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甘宁却不想和武安国纠缠,勒马一转,斜刺里冲向飞驰的马车。
武安国见甘宁避开自己,心头顿时大急,连忙拨马紧追在甘宁后头。
甘宁马快,加上刀法犀利,很快就杀散了拦挡的刘兵,逼近马车五丈距离内。
就在甘宁准备一口气赶上马车时,左侧突然传来几道箭矢破空声响,熟悉的危机感让甘宁脸色骤变,急忙侧动身体。
“嗤嗤!嗤嗤!嗤嗤!”
三道箭矢没能射中甘宁,却从他的铠甲上擦过,可谓是凶险万分。
经过这一波折,后面的武安国追了上来,他抱着必死之心,一来就和甘宁拼命,使出的招式迅猛凌厉,攻多防少。
甘宁刚避过冷箭偷袭,又遭到武安国的猛攻,一时间显得颇为狼狈。
在看到马车渐渐远去后,甘宁又急又怒,转守为攻对着武安国一连飞砍数刀,杀得武安国险象环生。
约莫十合后,甘宁一刀劈开武安国的铜锤,刀锋一转,往他的脖颈砍去。
死亡的危机迫近,武安国暗道不妙,此时的他即便想躲,也没有把握躲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箭矢从甘宁左侧再次袭来,正中甘宁挥出的刀锋。
因这记冷箭拦阻,武安国侥幸逃过一劫,不过,他没有就此逃去,而是抓住机会向甘宁发起反攻。
也就在这时候,又有三道凌厉羽箭从甘宁左侧袭来,直刺向甘宁的脑袋、左肩和左腹。
甘宁再遇偷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挥动雁翎刀一连三次劈砍,险险将来箭击碎。
只是这样一来,甘宁就来不及挥刀抵挡武安国挥来的铜锤了。
危急时刻,甘宁侧身翻落马下,险险避过武安国的铜锤。
不过,甘宁的坐骑就没这么幸运了,它被铜锤击中脑袋,血液、脑浆四下飞溅。
躲过一劫的甘宁,望向武安国以及太史慈的眸光,带着冰冷的杀意。
当然,甘宁虽然愤怒,但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很清楚,自己单独对付太史慈就已经十分吃力,再加上战力达到二流的武安国,便只有败亡一途。
现在,他不应该和太史慈、武安国硬拼,而应该发挥己军的人数优势。
太史慈见甘宁既不主动进攻,也不退去,当即猜到了他的谋算,于是,他对武安国吩咐道:“承仪校尉,这里由我来挡,你护住马车赶往东莞郡,务必要护住主公家眷的周全!”
武安国知晓自己责任重大,一咬牙向太史慈拱手一礼,便策马追向疾驰的马车。
只剩下太史慈一将,甘宁却是没了顾忌,跨上一匹战马,便率军杀向太史慈等断后兵马。
“弟兄们,主公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务必要将追兵拦住,绝不让主公家眷遇险!”
太史慈一边挥动月牙戟,一边大声鼓舞着断后士卒,这一刻的他,就如同嗜血的猛兽,尽弃防守,亡命搏杀。
战到后面,断后的刘军只剩下五百余人,在满身伤痕的太史慈带领下,他们忘却所有,依旧咬着牙舍命搏杀。
看到这一幕,甘宁心神震动,不禁被太史慈的忠烈所感染:“住手!”
甘宁的喝令一出,汹涌如同海潮一般的孙家军顿时止住了攻势,纷纷向后退去数步。
面对甘宁的奇异举动,太史慈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月牙戟紧握,凌厉的双目依旧死死地盯着甘宁。
甘宁也不以为意,朗声劝降道:“太史子义,你为了护住刘备的家眷,竟不惜舍命搏杀,我敬你是条好汉,如果你愿意归降我家主公,我定会极力举荐,予你高职重权!”
在如此绝境中,甘宁的劝降可以说是极具诱惑力,但太史慈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笑起来:“哈哈哈,我家主公刘玄德仁义无双,忠国爱民,是天下一等一的大英雄!”
“我太史子义能投在这样的明主麾下,乃是一生所幸,即便万死也无悔!”
“反观孙贲,虽然贵为朝廷大司马,却逼迫忠良,排除异己,想要窃取汉室天下,实与国贼无异!”
“甘兴霸,你无需白费口舌,我太史子义一生忠义,绝不可能投在国贼孙贲麾下!”
甘宁此生最为敬重的人便是孙贲,容不得他人说他半分不是,而刚才太史慈的话可谓是触碰到了甘宁的逆鳞。
“太史慈,你太放肆了,我家主公岂是你这等愚夫能妄加评论的,哼,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去死吧!”
甘宁冷声怒斥的同时,从背上取下鹰角弓,拈弓搭箭瞄准太史慈的巍然虎躯。
场中的孙家军将士见甘宁动手,也纷纷举起刀枪,再次对刘军残兵发起进攻。
面对这等危局,太史慈心中微叹,但脸上却是不见丝毫慌乱。
“弟兄们,要死一起死,杀!”
太史慈凝声大喝,月牙戟上下翻飞,悍不畏死地和冲上来的孙家军将士战在一起。
如果单单是对付孙家军人潮,太史慈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可有甘宁在一旁时不时的放冷箭,他便应接不暇了。
又是一刻钟过去,太史慈再添数道伤口,而刘军残兵,也只剩下百余骑。
“啊!”
一根凌厉羽箭射中了太史慈的左肩,太史慈吃痛狂吼,好似一头受伤的洪荒巨兽,变得更为暴虐,攻势也更为迅猛。
周边的孙家军将士被杀得连连倒退,心惊胆颤间,竟无人敢再向前。
甘宁愈看心中愈沉,在他看来,像太史慈这样的绝顶悍将,如果不能为自家主公所用,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于此,甘宁对太史慈的杀心,又猛烈了几分。
也就在这时候,太史慈身边最后一员将校向他谏道:“子义将军,主母的马车已经逃远,我们赶紧撤退吧,再不撤退,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太史慈看着无穷无尽扑来的孙家军,心知久战下去必死无疑,想到主母已经安然退去,自己完全可以留下有用之身,再为主公刘备效力。
想通这一点,太史慈一戟荡开周边的孙家军,勒马一转,口中暴喝出一个‘撤’字,转身便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