腐应该是个素菜,从主材料来说,荤素搭配,也蛮合理。不过,详细的还是需要看下日果婶婶的制作步骤,才能最终知道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祖父!”正在日果婶婶和秦谷雨说着需要准备的材料的时候,就听见小日木一声惊呼,然后就是边喊边咚咚咚往远跑去的声音。
日果婶婶啪一下,把刀放下,从围裙上把两手擦干净,刚往门口的方向迈了一步,就又退了回来,问秦谷雨:“小鱼,我看起来怎么样,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秦谷雨压下心里的奇怪,认真的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边日果婶婶,很确定的告诉她:“除了因为做饭的时候擦汗让头发贴在了额头上,基本上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哎呀!”日果婶婶脸上现出了懊恼的神色,赶紧伸出手把头发往整齐抿了抿,神情是肉眼可见的焦虑和不安。
秦谷雨没敢多问,先跟着日果婶婶出了门。
那边一个大概五十几岁的精神矍铄的老者抱着小日木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老人身上的衣服和秦谷雨她们第一次见到周叔叔时穿的差不多,都是一身方便行动的短打,外貌看起来也和周叔叔如出一辙,不过这也不奇怪,刚刚小日木叫的那声“祖父”就表明了老人的身份。
只是,和周叔叔不同的是,老人背后背了一个背篓,背篓的盖子盖得不是很严,从里边弹出了几片绿色的叶子。距离有些远,秦谷雨也看不出来具体是些什么。
正想着,老人和小日木就来到了家门口。
一向爽朗大方的日果婶婶看起来有些紧张,恭敬地从老人手里接过了背篓,“爹,您回来了。”
“嗯。”老人应了一声。
从秦谷雨得角度看过去,老人神色平静,脸上挂着见到孙子的欣喜,在面对儿媳的时候也没有过分的热情和冷淡,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所以,秦谷雨只能理解为,日果婶婶是个特别尊敬老人的儿媳妇儿。
“这是家里来的客人?”在看到站在日果神婶婶后的秦谷雨等人时,老人就像之前的周叔叔一样,很和气的问了一句。
“您好,”秦谷雨站的比较靠前一些,就先出声向老人问好同时向他介绍了身后的秦娘和丫头,“我是秦小鱼,那是我娘和我的朋友朝朝。”
“祖父,就是小鱼姐姐拿回来的药救了我。”小日木本来正窝在老人怀里玩儿着一个草编的蚱蜢,看到祖父问候秦小鱼,赶紧给“好朋友”说好话。
“哦?”老人没有看孙子日木,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拿着背篓的日果婶婶。
秦谷雨清楚地感觉到日果婶婶的紧张,有些结巴的解释了小日木因为没有柴胡退烧幸亏又秦谷雨及时赠药才化险为夷的事情。
“祖父,日木说的没错,幸亏秦小鱼她不计前嫌把药送给了我们,不然弟弟还不知道会病多久呢。”妲姆的态度和日果婶婶就不一样了,语气亲昵,和寻常的祖孙没有什么两样。
“嗯。”老人也没有评价,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不太爱说话的老人,秦谷雨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像她自己的爷爷也是个不喜欢说话的小老头儿。
“你多招呼客人,不用管我。”老人和秦谷雨她们点点头,从日果婶婶身边经过的时候吩咐了这么一句。
看着老人走远,秦谷雨听到日果神社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这才松弛下来,而当妲姆祖父的背影刚在门口消失,日果婶婶得精神头儿立马就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
“日果婶婶,你这是怎么了?”身边的人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玩儿的玩儿,晒太阳的晒太阳,秦谷雨和日果婶婶走在最后,低声问道。
“嗨,你不知道,”就像是平日里一起吐槽别人的小姐妹,日果婶婶一甩手,摆开了细说的架势。
“当年源哥带我回来的时候,跪在我公公,就刚才过去那老儿,跪在他跟前,说要娶我为妻。老人家当场就把拐杖摔断了,说是祖上是名门之后,退避到与世隔绝的地方本来就已经很是委屈了,怎么还能娶一个昆罗婢为妻?!让他赶紧把我从哪儿带来的就带回哪儿去。源哥不肯,他就动祖宗家法,说是要打死他。我自然是不肯的,就死命的拦着。”
“我本来以为,男人嘛,肯定最怕女人哭的,我这也是听源哥说的,反正我一哭,他就那我没办法。”日果婶婶提到这一点的时候笑的像个小狐狸。
“我以为我公公看我这么可怜,尤其源哥又是他亲儿子,应该不会下死手。谁曾想,我拦一下,他就打一下,我哭一嗓子,他就再打一棒子。而且是真打啊,往死里打的那种,后背上的血流的止都止不住。最后吓得我一下都不敢拦,一声都不敢哭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源哥还是要死了不开口,逼急了就一句话,要想送我走,除非他死。”说到这儿的时候,日果婶婶拍拍胸口,依然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