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怎么可能?”
“有马腾在长安牵制,孙家军怎么还有这么多兵马在北地设伏?”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
韩遂越想越不明白,后来更好似失心疯一般,策马赶回:“颜将军,这四周到底有多少伏兵?”
这时的韩遂,好似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唯一在乎的,就是解除那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一个个疑问。
“在这四周,但凡重要地段,都布有我方伏兵,共有十路兵马!”
“十路兵马?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十路兵马,这至少需要四五万兵力!”
“哈哈哈,对付你们这些败将残兵,何需四五万兵力,三万将士足以布下天罗地网!”
韩遂听了后,脑内神经似乎都绑成一结,思绪堵塞。
拼命摇了摇头后,韩遂又是问道:“那你们这三万大军又是如何潜行到富平的?如此多的兵马,不可能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另外,你们又是如何推算出我军行军路线的?你们在这里布下如此重兵,如果我军不走这里,那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再者,马寿成也不完全是愚蠢之辈,他不可能坐视你们随意调兵。”
颜良嘴角微翘,回道:“文和军师智谋高绝,又熟掌军中情报,要推算你们的行军动向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至于马腾那儿,我军兵马可是源源不断从武关赶来。”
“好一个‘毒士’贾诩,我韩文约遭这等超凡谋士算计,得此大败,也算心服口服!”
“既然你已解了心结,那接下来也该做出抉择了,这些韩家军将士的生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望你做出明智抉择!”
颜良缓缓说着,语气虽然平淡,但眼神却极为犀利,似乎韩遂只要一生出反抗的念头,颜良就会挥刀将他击杀。
韩遂脸色连连变幻,脑中不断闪现西凉四郡基业,以及之前大军连番中伏的场景。
同时间,一个‘韩家军校尉’的眼神也在不断流转,好似十分担心韩遂做出众人期望的抉择。
咬了咬牙后,那校尉一边大踏步向韩遂走去,一边朗声说道:“主公,识时务者为俊杰,楚王文成武德,帐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我们不如降了吧?”
韩遂听了后,心中颇为恼怒,虽然他已有心投降,但却不愿看到麾下将领怀有异心。
而颜良见那校尉是来劝降的,便没有多做防备,只是驻马提刀,眯眼静等韩遂做出抉择。
在众人的瞩目下,那校尉来到韩遂身边,躬身做耳语状。
韩遂以为他有密语相告,于是凝神去听,哪知那校尉竟突然发难,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入韩遂的心窝。
不单如此,那校尉还顶着韩遂的身体,猛地撞向了颜良的青锋刀。
只听‘噗嗤’一声脆响,韩遂的身体赫然被刀锋穿过。
剧痛袭来,韩遂口喷血雾,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而颜良也是极为惊讶。
至于四周的两军将士,则呆立当场,久久没有从突变中回过神来。
也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一道充满滔天恨意的怒吼声:“主公~,啊,颜良逆贼,我阎彦明和你势不两立!”
带着数百骑兵赶到的阎行,身上铠甲破裂,遍布血口,后背更是插着几根箭矢,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浴血修罗。
说来,阎行摆脱孙家军的围攻后,便带着千余骑兵四处寻找韩遂。
他们一路急追,连遇数波伏兵,可谓是经历了九死一生。
好不容易赶上大部队,却恰好看到韩遂‘中刀而死’的这一幕。
韩遂是阎行的主公,是他的岳父,更是他一生的信念所在。
如今,这一切随着‘颜良这一刀’,尽数化作泡影。
这时的阎行,就如同厌世的亡命之徒,一心想要为韩遂报仇雪恨。
就在阎行准备策马冲锋的时候,他身旁几个将校齐齐谏道:“彦明将军,你如今身负重伤,绝非那颜良贼子的敌手,主公已死,彦明将军应该留着有用之身,为主公报仇雪恨,如果轻易枉死,岂不是让主公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四字如同晴天惊雷,将仇恨遮眼的阎行惊醒,阎行双目含泪,勒马转身离去。
大局在握的情况下,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幺蛾子,颜良暗道‘晦气’的同时,也有些后悔没有重视贾诩的提醒。
当然,事已至此,颜良也不会太过纠结。
稍稍思考后,颜良安排人手看住场中的刺客以及韩家军俘虏,他自己则带一部骑兵朝阎行一行人退去的方向追去。
阎行心中含恨,不断加鞭疾驰,他的从骑见颜良率军追得紧,不少人勒转马头拼死拦截。
死士的阻挡为阎行争取了不少时间,使得阎行引得百骑摆脱追杀。
不远处的山头,魏延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阎行忠义勇猛,如果韩遂没死,那就好了!”
魏延心中敬佩阎行的忠勇,但也只是敬佩而已,并不会眼看着阎行逃去。
很快,魏延派出数队骑兵赶往各处要道设伏,务必要将阎行一举擒杀。
面对多方拦截,阎行亡命于山林之间,险之又险地赶到安定与北地的交界地带。
这时候,阎行筋疲力尽,身上伤势更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就在阎行以为自己就要饮恨于此的时候,前头突然出现了数千凉州兵马,他们杀散孙家军追兵,将阎行及从骑救下。
危机散去,阎行凝神打量起来救之将,只见这人体形修长,面貌英武,浑身孔武有力。
强行压着疲倦、痛楚,阎行拱手施礼,张口问道:“义士救命之恩,阎彦明定当谨记在心,不知义士可否告之大名?”
那来救之将拱手回礼:“彦明将军无需多礼,你乃主公麾下第一猛将,保我西凉数郡周全,末将吴煌,吴玉林素来敬佩不已!”
“原来玉林将军是自己人啊,那不知你是如何算到我会逃到这里的?”
“不瞒彦明将军,末将是奉子恪军师号令来此接应的,不知主公现在在何处?”
阎行听了后,想到韩遂惨死,胸中血气立即上涌,一边口喷血雾,一边嘶声痛呼道:“主公,末将无能啊,没有护住你的周全……颜良逆贼,此生我必杀你!”
痛呼完后,阎行眼前一黑,昏迷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