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有想到单北向会这么说,脸上不禁一阵发烫。牌局还在进行着,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在插手。
单北向的手感找回来了,在赌桌上疯狂连胜。大把的人民币堆到面前,差点让我看不到对面的何卓和柳翰超。
原来电视剧里面演的一点儿都不夸张,有钱人的生活可能我这辈子才能在这边体会一次。
“对了,弟妹你怎么把单北向吃得死死的,教教我们呗。这小子为了你都敢悔婚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法术啊?”
柳翰超丝毫不在乎他是输是赢,一叠叠人民币啪的往桌上扔,目光看向我寻求答案。
“别浪费口舌了,就算你们知道也治不了我。”
“嘿!弟妹你瞧瞧这家伙,贱得很啊。你还不快治治他!”
其实何卓和柳翰超作为单北向的兄弟,一定知道我和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在一起,只是他们的玩笑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毕竟我也不是真的能治得了他。
这里的烟酒气熏得我有些发闷,我打算和单北向知会一声就走人,没想到他突然抬起手臂环住了我的肩膀。
“别理他们,再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回家这个词听得我心底一酸,虽说我和单北向没有真正意义的家,但是他的话还是让我暖了暖心,打消了自己走的念头。
“对了,你们知道谢睿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心下一惊,不明白单北向怎么突然说起他。
“不知道啊。”
“谁啊?”
“现在你们知道了,这人一直以来都不太给我面子。”
我看不穿单北向在想些什么,他摸着手上的筹码牌,用它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桌面。
“还真有人敢挑战你,佩服。”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最后单北向又打了三两场就带着我离开了,我的包包被他拿去塞钱,塞得鼓鼓囊囊的,我提着总感觉胆战心惊,一会儿要是被抢了把我赔上都还不起。
凌晨的风很凉,拂过肌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单北向褪下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揽住我的腰朝他怀里紧了紧。
动作一气呵成,好像真的是一个丈夫全心全意关心自己的妻子一样。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单北向其实不是真心实意对待我,他也不可能会喜欢一个二手货。
只不过是因为我对于他来说很顺眼,所以他才会对我好。在感情上单北向是个极端主义者,一旦对一个人用情至深,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隔天我回到了公司,听闻谢睿和一群小流氓打起来了,和对面两败俱伤但是他自己也骨折进了医院。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单北向在牌桌上的话,总觉得和这件事有点联系。
我拿着彩铅在稿子上设计我的产品,因为太过入神,都不知道刘静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
她手里拿起我摆在一旁的墨水,狠狠在我办工桌上一泼,瞬间我的稿子被黑色的墨渍染黑,几天的心血都被糟蹋了,不知道刘静又发的什么疯劈头盖脸对着我就是一顿骂。
“贱、货,看我这样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吗!”
她的尖叫声很刺耳,像是要把玻璃杯都震碎,公司的同事因为她的大吵大闹纷纷看了过来,没有人想要上来插手只等着看好戏。
刘静的模样很落魄,脸上还有淤痕,想必是被谢睿的母亲打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抄起了我的咖啡向我脸上泼去,我下意识抬手挡住脸,还好没有落在脸上,手臂被咖啡烫得生疼,身上的白衬衫和发梢都染上了咖啡渍。
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坏到如此的地步,明明一开始夺走我家庭的人就是她。她受了委屈反倒又回来怪我。
当初他们虐待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脑海里疯狂涌现着当时的片段,包括我那个还未降临的孩子。
“满意,满意得不行。”
我冷笑,既然她要这么说,那我就没有理由同情她的遭遇。她被我噎住气得发抖,揪住我的头发就往地上拽。
“你这个骚、货!都他妈怪你,要不然谢睿怎么可能会赶我出去!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你这个不要脸的二手货还敢跟我抢谢睿!”
心里压抑的怒火忍不住爆发,我一把挥开她的手,手指狠狠的钳住她的手腕,她甩了几下都甩不开,嚣张的气焰被我掐灭了半分。
“邹念,你天生就是个倒霉蛋。呵呵,看看你爸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妈不也是被你克死的!”
“刘静你胡说八道!”
我的母亲明明好好的,还在医院陪伴父亲。怎么可能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拿我父母来开玩笑!
“听说你爸也进了急救室了,哎,现在都不知道救没救过来呢,家里养了你这么一个灾星,谁会有好日子过!”
我着急的握住她的肩膀摇晃想要确认这个信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医院都没有通知我。
“你怎么知道!你胡说!”
我开始有些崩溃歇斯底里,她依旧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轻哼了一声。
“可惜啊,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生的女儿到底有多贱!都还没活明白就要被你害死了,哈哈哈真是可怜。”
她再一次触碰了我的底线,让我失去孩子还不够,竟然还想诅咒我的父母。
我不打算跟她过多的纠缠,这些账可以日后再算,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先去医院看望双亲。没想到刘静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最后我们两个扭打成一团,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同事报了警,我们两个都被带去了派出所。
刘静脸上旧伤添新伤,挂的彩显然比我来得多。现在她倒是装作一副弱女子的样子,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很快,刘静的家属来了,七大姑八大姨一窝蜂涌进警察局,她竟然还引以为傲,炫耀般的瞥了我一眼。很快她就被保释出去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给单北向打电话。
他把我保释出来之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送我去医院。单北向用指尖敲击方向盘,我第一次看到他犹犹豫豫,一股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
“邹念,你做好心理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