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月时间,孙贲除了上朝主持朝政,其余时间,都在陪伴家人中度过。
一日,庞统与贾诩、程昱、蒯越、陈群、尹籍等文臣上书,天下十二州初定,孙贲作为大汉楚王,应该巡视四方。
孙贲想了想,觉得这提议在理,便带着许褚为首的五千飞虎骑,以及爱子孙轩开始北巡。
而就在孙贲一行人离开十天后,庞统忽然召集孙氏一系重臣密议,当众人离开丞相府邸的时候,众人脸上都带着兴奋。
三天后,有大臣上书朝堂,说凤凰、黄龙现于南阳金龙台之巅。
出现这样的祥瑞,不少人暗中议论,说这是楚当代汉的征兆。
心存汉室的老臣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有心压制这样议论,奈何孙氏一系众臣早有以楚代汉之心,根本压制不住。
缺乏中坚力量的老臣一系找上杨彪,希望他能出面周旋一番。
杨彪本不想管这事,可夜间他做了一梦,他梦到灵帝拜托他照顾刘协,设法保住汉室江山。
先帝托孤之重,让杨彪难以承受,最终,他答应了老臣一系的请求。
第二天晚上,以杨彪为首的朝中老臣深夜拜访庞统,希望寻得庞统的支持。
可到了之后,杨彪等人才发现,贾诩、程昱、尹籍、蒯越、陈群、张昭、张肱、华歆等文臣已先到一步。
看到杨彪等朝中老臣到来,贾诩、程昱、尹籍等孙氏一系重臣微微拱手,眼眸中带着一丝冷意。
杨彪微微一叹,在向众人拱手一礼后,对庞统说道:“丞相,如今朝中谣言传播,如果放任不管,必会有损楚王的声誉,还请丞相下令制止谣言传播。”
杨彪这话一出,孙氏一系重臣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森冷。
庞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了孙氏一系重臣:“诸位,你们怎么看?”
这时候,一直想要表现的华歆慨然出列,朗声回道:“丞相,下官不认同杨老大人的看法。”
“先前汉室衰微,天下崩裂,各地诸侯割据一方,不尊朝廷,如果不是楚王坐镇中原,汉室天下早就颠覆。”
“如今天下只剩益州一地没有克复,以楚王经天纬地的才智,不出三年,益州便可平定,到时天下一统,世间再无战乱,天下百姓也可重归安宁。”
“楚王功德巍巍,生灵仰望,近来出现龙凤呈祥的吉兆,乃是昭示楚王应该应天顺人,早登帝位!”
华歆这话一出,朝中老臣们纷纷脸色大变,杨彪更是一甩衣袖,怒声喝道:“华歆,你太放肆了,你这么做可是要陷楚王于不仁不义?”
“楚王事汉多年,虽然有大功德,但也位列楚王,如此显赫名爵,实乃皇恩浩荡。”
“当今天子登基后,兢兢业业,虽然没有大功,但也没有大过错,华歆你何德何能,竟敢妄议禅位之事?”
杨彪满脸潮红,怒声如雷,一身浩然正气显现。
孙氏一系重臣脸色微变,这时,程昱又出列说道:“杨老大人此言差矣,如今天降祥瑞,拒之必定不祥!”
“楚王功德无数,剿黄巾、平边乱、定荆州、灭伪帝袁术、败李催、迎天子、镇山越、破枭雄曹操、灭乱臣袁绍、逐塞外异族……”
“种种功绩,当今天下谁人可与楚王比肩?”
“如今楚王新败马腾、韩遂,收复雍凉,赫赫神威,震慑天下,如此盖世英豪,如果不能登临帝位,实在令中原豪杰寒心!”
“杨老大人颇受楚王器重,应当随我们上书请命,速速安排受禅之礼,让天子将天下禅让给楚王!”
杨彪气得胸口连连起伏,想起梦中灵帝的殷殷嘱托,他感到肩上的压力重于泰山。
深吸一口气,杨彪怒声斥道:“天子没有失德,你们却妄议禅让,实在是大逆不道!”
“杨老大人此话谬矣!”陈群也欣然出列,朗声回道:“孟夫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我们睹圣贤之书,便应以之效仿,楚王登临帝位,乃是天下百姓心中所望,毕竟,当今天下唯有在楚王辖下,才能有这般安定荣盛。”
“天子庸碌,难统大位,自然要效仿古帝,退位让贤!”
“杨老大人,你莫要倒行逆施,让天下百姓失望!”
陈群口才极佳,这一席话说得杨彪哑口无言。
杨彪本就老迈,如今被连番激怒,直觉浑身肉颤,揪心无比。
想到自己辜负了先帝的托付,杨彪大喝一声,昏厥在地。
杨彪这个主心骨倒下了,其余朝中老臣心中只有惊惶,却无人敢站出来争辩,最后,他们颇为狼狈地带着杨彪离开丞相府。
第二天早上,庞统、贾诩、程昱等孙氏嫡系隐于幕后,以华歆、陈群为首的二线阵营五十余人,直入皇宫内殿,让汉献帝禅位给楚王孙贲。
看到群臣面带凶色赶来,汉献帝神情落寞,浑身抖颤。
对于一心想要立功上位的华歆来说,即将被废的天子,根本不值得他敬畏。
只见华歆大踏步向前,目光直视汉献帝,冷声说道:“陛下啊,楚王自黄巾大乱起,便为社稷百姓,征战四方,剿除群贼,使得天下得以安稳。”
“楚王布仁德于四方,超古越今,纵是古帝明王,也多有不及。”
“日前,天降祥瑞,龙凤聚于宛都金龙台,这是上天昭示楚王以楚代汉。”
“汉室国祚既然告终,陛下不如效仿圣贤尧、舜,将山川社稷禅让给楚王。”
“这般一来,既上合天心,又下合民意,而陛下也可以安享清福,这何乐而不为?”
“臣等已经议定,还请陛下准奏!”
汉献帝虽然耳闻了一些消息,但面对面地被逼宫,还是让汉献帝心中惊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华歆见汉献帝不发一言一语,好似傻了一般,连忙向身后众人投去眼色。
众臣明悟,纷纷出列,一一道说孙贲的功德,直言汉献帝禅位楚王,乃是朝中百官所愿,乃是芸芸众生之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