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很凝重,他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我们四目相对。
“邹念,结婚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确实,那时候我们是带了一点利益交换的性质,但是我这个人是不轻易说爱的。当我后来对你说爱,开始碰你的时候,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数的吗?这么愚蠢的问题还用得着来问我吗?”
我被他严厉的目光瞪得一缩,眼神闪躲的又不敢再看他了。
我平复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不应该是我质问他的时候吗?怎么换成是他来质疑我了。
我开始佩服他这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力。
“是啊,你对我说爱了,那我们真的就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了?”我的情绪憋到了一个点,我觉得如果不爆发一下,可能会得病。
其实我嘴上这么质疑着,我的行为又证明着我是信他的。
只要将他当成了我最亲近的人,我才会对他发这些小脾气。
“好,那我再说一遍,我爱你,邹念。你听明白了吗?”他定定的捧着我的脸,然后狠狠的亲了下来。
他的牙齿撕咬着我的唇舌,让我觉得自己即将要被他给从嘴开始拆吃入腹。
而事实上,我也确实被他就着这个弱势的姿势给一点一点的吞噬。
“本来想着你才刚回来第一天,不想这么对你的,但是是你自己引诱我的。念念,以后绝对不要用你刚才那个眼神去看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他一边亲吻着我的脖颈一边又闷闷的说道。
这么凶狠的家伙,在他去出差前,我经常见识到。
“北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跑到了A国去,还这么神神秘秘的。”我突然不想再提邵晚那封情书的事情。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命运的轨迹已经错开,有些东西是再也回不去了。
单北向一遍一遍的告诉我,他爱我,而我扪心自问,我对他的爱也不比他少。那么,再追究当初,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要去调查一件事。但是这件事不能明着调查,所以我借着去出差的理由,偷偷的去查了一下。”在这件事上,单北向倒是没有再瞒我。
他答应过我,等他回来就会对我合盘托出,这一点上,他没有食言。
“调查一件事?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还非得你自己去调查?”我奇怪。单北向在我的了解里,他只是一个商人而已,什么时候还兼职当侦探了?
如果他真能这么兼职,那真是厉害死了,他跟邵晚两个人,都是大侦探的料啊。
“这件事必须是我自己去调查,这涉及到A国王室的一个秘密,而且这是我自己的家务事,我自己也没有个底,并不知道那个我打听来的传言消息是不是真的。”单北向对我说道。
“你要去查谁?”我问他。
“苏宇珩。”他吐露出的名字让我显得很惊讶。
居然是他。
不过,他一说A国王室的时候,我确实有所猜测,就是没想到自己的猜测被验证了而已。
“我怀疑,他是我很多年以前走丢的大哥。”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这个信息量也太大了吧,这是个什么节奏啊。
他多年前,走丢的大哥啊?
“你大哥走丢,怎么可能会跑到A国去,现在的人贩子有这么厉害吗?那个签证护照要怎么办?”我张大了嘴巴,显然是不信的。
“就是因为难得让人觉得不像是真的,所以我家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找到过他。但是,你给我看的那张名片,那个名字却不由的让我怀疑。我不信这世界上真有同名同姓的人。”
他叹息一声,眉目间也有一点惆怅。
“同名同姓?你姓单,他姓苏,哪里同名同姓了?”我愣住。
“我妈喜欢他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爸当时是嫁给我妈的,俗称的倒插门,懂吗?所以第一个孩子就是我哥,跟她姓苏。”提到自己的母亲时,单北向给我的感觉就是忧郁的。
“那你跟你爸姓的?”我又问他。
“嗯。”他点头。
“那为什么你爸妈都不喜欢你?”我奇怪了。如果照着他妈这样的逻辑,跟着自己姓的孩子就是自己家的子孙后代,那么跟着单北向爸姓的应该也算是他们单家的长子啊。
“问题就在于,我爸的想法正好跟我妈相反,他喜欢长子,不管苏宇珩跟谁姓,那都是他的长子。而且,他因为倒插门的关系,比较怕我妈。而我,算是意外怀孕。”
我扶额,这一家子都叫什么事啊,这也太糟心了。
但我可不敢当着单北向的面这么跟他说,我还想多过两年呢。
况且,单北向的妈妈再怎么样总是他的亲生母亲,我一个小辈终究不好做这种挑拨的事情来。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你老跟他们俩吵架?”我问他,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以为,只要苏宇珩不存在了,那么他们应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可惜的是,我似乎失败了。”他叹息,看着自己的手,我只见他的指尖反复的开握,显然内心波动极大。
“那你这次去调查的结果怎么样?查出来了吗?苏宇珩到底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我问他。
“当然没有,皇室要想遮掩秘密,旁人哪里这么容易查出来的。我只是查到了他似乎去做过几次整容。”
他说到这里,就很是愤怒:“当初他长得比我好看,我妈特别骄傲,所以他天生压我一头。小的时候,我因为顽皮,我爸妈就更不待见我了。加上他学习比我好,我在家里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最过分的是,我妈有好吃的,每次都把他叫到房间里,让他在里面吃完了再出来,而我明明在家,她却视而不见。”
他的拳头收紧,内心波动大到已经弄疼了我。
我轻嘶一声出口。
他这才松开手:“抱歉,我弄疼你了吗?让我看看。”
我摇摇头,轻笑着告诉他:“没有关系的,也不是很疼。”
“那你后来到底对苏宇珩做了什么?我在跟他呆地下室的这段时间发现,他似乎每到了晚上就精神状态很不正常。”
“念念,你不会以为他精神状态不好跟我有关系吧?他比我大整整六岁,你能明白六岁在十岁左右的孩子中间差的是什么吗?”他猛的将我抡出他的怀抱,然后捧着我的脸细细的端详,试图从我的脸上看出些许的怀疑来。
但是我并没有怀疑,这让他稍微轻松了一点。
我继续问他:“你除了查到他整容,还有别的什么吗?”
“我确实有点线索,但是我现在还没能整理出头绪来,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好吗?”他再一次将我搂入自己的怀中,然后将脸埋在我的胸前闷声说,“小别胜新婚,我这些天对你提心吊胆的,你要怎么补偿我?”
“肉偿可以吗?”我眉眼弯弯的调侃他。
我们现在都脱得差不多了,他还想要我怎么偿还?这么算来,我倒是赚了,拿一件既定的事实去换了他的受惊的小心肝。
但是,他听了这我话却高兴的如同发情的兔子一样,上演电动小马达。
“好,那就听我老婆的。肉偿。”半晌,他才又调戏我说,“念念,我觉得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我的脸羞得通红,拿脚轻踹他一下,却如同给他挠了个痒痒,途添情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