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军大营,听到孙贲大胜归来的消息,全军将士一片沸腾。
“主公又以少胜多了,真是厉害呀!”
“的确,主公起事以来,无一败绩,被称为‘神人’也不为过。”
“能遇到经常打胜仗的主公,可谓是咱们的大幸运,毕竟,打胜仗的时候,咱们活命的机会多一些。”
“是啊,只希望主公能常胜下去!”
“嗯,常胜下去!”
“……”
中军大帐内,众文武各依职位站好,打了胜仗,大家脸上都布满笑容。
左列第二位处,程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出列谏道:“主公,这次夜袭虽然胜了,但胜得有些侥幸,主公乃是千金之躯,下次还是少以身犯险才好!”
在大胜后,四周都是对孙贲恭维的背景下,程昱的谏言便显得有些刺耳。
众文武同情地扫了程昱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孙贲,担心孙贲会因为被扫了面子而动怒。
可实际上,孙贲的反应让众文武意外了,因为,孙贲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语带赞扬道:“仲德,你说得对,我这次确实有些犯险了,下次,我会将这事交给别人来做!”
军中,不同的职位有不同的职责,严格来讲,孙贲既然是军中统帅,那他的职责便是运筹帷幄,而不是冲锋陷阵,亦或者带兵奇袭。
孙贲很清楚这个道理,却依旧亲自带兵,以身犯险了,这源于孙贲有颗不安分的心。
孙贲本就是武将出身,对于冲锋陷阵有着天然的热爱,因为职位转变的缘故,孙贲已努力克制自己,减少亲自出手的次数,可时间一长,这种来自心头的躁动还是难以抑制。
不过,这次出手过后,孙贲又可以当一个安静的统帅挺长时间了。
众文武不知道孙贲心中所想,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孙贲虚心纳谏、宽以待人这个行为本身:“主公虚怀若谷,不忌谏言,属下(末将)佩服!”
“我非圣人,也会犯错,诸位都是当世人杰,若是发现我犯了错,都可以像仲德一般直言劝谏!”孙贲面容带笑,但语气却极为认真。
“诺!”众文武恭敬应道。
孙贲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转移话题道:“诸位,你们怎么看待接下来的局势?”
或许是受了孙贲赞扬的鼓舞,程昱很快就出声回应:“主公,依属下之见,曹军存粮已经不多,接下来要么撤军,要么主动寻我军决战。”
“仲德,你觉得曹军是撤军的几率大,还是和我军决战的几率大?”
“这个嘛!”程昱凝神思索,片刻功夫后,回道:“属下觉得曹军和我军决战的几率大一些。”
“哦?这是为何?”
“其一,曹军虽然粮草短缺,但省省的话,应该可以支撑十天半个月;其二,曹军主力犹存,还有一战之力;其三,曹军可以通过决战摸清我军的底细。”
孙贲认同地点点头,随后看向闭目养神的贾诩:“文和,这事你是如何看的?”
贾诩徐徐睁开睿眼:“主公,属下认同仲德的分析。”
“仅仅只是认同吗?可有要补充的?”孙贲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主公睿智,属下确实有一点要补充。”
“哪一点?”
“曹军选择和咱们决战,还可能受袁绍态度的影响。”
“袁绍的态度?”
“不错,属下掌管锦衣卫,不久前了解到,曹操曾向袁绍求援,但被袁绍拒绝了。”
“袁绍为何拒绝?”
“袁绍觉得主公是靠运气走到眼前这一步的,势力虽然庞大,但虚有其表,并不够格让他和曹操联手对付。”
这话一出,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袁绍依靠家族势力,也不过堪堪占据两州之地,他怎敢如此小觑主公?”
“是啊,主公比他年轻,又无豪族借力,却创出天下第一雄厚的基业,比他可是强多了!”
“袁绍如此妄自尊大,等我军哪天打到邺城,必要让他好看!”
“不错,到时候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
大部分文武关注的是袁绍对孙贲的轻视,但孙贲留意的却是贾诩举这个例子的目的。
以孙贲对贾诩的了解,贾诩肯定不是为了拉起众文武对袁绍的仇恨,那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孙贲凝神想了想,随后恍然大悟,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对贾诩说道:“文和,你的意思是说,袁绍因为对我的轻视,而拒绝了曹操的求援,或者说,短时间没有对付我的想法。”
“曹操无法单独面对我军的压力,便不会容许这样的局面,为此,曹操想通过一场决战,来让袁绍认清我军的实力。”
“这样一来,不管决战是胜失败,曹军都有利可得!”
听了孙贲的分析,贾诩眼眸一亮,随后认同地点点头。
“文和,如刚才分析的,曹军很可能会和我军决战,在这个背景下,我军又该如何应对?”孙贲再次发问。
贾诩没有立即回答,凝神想了好一阵,才开口:“主公,依属下之见,我军的应对无外乎两个方面?”
“哪两个方面?”
“其一,我军自身做好决战的准备,如制定战术安排方案,如备好军械,如鼓舞士气等等,这些虽然是小细节,但提前做好,能大幅增加我军的胜算。”
孙贲认同地点点头:“其二呢?”
“其二,咱们应该提醒陶徐州加强城防守卫,并小心曹军的激将计,属下有一种预感,曹军与我军决战前,应该会先对付徐州守军。”
“徐州守军战力不弱,而孙陶曹三方相距也不远,曹军想算计徐州守军,按理说应该很难吧?”
“如果是今日之前,那确实很难,可今日之后,却不一样了?”
“为何会不一样?”
“今日之前,曹军咄咄逼人,可谓是锋芒毕露,这使得徐州守军对它极为忌惮,可这次夜袭,大大折了曹军的声威,徐州守军被外表迷惑,必会以为胜局已定,大意之下,最是容易被激将。”
孙贲听了后,心头顿时一震,他知道这个问题有点严重,当即手书一封,安排亲卫给陶谦送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