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嘴角翘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一言道出,立刻让马超神色惊变。
只听成公英侃侃而谈道:“孟起将军,我家少主对你的胞妹马云禄心仪已久,昔日先主曾有意成两家之好,但都被马征西以战事在即为由拒绝。“
“如今,先主虽然已逝,但少主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先主的心病,我作为人臣,岂能不完成先主的遗愿!”
“孟起将军,先主虽与马征西结拜为异性兄弟,但近年来两方势力多有摩擦,前番因为对抗孙家军,而仓促联盟,由于做不到精诚携手,最终导致了惨痛败绩。”
“在我看来,如果两家能联姻,亲上加亲,两军将士自然会消去以往的敌意,齐心对抗孙家军。”
马超听了后,方才明白为什么成公英会先故意拖延来迟,到了郿县城下又表露才华,刚刚还赤诚献计。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为这个要求作筹码,成公英这么做,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说起来,韩遂与韩进,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虎父犬子。
韩进懦弱而不思进取,整日浑浑噩噩,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
韩遂在世时,出于望子成龙的心思,曾多番训斥教导。
韩进畏惧韩遂,表面上听从,但暗地里仍旧我行我素,加上韩遂常年征战在外,少有时间管教韩进,久而久之,韩进就越来越是懦弱无能。
一些好事之徒,更是笑言,虎父生犬子,黄河搁浅滩。
韩进虽然被人笑作犬子,但他只是一笑置之,依旧怡然自乐,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反正他有一位虎父,只要韩遂一日不死,他韩进的荣华富贵便不会断绝。
而马超的胞妹马云禄,却是真正的将门虎女,她不仅貌美贤良,而且武艺高强,善使一杆凤尾银枪,在军中威望极高,曾力战数员羌族悍将而不败。
不仅如此,马云禄还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颇通韬略,昔年马腾讨伐凉州祸乱,马云禄虽是年少,却语出惊人,教马腾施展离间计,离间各部叛军首领。
马腾见马云禄说得在理,便一一采纳,最后果如马云禄所料,各部叛军中计,自相残杀,因而被马腾各个击破。
马云禄如此出彩,不仅是马腾的掌上明珠,一众马家军文武对她也是万分喜爱。
在成公英看来,如果韩进能够迎娶马云禄,那么爱屋及乌,马腾这方势力定然会对韩进多加照顾,无论日后局势如何,韩进都能过着衣食无忧,高人一等的贵族生活。
韩进无能,韩遂此生最大的牵挂,就是这个独子,如今韩遂已死,成公英为了完成韩遂的遗愿,可谓是费尽心思。
“成公英,你可知那韩进在凉州被人笑作犬子?”
不知从何时起,马超脸上的笑意烟消云散,如果不是他对成公英有所求,而且联军急需成公英这等高智之人,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斩杀当场。
“咳咳,我确实有所耳闻,但这不过是无知小辈的闲言碎语,孟起将军何必当真?我家少主虽然有些放纵,但却善听人言,如果马云禄小姐嫁来,我保证少主必会对马云禄小姐言听计从!”
“那是因为韩进软弱无能!”马超脸庞一抽,在心中暴吼一句。
“孟起将军,这要求是八万韩家军将士的期望,如果两家能结为连理,我保证,所有韩家军将士定然唯孟起将军马首是瞻!”
马超听了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顿感头疼不已,也暗暗腹诽这成公英城府高深,比那韩遂更加难缠,以时下情势,他根本不可能拒绝成公英的要求。
因为,如果马超拒绝成公英,两家便结不成联盟,最后必败于孙贲之手。
两次雍州之战,让马超深刻认识到了谋士计策的威力,而有了成公英这等智者,他再和孙贲对战,就不必再提心吊胆,自乱阵脚了。
而如果成公英能再惊艳些,那或许可以大败孙家军,一举夺取雍州,甚至逐鹿中原。
两方利弊,稍稍权衡便能知晓,可要取大利一方,就要牺牲他挚爱的胞妹,反之如果取小利一方,整个马家将面临灭顶之灾。
马超死死地压住怒火,平心静气回道:“子恪先生,兹事体大,我不敢擅自做主,还请你静候几天,等我和家父商议过后,再回复你。”
成公英见马超暗暗紧握拳头,也不敢逼得过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确实该知会马征西,我就在郿县等候孟起将军的好消息,还请孟起将军莫要见怪,身为人臣,我这般做也是出于无奈啊!”
成公英幽幽一叹,脸上的无奈与苦涩,却是真情流露,如果韩进有韩遂哪怕一成的能耐,他也不用这样费尽心思,死皮懒脸地强拉这桩婚事。
就在众人准备各自散去的时候,一道如同黄莺般好听的声音猝然响起:“慢,这事大哥无需和爹爹商量,小妹自可决断!”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个绝美女子从大堂内侧走了出来,这绝美女子有着高挑轻盈的身姿,锐利有神的大眼,弯弯的月眉,白色面纱将娇容微微遮住,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神秘之美。
马超似乎猜到了绝美女子的想法,板着脸喝道:“小妹,你太放肆了,大哥正在商议关乎凉州存亡的大事,岂容你这女流之辈插口!”
马云禄却是不惧,朗声反问道:“大哥,既然关乎我的终身大事,为何不容我插手?难道大哥问都不问我的心意,就要将我嫁给别人?”
马云禄虽然在和马超争辩,但她这番模样却不会让人心生任何不快,反而觉得她的喝声有几分飒爽风味。
马超正想回话,却被马云禄的美目一瞪,这一瞪让马超一阵结舌:“这,我……”
当然,马超这个反应,并不代表马超就是怕了马云禄,他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他极为疼爱马云禄,生怕她会有半点委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