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公司高层领导和容城海力科技公司老板蔡忠之间有些猫腻方建军并不是一无所知，只不过他对蔡忠这人有些看不上眼，而且还担心一旦他和蔡忠之间建立了利益关系后万一被领导知道了很不妥当，所以才一直和蔡忠保持距离，不和蔡忠之间沾染任何利益。
因此方建军答应道：“好的，我回去后再对技术方案进行细化和调整，尽快拿出一个融合塔斯备份软件的完整技术方案和预算出来。”
“嗯，去吧，越快越好。”分管领导似乎也很着急，仿佛对于生产业务信息化系统目前的现状也颇为揪心。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方建军立即给王晨宇打了个电话，说了公司领导的新指导意见，让王晨宇尽快再做一个包括塔斯备份软件的完整技术方案和预算交给他。因为方建军知道，王晨宇所在的共利公司是塔斯本分软件的总代理商，也是蔡忠的供货商。加上塔斯备份软件，王晨宇也只会更加高兴而不会觉得失败。
王晨宇一听方建军的话，就明白项目发生这样的变化，一定是蔡忠在背后努力的结果，因为王晨宇早就知道蔡忠在用户方的关系很广同时也很深。
按照道理来讲，现在用户方愿意大幅度增加预算对王晨宇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不仅数据存储部分他能销售一台共利最好的磁盘阵列，增加了备份系统以后，同样会带动共利多销售一台磁盘阵列来作为备份设备。
对于这样的好事，王晨宇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但是他也明白蔡忠如此动作，一定是想在这个项目上实现利益最大化。为了让蔡忠对与共利之间的合作保持足够的信心，王晨宇必须要在向方建军提交新方案和新预算之前，与蔡忠再进行一次深入地沟通，看看蔡忠在这个项目上对共利磁盘阵列以及塔斯备份软件上的利润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只要双方能谈好，对用户方保持一致的说法，那么这个项目才能算得上是囊中之物跑不掉了。
因此王晨宇在挂了方建军的电话后立即让李军和蔡忠进行联系，约个时间尽快见面，他要和蔡忠亲自面谈。
王晨宇的约见意图被李军转告给蔡忠以后，蔡忠暗自得意，因为他认为现在这个项目他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才会迫使王晨宇这个李军的领导会迫不及待地要和他进行面谈，要知道，以前王晨宇可一直没有主动约见过她，全都是派手下的李军来和他对接。
王晨宇在这个项目上对李军没有任何的隐瞒，因为他要让李军完全了解在这个项目上他的所有动作，好让李军能够进行学习，如何去做最终用户的工作，如何去面对系统集成商。
而在去见蔡忠的路上，李军向王晨宇提出了一个让他有些困惑的问题：“王经理，为什么你刚刚搞定方建军，蔡忠就动用关系增加这个项目的预算，把塔斯备份软件也要弄进这次的项目中？这蔡忠在用户方那边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一点吧？”
王晨宇没有回答李军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见过有不少用户了吧？那你看有多少用户方的领导会直接插手过问技术方案细节的？更别说提出修改意见了。”
李军对于王晨宇反问的这个问题摸不着头脑，老老实实回答道：“这种情况出现得非常少见，一般来说，用户方的高层领导是不怎么懂具体技术的，也不会针对技术方案提出具体意见，因为这样做对领导是有风险的，在一个领导不怎么懂的专业领域指手画脚，如果提出的修改意见很正确，那倒没得说，可如果领导提出的修改意见不正确，必然会导致一些非议。一般来说，用户方的高层领导为了避免风险，对于具体的技术细节和技术方案是不会发声的。”
王晨宇点了点头道：“对，但这次偏偏容城天益生物制药公司的领导就干了这种事情。你可以自己琢磨一下这中间的原因。对了，我让你和郑工进行接触，有没有什么进展？”
李军摇了摇头道：“郑工这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约不出来，每次他都找各种借口来推拒。我很怀疑他一定是被某一方给搞定了，所以才不会给我机会。”
王晨宇嘿嘿一笑道：“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你的判断基本上是正确的。你不是问我蔡忠为什么会如此消息灵通吗？我觉得蔡忠这人在用户方的关系网不可小觑，蔡忠是个能力很强的商人。他的消息很灵通，除了在高层领导有消息来源以外，这个郑工说不定特是他蔡忠的眼线。”
“啊？蔡忠连郑工这样的小角色也不放过？发展郑工成为眼线？”李军有些不相信王晨宇的判断，不由得出声反问道。
“你想，为什么方建军提交上去由我们共利做出的第一份方案被领导给打回来了？为什么我刚刚搞定方建军，蔡忠就有了动作？这当然不会是一种巧合，在一个项目中任何看上去是巧合的事情其实都有它背后的逻辑和原因。还有，那个领导敢于直指方建军提交的方案不完整，就算是蔡忠给这个领导吹了风，这个领导也不一定会完全相信蔡忠，他要在自己完全不懂的领域指手画脚，如果得不到信息中心懂it技术的人员支持，这个领导也不敢冒这种风险吧？郑工恰好是生产业务信息化系统的管理员和维护人员，没有谁会比他更了解这个系统的现状和问题，如果他能够给领导的指手画脚提供依据，那么这个领导的做法就没有多少风险了，至少这个领导可以说他通过郑工或者是郑工主动向他汇报了生产业务系统现状和问题，并提出了更为完整的解决方案。可郑工为什么会这么做，冒着得罪顶头上司方建军的危险？排除各种可能性，只有一个答案，郑工和蔡忠是同一条船上的，他目前在这个项目中起到了给高层领导更改方案、增加预算借口的作用。而更改方案和增加预算，受益者会是谁？我们共利算是受益者之一，但你刚才却告诉我郑工根本就不接你的招。另外一个受益者就是蔡忠了，那么郑工和蔡忠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可以说是彻底暴露给我们了。”
李军这才有些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王经理，你太厉害了。对用户方的各色人等分析得如此透彻，难怪项目到目前进展顺利，要换成是我一个人琢磨，我是根本想不到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