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他人笑我装十三,我笑他人看不穿。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书友灌书评。
人见人爱乖巧可爱苗条白嫩优雅的董宛姑娘,差就被李定国按进了马桶,这时帐外一个侍卫突然喊道:“禀将军……”
李定国为了不影响自己儒雅的形象,急忙放开董宛,问道:“肚子还疼么?”
董宛差晕厥过去,犹自呕吐不停,一句话也不出来。
“进来。”李定国问道,“何事?”
侍卫这才掀开门帘,拱手道:“李大人求见。”
李定国丢下董宛,走了出去。过了许久,董宛见那侍卫犹自站在门口,她理了理头,抬起头看着那老侍卫。
侍卫被一个绝世佳人这样直视,急忙低下头去,老脸红了。董宛冷冷道:“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侍卫有些恐慌地摇摇头:“没……没……俺什么也没看见。”
董宛语气冰冷,“李定国要凌辱我。”
侍卫在军中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听罢转身便欲走。
这时董宛道:“我会告诉李将军,你知道他的事之后很愤怒,要到军中揭他。”
侍卫站定,转过身来,满脸通红,这次却是因为急的,侍卫怒道:“刚刚老子救了你,你恩将仇报?”
董宛冷冷道:“你不是什么也没看见么?”
仿佛在一天之间,董宛心中的思维完全变了。女人,同样是善变的。也许是出名之后的安逸生活,让她几乎忘记了生活的残酷,李定国要按她进马桶的瞬间,激了她对那些不堪回的往事的记忆。
侍卫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急红了脸,下意识摸到了腰上的刀柄。董宛见罢他的动作,心里一紧,急忙道:“你杀了我,李定国不会放过你!”
侍卫脑子一冷,盯住董宛,她的容颜在侍卫眼里,好似也不那么清纯美好了,但还是相当的艳丽,“你想怎么样?”
董宛道:“带我走,向东走。”
侍卫冷冷道:“我放你走了,将军会放过我么?”
董宛转身,拿出一个箱子,抓出里面的衣物,打开来,顿时黄金珍珠玉器让侍卫眼睛一亮。
“你把我送到南直隶地界,也就两天的路程,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侍卫盯着那箱子,胸口扑腾扑腾直跳,脑子一阵眩晕,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财。
董宛继续引诱道:“你就是跟着李定国十辈子,卖十条命给他,也赚不回来这些钱财的一成。有了这些钱,你要置地置房,不都随你吗?我一介弱女子,你还怕我骗你不成?”
侍卫很快明白了眼前的机遇,董宛的一都没错。他一个青皮光棍,有什么风险,倒是董宛风险很大,只是她没有选择罢了。
侍卫再不迟疑,李定国刚刚出去,他还没意识到董宛敢从军营逃跑,这是个绝好的机会。饿死胆的,胀死胆大的。侍卫立刻恢复了军人应有的冷酷,道:“快换身军服,扮成军士跟我走!”
董宛听罢忙去找衣服。那侍卫弄了件长袍,奔到箱子面前,将财物一股脑儿倒在中间,然后包了起来。董宛忙走过来夺过包裹,道:“到了南直隶地界给你,不要急。”
侍卫想想一个弱女子还能跑过他?也就随她去了。
董宛完全没有了淑女形象,当着那侍卫的面便脱去了外衣,换上军服。里面穿着亵衣亵裤,侍卫自然什么也看不到,但这样换衣服当然是不矜持的,董宛管不了那么多。
董宛收拾完毕,腰带故意不束紧,不然苗条的腰身就暴露了,她戴上帽子,又用泥土在脸上弄得灰头土脸的,然后跟着侍卫走出了大帐。
明代战袍又大又宽松,穿厚了,不注意看基本不容易看出男女。军中都是爷们,谁会盯着谁看呢。
大帐周围的其他军士认识那侍卫,但见其后面还跟了个个子的军士,总觉得不太对劲,但那侍卫显然是个头目,那些军士也不敢随便刁难。再基本上大伙并不认识董宛,大部分干脆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一介女流被李定国带在身边,军中带女人本来就是违法军纪,李定国当然会注意隐瞒。
两人大摇大摆牵了马,就走出了军营。李定国身边的侍卫,守营官兵不会阻拦。
出了军营,那侍卫正要上马,董宛忙道:“我不会骑马。”
侍卫便没有上马,道:“等走远些了,你坐我后面。”
董宛没有表示异议,在此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人同乘一马一路狂奔,那携带董宛逃窜的军士一刻也不敢停留,因为他明白,要是被捉了回去,可能生不如死。
当李定国知道两个人跑了之后,先是勃然大怒,迅派出人马去追,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更加怀疑,董宛就是赵谦的人。
“停止攻城!”李定国想明白了,马上下令。
幕僚不解,问为何停止攻城。李定国知道瞒下去对大局不利,便招心腹将董宛的事了。幕僚嗟叹不已,心里都想着,那句话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定国道:“董宛多半就是赵谦派来的人,现在她逃了回去,赵谦可能会对我等不利!”
幕僚沉声道:“现在我们的主力已经在中原平原地带摆开,要是稍有不慎,极可能招来赵谦军的攻击,将军不可不察!”
李定国懊恼不已,心道老子就不该从云南出来的!
“现在当如何是好?”李定国问道。
幕僚道:“此时满清三面受敌,乃是收复中原京师的大好良机,赵谦定不会愿意错过。我军现在已走到这个地步,稍有异动,恐便会招来赵谦军的进攻。最好的办法是将计就计,继续北进,待清军与赵谦军正面接敌之时,才是我们的良机。”
李定国头:“现在唯有如此了,赵谦军就在右翼,不可放松警惕!”
幕僚道:“如能追上董宛杀之,赵谦不知内情,我们更能隐藏意图。”
李定国的人快马追击,董宛二人一连奔了一天一夜,到了河南鹿邑地界,已人困马乏。
两人因为心急逃跑,同乘一马,另外一匹马早已跑丢了。两个人骑在一匹马上奔了十几个时辰,那马忍受不住劳役,倒地口吐白沫。
那军士一看,知道马不行了。马是睡觉都站着的,一旦倒下,要爬起来就基本不可能了。
军士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枯草上,看了一眼董宛背上的包裹,道:“已经到鹿邑地方了,不远就是南直隶,东西该给我了吧。”
董宛回头看了一眼西边,道:“恐追兵至,我们还不宜停留。”
军士心道,万一被明朝那边的人抓住,自己还能得到那包裹里的钱财么?董宛见那军士默然,在这荒郊野林的,她心下有些担忧,当然她不敢完全信任眼前这个军士。
“好,好了,给你。”董宛取下包裹,扔了过去。并不是她不在乎钱财,钱财对她来重要,但仍然是身外之物。
那军士接住包裹,摸到里面的块状东西和圆润的珠子,眼睛顿时一亮,疲惫在兴奋的刺激下好似都不重要了。
军士得了钱财,又见董宛脖子上没有被泥土抹过的地方,肌肤白嫩,当下淫心大起,心道一不做二不休,财色双收。
“陪爷玩玩,咱们互补拖欠。”军士一步步走上去。
董宛见罢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步步后退,冷冷道:“有了这些钱,你还愁女人么?何苦多此一举。”
“秦淮八艳,爷只听过,嘿嘿……”军士正欲冲上去,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马蹄声。
两人同时向远处看去,一队骑兵由远而来,两人皆尽失色。
军士撒腿就跑,董宛也急忙开始向东奔逃。董宛一边跑一边想,双腿跑不过马蹄,一时急得香汗淋漓。
眼看前面有个村,村口码着一堆稻草,是收了稻子新码成草堆的。董宛急忙转了进去,跑是跑不过,不如先躲一下再找机会。
不料那军士见罢,也跟了进来。两人都躲在这里,那些骑兵在周围看不到二人,肯定要搜索,这草堆还能藏过去不成?董宛想罢又从里面钻了出来,撒腿就跑,那军士慌了神,他最怕的就是被抓回去,也跟着钻了出来。
这时,村东又有两匹马飞驰而来,董宛见罢那两个骑士身穿玄黑重甲,背上背着日月旗,定是明军斥候,忙冲了过去。和董宛在一起的军士见罢,心道被他们拿住,能不对老子身上的钱财馋涎?
那军士于是转身便跑。
董宛当在路中,一声长长的马嘶,两个明军骑兵勒住战马,见董宛身上的南方军战袍,吼道:“何事挡道?”
董宛从身上摸出一枚印信,喊道:“我是辅赵大人的人,有使命在身,后面有李定国的人追我,兄弟救我!”
那骑士接过印信一看,对旁边另一个骑士道:“大人的印信。”
“上马!”那骑士伸手拉住董宛,将其拉上战马,只觉得她身轻如燕,骑士这才注意到,这是个女的。
“那人是谁?”骑士指着正在奔逃的李定国那侍卫。
董宛道:“别管他了,我有军机密事在身,快带我见赵大人。”董宛心道,认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侍卫能逃过南方军骑兵的马蹄?
这时李定国的骑兵已经追至,大喊道:“友军快交出那奸细,以免生冲突!”
“快走,别信他们,我是赵大人的人!”董宛催促道。
两个骑士毫不迟疑,李定国虽名为友军,又不是自家的人,明军骑士根本不会买账,调转马头便走。
“放箭!”背后的南方军将领下令。
带着董宛的骑士骑术精湛,听罢后面的喊声,一手便搂住了董宛的腰,将其弄到了前面,后面的箭,要射也射不到董宛。
“刷刷……”箭羽从后面飞来,两个骑士背上中箭,像刺猬一般插了一背,但耐有重甲,受伤不重。
“嘶……”一声马叫,一匹马的屁股上中了一箭,那马顿时狂,马上的骑士和董宛禁受不住,从马上摔了下来。董宛浑身剧痛,差晕过去,这时间她吃了不少苦,神经好像也磨练出来了,竟然未晕。
马上的骑士急忙勒住战马,回头看了一眼追兵,有二十多个,显然打不过。地上的骑士吼道:“带赵大人的人先走,我来抵挡!”
还在马上的骑士听罢也不犹豫,策马到董宛身边,将她拉了上去。地上的骑士“刷”地一声从背上抽出长刀,喊道:“告诉赵大人,末将是如何死的。家里的妻儿就交给大人了!”
“兄弟放心去吧。”骑士一甩马鞭,向东而去。
那没马的骑士站在大路当中,双手握紧刀柄,盯着那群越来越近的骑兵。
明军骑士闭上双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嘀嗒嘀嗒……”马蹄声临近。明军骑士猛地睁开双眼。
“呀!”
那骑士拖着长刀,冲了上去,刀光一闪,一匹马的前腿被一刀斩断,马上的骑兵歪身“砰”地一声就摔了下来。
明军骑士毫不迟疑,瞬间又侧身跃起,蹦起半丈高,刀举头,向左边的一个骑兵迎头劈下。
“噗哧”一声响,一股鲜血飞溅而起。旁边的骑兵见状大怒,提着长枪刺将过来,伴随着战马的冲击,长枪捅进了明军骑士的胸口,直接从后背洞穿。
后面另一个提刀的骑兵冲至,举刀对着明军骑士的脑袋一刀劈下,“咔”地一声,那站在地上的明军骑士的脑袋被劈成了两半,白色的脑花在阳光下闪闪泛白光,转瞬又被喷溅的鲜血染红。
“扑通!”那骑士终于摇晃着倒地身亡。
但就是这么一会,带着董宛的骑士策马奔逃得更远了。
不出半个时辰,已进入了南直隶地界,明朝的三十万大军正在这一带摆开,军营密布,李定国的人再也不敢追过去。
董宛两人乘马冲过一个关隘,骑士大呼:“李定国的人袭击我等,赶快戒严!”
关隘的将领闻罢大惊,他已接到命令,要时刻注意左翼李定国动向,现在居然生了摩擦,责任不。
“赵大人在宿州。”将领道,一边调人飞报军情。
因为董宛有赵谦亲自给的印信,很快就被军队送到了宿州,见到了赵谦。
董宛见到赵谦哇地哭了出来,赵谦好言相慰,她才出了自己的遭遇。
“大人,妾身应该死在许州,为国尽忠……”董宛哭泣着抹着眼泪,她心里也明白,这次出逃将大事搞砸了,李定国和明朝军队肯定产生了间隙。
赵谦将董宛搂入怀中,柔声道:“人人都以为宛是纤弱的女子,但宛真的很勇敢,你做的不错。宛受到的屈辱,我会帮你向李定国讨还。”
无论李定国想干什么,所谓猛虎已下山,被调到了中原平地上,鹿死谁手可以痛快解决了,不用再到那些山区密林去长途跋涉。所以赵谦在内心里肯定了董宛的巨大功劳。
董宛低声道:“妾身自识大人起,便对大人忠贞不渝,妾身虽身入李营,但妾身不顾生死也为大人保留着清白……”
“恩。”赵谦应了一声。
“大人信么?”
“信。”赵谦毫不犹豫地,“只要宛是,那便是,你从来未欺骗过我,我为何不信你?”
“大人……”董宛只觉得为赵谦做了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赵谦放开董宛,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随人回赵府,等忙完这件事,我便回来筹办婚事。”
董宛顿时低下了头,脸上红通通的,她虽然明白是做妾,但歌妓出身的人,不都是做妾么。
赵谦立刻召集了正在宿州的心腹文武,包括邹维涟、张岱等人。
“情势有变,我们恐怕不得不先对付李定国。”赵谦直截了当地。
邹维涟道:“生了何事?”
赵谦道:“李定国之所以出云贵,很大的原因是董宛的功劳,但是现在董宛回来了,李定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并杀死了救援董宛的一个明军旗长,其反心不言而喻。”
邹维涟沉吟道:“清军虽暂未下黄河一线,但时刻在威胁着我们,此时……”
调遣几十万大军形成战线,本来就不是件轻松的活,现在北伐形势刚成,又要调整军队,邹维涟自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赵谦道:“北部清军主力尚未南下,可先攻取徐州,掌握黄河天线抵挡清军,再调头对付李定国。其好不容易出了云贵,决不能轻易放回去。”
“大人慎之。”邹维涟道,“清军意图我们还没有摸好,清军才是我们最要紧的对手,切不可大意。”
赵谦头道:“事不宜急,先稳住李定国,拿下徐州,探明清军虚实再做定夺……这里交给德辉兄,我得回去一趟。”
邹维涟拱手道:“大人请放心,下官定然心部署,绝不会负大人重托。”
这时,神州大地上几乎所有的诸侯,所有的战力都注视着黄河中下游的这片地方,这里将是大战的地,逐鹿天下的棋盘。
这场大战的生,目前看来是不可避免的,各路诸侯共计一百多万军队将在这里粉墨登场。各方都在计算安排,那么清朝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