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想在医院里名为陪,实则监督了我两天,我给她录的那段视频,她在我的再三要求下终于当天下午就拿去了局里给单北向看。
单北向看到后什么反应我是不知道了,毕竟能够将我的视频放给他看已经是卖给我们的最大人情。
里面的视频是绝对不可能出来的,一切只能等三天后,我自己身体养好了,能下床了才行。
终于,我的日子挨够了,医生来检查也说王想这些天给我带来的刘妈出品的大补汤们十分管用,我的孩子算是暂时没有问题了。
但是,之前那些忌讳还是得时刻注意着。
一出院,我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警察局。
只是王想告诉我,单北向没能从警察局出来,所以暂时被押去了监狱。
“什么!怎么会这样!”监狱这个词在我的眼中那就是魔鬼窟。
想想苏宇珩,那么伶俐一个人物,进了监狱也整一个人蔫蔫得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
我的单北向进去了,他那么骄傲一个人,怎么能忍受里面这种非人的待遇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跟我婆婆的脑回路越来越相似。
这或许就是遇到了最亲近的人出事时的本能反应吧。
容易想入非非。
无奈下,我只能跟王想驱车去监狱。
我现在是孕妇了,王想可不敢让我开车,于是她主动开车载我去。
见到单北向的那一刻,我跟我婆婆见到苏宇珩时一样,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在监狱里,我们还遇见了邵晚。
他现在作为单北向的辩护律师,时不时的就会以询问为由来看他。也是为了防止监狱里的那些人弄鬼。
“邵老师,您今天也在。”王想率先跟邵晚打招呼,笑得阳光灿烂。
我看到邵晚也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现在的我倒是真的不太笑得出来。不过,邵晚毕竟是在帮我营救单北向,我实在也做不出冷着一张脸的举动来。
幸好,邵晚并不介意我的表情,反而还很关心的问我的身体情况,建议我好好保重。他知道我最关心的事情,他主动跟我讲了一些情况。不断的让我相信他,宽慰我,不会有问题的。
单北向现在被万婷芳的父母指控杀人,我们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证明现场是万婷芳先动的手,单北向这是属于正当防卫。
可是明明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似乎变得非常复杂。
但是这样也说明求证过程比较科学吧。
邵晚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感觉他的发际线也上升了一圈。
“邵老师,让我帮您一起吧,我是您的学生,您应该最了解我。很多事情,我可以帮您处理,这样邹总也能早日安心养胎啊。”王想打量着邵晚,她因为陪我,也两天没见过邵晚了。看到他神色憔悴的样子,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流光,立刻如此建议。
“你还是多陪着念念吧,她现在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这些问题我自己可以的。”邵晚却不答应,他看着我的眼神里还有浓郁的放心不下。
这种眼神,在曾经的他眼里我经常看见,可那时候的我跟他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想法。自从说破那封情书,我们便许久不曾再见过面了。
我有些担心他如今的心态,不知道能不能想通。
不过,我倒是从来不会担心他会因此就不尽心尽力的去救单北向出来。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并不会因为这个而说没有就没有,否则当初的单北向也不会如此的放心他。
在明知道邵晚对我有那方面的想法的情况下还敢让他进出我们家如入无人之境,让他在家里照顾我,在他出差的那段时间,以及任何他不放心我的安全问题的时候。
我跟着邵晚王想两个人一起进去,单北向已经被警察给带了出来。
我们就这么隔着一面玻璃四目凝望,久久不能说一句话。
最后,是邵晚提醒我拿起电话跟单北向讲话。
拿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我看着他,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终究是哽在了喉间。
“北向,我没事的,你还好吗?对不起,我说过要永远陪着你,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失陪三天。”终于,我像是找到了话碴子,然后要说的就源源不断的从嘴里吐露了出来。
全程几乎都是我在说,然后单北向仔细的听着。
我说的每一句话,不论是不是重复的,或者是不是废话,他都听得很认真。
说着说着,我像是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话太多了,我突然就停下,然后尴尬的看着他:“对不起,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
“没有,你很好。”他笑了,笑得淡然,让我觉得那颗从开始就焦躁着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北向,我等你出来。”我哽咽道。
他点点头,然后坚定的告诉我:“念念,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出来的。你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儿子,听到了没有?”
“好。”我点头。
“别老想着老子,老子在里头好得很。吃香的喝辣的,这里头的小兄弟们也有意思得很。倒像是回到了创业之初的那种感觉。老子没有事,倒是你,一定不能有事,听到没!”单北向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不放心。
我一直应声说是,丝毫不敢让他有所牵挂。
最后的最后,狱警提醒我,探视的时间快要到了,我纵有千万般的不舍,也不能不遵循规矩,我怕到时候就没有来探视的机会了。
单北向像是犹豫了很久,然后对我说:“念念,老子在里头蹲着,你又刚怀了老子的种,老子不放心你。你在外面多听阿晚和小王的话。让他们照顾着你。”
我看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很犹豫的,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切都来得太不是时候。
如果再早一点知道我有孩子,单北向就能在第一时间亲耳听到这个好消息,而不是假借别人的帮助,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
我的内心苦闷自然是无可比拟,但是一想到他现在的郁闷,我就毫无办法了。
我点头答应了他。
最后,我们离开了监狱,一路上我久久不能平静。
邵晚让王想送我回家,既没有提刚才的事,也没有告诉王想我应该要怎么办,更没有说起要让我跟他住在一起这种话。就仿佛刚才单北向对我们的最后叮嘱只是一场空话罢了。
“念念,你放心,北向的事情我会尽力的。你不要去管外界的事情,也不要再管理公司了。一定要听从医生的嘱咐好好卧床休养,这三个月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
在分别前,邵晚还是又嘱咐了一遍。
我应下声,在王想将我送回家的时候,还是劝她去帮助邵晚。
“邹总,邵老师让我照顾你呢。”王想有些为难。但是她的眼神里是透露着想要去帮忙的。
我对王想说:“小王,这样吧。你去帮邵晚,早一天把北向给我弄出来了,我不就早一天有自己老公照顾了吗?有什么是比自己的老公照顾得更好的人呢?你说是吧!况且,我这里哪里用得到你,我家里有刘妈在。公司的事都还得蒙你的帮忙呢。”
王想听了我给她立的这个理由,觉得十分有理,于是就将我托付给刘妈,并且再三交待了医生的医嘱后就离开了。
王想走后,真的没有再回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原本不答应的邵晚同意她留下帮忙的,但是我在家里却呆得很无聊。
刘妈遵照王想的嘱托以及邵晚时不时的查岗,将我看得严严实实的。整一个下个床都得请示报告一下。
在家里无聊,幸好刘妈没有残忍到连手机电脑都不让我破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