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军大阵内,沙摩柯看到自己的冷箭被击溃,爱将被斩杀,一张脸黑沉地快要滴出水来。
这一刻,他蛮族的本性爆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直接下令大军出击。
孙贲看到后,与蒯越相视一笑,依照计划,下令全军冲锋。
于是,孙蛮将军在原野上,激烈的近战厮杀起来。
孙家军精悍,蛮军狂暴,两军交锋初期,倒是杀了个不相上下。
就在沙摩柯统率亲卫军加入战场,想要奠定胜局时,蛮军后阵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却是魏延引一万兵马,绕路赶到蛮军后阵,准备配合孙贲来个前后夹击。
魏延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胯下坐骑四蹄狂奔,行走如风。
在他身后,一万孙家军将士杀气腾腾地发起冲锋,杀得蛮军后阵一片大乱。
正在冲杀的沙摩柯听到背后的响动,知道自己中了算计,哪里还敢逗留,连忙下令撤军,先领一部人马从左侧山林逃走。
孙家军前阵内,孙贲看到沙摩柯要逃,当即亲率一部精兵追杀过去。
途中,有蛮兵前来拦阻,孙策飞舞流云刀,左突右冲,杀得蛮兵波开浪裂。
飞逃中的沙摩柯瞅见孙贲越追越近,顿时心头大急,连忙命令身边的蛮军将校前去拦挡。
几员蛮将不敢违抗沙摩柯的号令,只能咬牙发狠,勒马转身回杀。
面对主动杀来的几个蛮将,孙贲冷然一笑,策马飞跃间,一刀将一个蛮将砍翻,然后流云刀一个横扫,将另一个蛮将拦腰斩断。
这时,前头一刀一枪劈刺过来,孙贲拧刀一个斜挑,将杀来的刀枪蛮横撞开。
然后在两将惊愕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舞动流云刀划过他们的喉咙。
孙贲一连斩杀四员蛮将,在剩下的蛮将眼中,他就是不可触犯的杀神,哪还有一丝拦挡的勇气,纷纷四散逃开。
不过,因为这一阵耽搁,沙摩柯却是仗着马快,逃得不见踪影。
形势如此,孙贲没有再继续追击,而是转身回去,指挥兵马剿杀四散的蛮军。
当天晚上,蛮军大寨,沙摩柯一脸阴沉地坐在中军大帐内。
经各将清点后汇报,这一战,蛮军死伤近一万,加上折了阿古斯这员勇将,可以说是伤筋动骨。
沉闷了许久,沙摩柯向孟礼、李洪、张莫等汉将问道:“你们汉人向来足智多谋,如今形势下,本王该如何应对?”
想了一阵后,李洪、张莫没有头绪,孟礼却是回道:“大王,孙家军兵精将勇,咱们和它硬拼,却是要吃亏,不如退回临沅城,据城坚守。”
“属下听闻大汉后将军袁术和孙贲有仇,他若是知晓大王率军牵制住了孙家军主力,必定会趁机偷袭荆州。”
“襄阳郡、南郡、江夏郡才是荆州核心,如果袁术威胁到那里,孙贲必定会从武陵郡撤军。”
“到时候,咱们不仅可以保住武陵郡,还可以趁势向其它郡县扩张。”
听了孟礼这一席话,沙摩柯凶恶的眸子中迸现两道精光,显然,他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于是,沙摩柯传令全军歇息一天,等第二天晚上三更时分,再暗暗撤回临沅城。
与此同时,孙贲正和蒯越探讨接下来的破敌策略。
两人探讨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什么头绪。
陡然间,蒯越脑中灵活一闪,却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主公,蛮军屡屡挫败,怕是不敢再和我军正面交锋。”
“依属下之见,蛮军近日就会撤回临沅城,凭借深沟高垒对抗我军,如此一来,战事必定会持久不下。”
“为了以防万一,主公应该速做准备,防止蛮军突然撤离。”
孙贲听了后,认可地点点头:“蒯别驾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你提醒,本大都督险些出了纰漏。”
蒯越谦虚一笑,走到地图前,指着一处说道:“从地图上看,沙摩柯如果要撤军,必定会经过这处山谷。”
“主公可以趁着夜色,立即派遣一部精兵,埋伏在这山谷内。”
“等蛮军经过时,先用巨石阻断谷道,再杀出伏兵,沙摩柯可擒也!”
孙贲凝神思索一会,觉得蒯越的计策大有可为,便招来魏延,安排他领兵前往山谷埋伏。
到了第二天,蛮军偷偷收拾行装,准备撤军。
这时,有守营蛮兵来报,说大汉相国董卓派遣使者来见。
沙摩柯心中疑惑,向孟礼问道:“依你之见,董卓派遣使者到来,所为何事?”
孟礼也很疑惑,想了想后,答道:“大王,属下听闻十八路诸侯讨董时,孙贲的叔父孙坚给西凉军带来的损伤最大。”
“换句话说,董卓最为嫉恨孙坚,而孙贲继承了孙坚的权势,必定也遭到董卓的嫉恨。”
“从这个角度看,董卓是友非敌,大王不妨听听使者会说些什么,再做定夺。”
沙摩柯觉得孟礼分析得有道理,便派人将董卓的使者领进来。
没过多久,张绣随同贾诩一同进入沙摩柯的中军大帐。
贾诩见了沙摩柯,微微拱手施礼,可张绣却傲然挺立,根本没有施礼的意思。
沙摩柯看到后,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他猛地一拍桌案,然后狠狠地瞪了张绣一眼。
张绣却不以为意,非但没有施礼,反而回瞪向沙摩柯。
所谓主辱臣死,蛮将乌猛元当即手指张绣,怒声质问:“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张绣昂首挺胸,睥睨乌猛元,朗声回道:“我乃大汉董相国麾下大将张绣,武陵郡是我大汉领土,我为何要向外族之人施礼?”
张绣中气十足,声若洪钟,震得乌猛元耳朵轰鸣。
乌猛元又气又恼,拔出腰间佩刀,厉声喝道:“区区汉人小将,居然敢侮辱我蛮人之王,你莫非以为我手中的宝刀不利乎?”
看着三寸外的刀锋,张绣脸上没有丝毫畏惧,虎目眯起,尽是寒澈杀意:“哼,就怕你这刀太过钝挫,难以逞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