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绝听到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看了一眼小墨笙,当着她的面也不好多问,微微颌首,最后看了一眼小墨笙,转身离开。
只是看到这,小墨笙却是不依了。
唤了声:“白白……”
墨凌眸仁一缩,不自觉地道:“舍不得?”
小墨笙听到这句话,明显觉得四周的温度颓然降了几分,她哼哼唧唧地回头,“没啦没啦,就是觉得白白好熟悉。”
她眨巴着大眼,小手揽着他,“墨墨,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白白啊?”
“……”墨凌怔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可……“你为什么没觉得我熟悉?”
“诶?”小墨笙眼睛又扑棱了一下。
随即就听到墨凌继续道:“还有,这几日你就一直待在蛇君殿里不许乱跑,知道了么?”
“诶!”小墨笙眼睛睁得更大了。
墨凌忍不住用蛇信儿勾了勾她的眼角,把她放到背上,转身就要离开。在容绝离开蛇界之前,不能让他们在单独在一起。即使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可他受不了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模样,容绝眼底的怜惜,小家伙对他的依赖,无一不让他觉得心里就跟扎了一根刺一般,疼得难以言喻。
他周身的落寞和黯淡似乎影响到了小墨笙,她难得乖顺地趴在他身上,看着他慢慢朝前游走。
小脸贴着他身上冰冷的蛇鳞,却觉得心安。
今天也折腾的狠了,她头一歪,睡着了。
墨凌一直游到了寝殿,把她放到了床榻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声音轻轻的,带着眷恋:“澜儿……”
许久,才转身,走到了不远处,静心修炼。
容绝的到来让他不安,他需要加快修炼的速度,尽快恢复人形。
而在他转身的同时,原本闭着眼睛酣睡的小家伙迷茫地睁开眼,歪着小脑袋,睫毛忽闪了两下。
澜儿?
是谁……
她听的很清楚,墨墨喊的是澜儿而不是笙儿?
他在唤谁?
这种莫名的想法一起,她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最初知道小弟弟小妹妹一样,她翻了个身,趴在了床榻上,把背留给了墨凌。
委屈地眨巴着眼,墨墨最坏了!
她一定要找个时间向慕姨姨问清楚。
……
晚膳的时候,容绝和慕渝一起来到了蛇君殿外,不多时,墨凌带着小家伙从寝殿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结界旁,那里已经摆放好了膳食,墨凌轻轻一挥,那些膳食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入了结界里,小墨笙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看到食物,眼睛蹙然一亮,随即看到容绝,眼睛更亮了,挥着小手:“白白,吃饭饭哦。”
容绝一怔,倒是没想到她会邀请他吃东西,瞧着她的眸仁里软了软,嘴角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绝是妖,不用吃东西,小公主你吃吧。”
小墨笙小肩膀一垮,有些可惜。
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她就又好好地坐在了墨凌身上,看着他把她圈起来,挺着小背脊,眼巴巴地望着他。
墨凌的脸色原本因为她的话而有些暗沉,随即看着她这小模样,无声的在心里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用蛇尾卷着木箸开始喂她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因为有外人在场,她难得的很老实,也没有闹腾墨凌,这让他莫名有些烦闷,尤其是她竟然没有吃一口让他也吃一口,让他觉得莫名的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像是以前认为的在她心里那么重要。
如今,只是来了一个容绝。
如果以后还有容一,容二呢?
他的胸口积聚着滔天的抑郁,动作硬生生慢了下来。
小墨笙眨巴了一下眼,“墨墨?”
“嗯。”墨凌愣了一下,许久才应了声,可也因为她的声音让他从挣扎的郁结中走出来。
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小墨笙整个心思都在睡着前想着的事情,所以时不时的边吃边看向慕渝的方向,一会儿要怎么开口问慕姨姨呢?
慕姨姨会不会告诉她呢?
这一顿饭,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尤其是,墨凌看到小墨笙最后时不时地看向容绝的方向,胸口更加郁闷,等终于喂好了饭,墨凌觉得他身上都浮上了一层虚汗,他无声地放下木箸。
抬眼看向慕渝:“你先抱小公主出去转一圈,这几日小公主都待在蛇君殿。”
“是。”
听到墨凌的话,小墨笙眼睛瞬间亮了。
小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在墨凌把她送出去的时候,她的小手有些欢快地缠上了慕渝的脖颈,她这急迫的小动作又把墨凌的玻璃心伤到了,他幽幽地看了小墨笙一眼,她正回头看他,挥着小手:“墨墨。”
又朝着容绝公子傻笑了一通,催促着慕渝赶快离开。
慕渝有些诧异小公主今天怎么了,明明以前要带她离开时蛇君殿的时候,她可是撒泼打滚的不愿离开。
她聪明的没有多问什么,无论什么原因,小公主这年纪最是藏不住话的时候,一会儿她稍微一问,肯定是倒豆子一般都跟她说了。
等慕渝和小墨笙离开了,其他的妖卫把膳食收了起来之后,只剩下墨凌和容绝两人,他们却是沉默了下来,墨凌懒洋洋地看着容绝:“你有什么要问的?”
“澜妃在哪儿?”
“……”墨凌并未回答,抬眼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容绝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问的已经超出了自己职责的范畴,可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天界的那些传言,是真的?”
“嗯。”这次,墨凌回答了他的话,只是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对于小墨笙依赖容绝的事,让他颇有些耿耿于怀。
“澜妃……真的要历经千……”容绝的脸唰的雪白了下来。
“不会。”墨凌不打算告诉他笙儿就是澜儿,可也不打算瞒着他:“本君会找到她的。”
“可……”
“还有,容绝,澜儿只会是本君的,你最好忘记。”
他的眸仁幽深,冷意攒动,无论他再怎么欣赏眼前的男子,可如果他的整个心思都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那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儿。
容绝被他盯得面色有些发红,许久,才垂下眼翦:“绝……知道。”
可忘记……并不是说想忘记就能忘记。
他的心……
这么多年,早已收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