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一看现在已经接近六点钟了,要是不出差错一娴那里只需要安顿一下就好,而我这事情要是拖到明天估计得好一阵子头疼。
能尽早解决的我都想要往前提一提。
思来想去感觉时间上应该充分,要是一娴心情不佳,我陪着她在医院里,让邵晚先回去应该也说的过去。
这样一想我也就没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坐上邵晚的车子直接往乔泽安所属的医院开过去,正值下班之际路上堵了不上次,等到了医院以后天色开始往下沉了,隐约能看见半边天透露着一抹红色,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消失不见。
邵晚停了车之后过来找我,因为上次何卓出事的时候我有过来几次,熟门熟路的一路电梯坐上六楼,到了走廊尽头打开一件紧闭的白色木门,病床上躺着面色如常的何卓,一娴正坐在他病床旁边削苹果。
一娴的脸色比之前看起来差的太多,她看到我以后起身就想抱住我,看到邵晚以后挺住了,简单的点了一下头,说声你好。
邵晚同样也礼貌的回复了她,我看一娴心里有事,但碍于邵晚在场不好直说,就转头跟邵晚说:“手机上的文件你还没看呢吧,上面是那家公司的资料,有句老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帮我探探底。”
邵晚立马会意的点了点头,“是应该将他们公司资料看一遍,你们先聊,我比较喜欢安静,到外面看一会。”
邵晚说完以后转身离开了,我关了房门心思有点乱,我转头盯着一娴难看阴沉的脸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到底发生什么了,突然之间打电话给我,还这么着急。”
一娴坐在一边捂着脸:“念念,我快要崩溃了。”
我叹口气站起身将她揽住,手指搭在她的脖子上微微产生热度,感觉她的肩膀有点颤抖,我不由得放缓动作,轻声的问她:“是不是关于乔泽安的?”
除此之外应该没别的了,何卓现如今安静躺在病床上,动都动不了更别提说话,根本不会让一娴感觉到异样,同样待在医院里,唯独乔泽安能够给一娴带来影响,让她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她脑袋埋在我的腰间摇了摇头,“念念,不是的,不关他的事。”
我急得嗓子都冒烟,一娴说话半吊子我也是现在才发现,因为这件事火急火燎,结果到了一娴面前她还吊着我胃口,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
我说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的姑奶奶,你越是这样我越紧张你知不知道。
一娴胳膊将我搂的更紧,但看上去情绪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我说:“你现在跟我说说,我好给你出出主意,你一直哭我听着也心慌不是。”
一娴红着眼将自己的眼泪蹭掉了,我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巾来递给她,她接着压在鼻子上,随后抬头跟我说:“何卓之前的老婆来医院找过我了。”
顿时我听完火冒三丈。我说一娴怎麽会如此不对劲,之前的情敌找上门来,肯定不会说上什么好话。
我咬牙切齿的跟一娴说:“你怎麽就让她进来了,她当时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她连忙抓住我的手腕,跟我说念念你别误会。
“她来不是为了找我麻烦的,她人挺好的。”
“不是找你麻烦的你能脸色难看成这个样子?”我根本不相信,有时候一娴实在心肠太好了,好的似乎只要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可以原谅一个人,就像何卓,没日没夜的追逐着一娴,一娴也会感觉到累,但她关键时候还是站了出来,陪何卓去度过这样难熬的过渡期。
不是说不拒绝就代表接受,她确实开不了这个口,倘若真能,就不会失去人生中第一场婚姻,何卓给她的压力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大,知道一娴碰见乔泽安以后,我才知道婚姻应该成为什么样子。
简单、纯粹,从鸡毛蒜皮的小事里透露出对生活的希望,想要跟一个人生活在一起,适合跟一个人生活在一起,选择的对象一定要足够成熟,不成熟可以,别太孩子气,对于一丁点小事争吵不休的人最好作罢。
乔泽安宠着一娴,宠的厉害,他的感情让我明白何卓为什麽会失败,其实相比较爱意谁都不少一分半斤的,关键是谁适合结婚,谁适合谈恋爱,点到为止最好。
何卓太冲动,如果他不冲动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一幕,他爱一娴我承认,我是眼睁睁看着他如何颓废的,本来一个好好的阳光少年,硬生生被感情煎熬成一个花天酒地的疯子。
他爱一娴,爱错了方式。
让两人都感觉到痛苦的爱情本就应该放弃,不选择放弃可能会承受诸多代价,我转头盯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何卓,哪怕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灯光下映照的五官仍旧是端正好看的。
就比如说这场婚礼的突然出现,这次事件的突然发生,何卓做错了,错的很离谱,他让三个人的感情陷入了死循环,有时候懂得取舍也是需要学会的感情基本。
“她真的不是来找我麻烦的。”一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抬头看我,漂亮的眼睛此时此刻充斥着疲惫与焦灼,我想想其实还挺恨何卓的,把一娴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折磨成现在这幅样子。
我说你拿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说话有可信度吗?
她忍不住扯了一下唇角,虽然笑容里掺杂着诸多苦涩,不提也罢。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去,我看着一娴,“说吧,她来找你是要你怎么样?放弃何卓还是说炫耀自己当年得到了何卓的‘芳心’?”
“都不是。”一娴垂下眼眸,看起来精神不佳,“她过来跟我说…”
欲言又止了几下,开口跟我说:“她过来跟我说,自从我离开何卓以后,何卓过得很痛苦。”
说到这时一娴用力捂住脸,“念念,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她说她跟何卓早就已经离婚了,本来感情的事情她没必要介入,但是看何卓忍得实在辛苦,她说何卓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我,她是在那夜碰巧做了个替身,实际上何卓从未记得他的名字,只知道在无意识的时候会抱着她喊我。”
我怔了一下,“这件事你应该早就清楚,何卓为了你独自到夜店买醉,你走以后为了找到关于你的消息特地过来求我,一个大男人膝下有黄金,却为了你要跟我下跪…我已经你早该明白何卓一直都很喜欢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