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十没有接剪子，对他来说削发如泥的宝剑更顺手儿，只不过他没有管的打算。
珠儿这一次真的被吓到了，脸煞白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顾秋歌面前，说着道歉的话，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秋歌起身来到窗前，根本没有看珠儿，接着自己捡起自己才飞过来的剪刀。
“我都可以自己筹嫁妆，没有什么是自己不可以的。”没钱没关系，可以赚。没人没关系，可以培养，什么都没有都没关系，可是怕这种半死不活的人在眼前晃。
静，屋子里死一样的静，屋外也是一样。
“我可以用你，也可以废你。”
这话一语双关，说给珠儿听的，也是说给暗十听的。
顾秋歌再一次坐回镜子前，这一次极为平静地问珠儿，“能不能干？”就像之前发脾气的不是她，也像之前扔剪子的事没有发生过，一切不过是才开始。
“能。”
珠儿拿起梳子开始给顾秋歌梳头，然后拿起剪子按顾秋歌之前说的长度一剪子剪了下去，心疼的不行，手也有抖，但还是做到了。
顾秋歌就这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齐腰的长发成了披肩的短发，一切从头开始，到不是讨厌长发，而是觉得不适合自己。
“大小姐，跟你说件事。”
“说。”
珠儿的声音压得更低，“大小姐不必为了钱的事发愁。”
顾秋歌以为珠儿会半天反应不过来，甚至不敢跟自己说话呢，不想，她突然就像开窍儿了一样的关心起银的事儿来了。
“你有啊？”
珠儿摇头，然后咬着顾秋歌的耳朵说道：“夫人给大小姐留下了好多好多的钱。”
顾秋歌盯着珠儿的眼睛，这种事她不能逗自己，因为没法儿往回圆，还有就是也没有必要。
其实自己要太多的钱也没用，不过是为了谋划自己随时有可能结束的这辈子，现在突然说自己有钱，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哪儿呢？”
珠儿转身去关门，夸张地是把窗户都关了，除非暗十有透视眼不然看不见什么，当然他若是在屋里就另当别论，好在他不在，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人在屋外呢。
珠儿再回到顾秋歌面前解了自己的衣服，脱了一层又一层，之后才露出自己的肚兜儿。
“看。”
顾秋歌趴下来看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还是用针缝的字。
“这是？”
“夫人让我藏的，说有一天小姐不一样了，小姐需要了就给小姐。”
顾秋歌又看，可怎么也没看出来是什么。
珠儿趴下来说道：“夫人说了，这些字是有规律的，拼出来就是银子放的地方，还有铺子啊，宅子什么的地址。”
顾秋歌看着珠儿的肚兜儿，到不是太大，可这密密麻麻地也实在是够多的。
“我娘够厉害的啊。”
为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费尽心思了，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有一个厉害的娘真的可以拥有一个宝藏，这些要是全加起来自己不能富可敌国也能跟东方曜不相上下吧。
“珠儿，你穿着这肚兜儿累不累！”
珠儿笑，“开始的时候不敢睡觉，后来夫人走了，我怕的不行，现在习惯了。”
顾秋歌轻轻地拍了拍珠儿的头，也真是难为她了，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身上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不管被谁发现了她都没命了，怪不得这么怕死呢。
“你这么怕死就是因为这个？”
珠儿笑，笑的有些苦涩。
“大小姐，我不怕死，我就是怕我死了，你不能知道这个，那就辜负了夫人的嘱托了。”
珠儿的声音不大，可是脸上有的是顾秋歌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