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几天的时间。
默默待在家里的王瀚,一直会接到苏雷的来电。
“你是说……你在梦里面,问出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听到这话,王瀚当即找来了纸跟笔,“好,你说。”
“我记下来。”
就这样,当将联系人的名字、地址写在纸上后。
王瀚拨通了赵泽言的号码。
“赵泽言,是这样的……”
当一五一十将情况汇报出来后,那头才镇定回答:“我知道了。”
“这个人,我有空就会去调查。”
王瀚礼貌回答:“实在是麻烦你了。”
果然,有了圈内人士的帮助。
但凡是与这个圈子有关的事,那都是小事。
这一点,王瀚可谓是深谙于心。
……
……
又过了几天的时候。
在浏览祸源APP事件的王瀚,忽然接到了来电。
“嗯,苏叔叔,我是王瀚。”
他语气淡然地开口。
“出事了、出事了。”
那头的语气,变得无比焦急。
“别慌,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王瀚只这样安慰。
“昨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做完噩梦后。”
“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个号码牌。”
可那头无法保持冷静,情绪异常激动。
号码牌?
“是什么样的号码牌?”
王瀚感觉到了不对劲,追问。
“号码牌上有数字,我们是连号,分别是:77、78、79。”
“据广场里那个黑影的提示,持有号码牌的人,每晚都会进入‘噩梦’。”
“如果不想进入噩梦,就只能将号码牌转交给别人!”
那头匆匆忙忙的解释。
靠号码牌进入‘噩梦’?
这……又是什么设定啊?
“你先别急,我马上过来。”
王瀚再不迟疑,直接就往那边赶去。
……
……
没了那堆头发,这屋子实在是宽敞了太多。
茶几旁边,静静坐着的王瀚,没有去看提前沏好的茶。
而是低下视线,看着自己手上握有的黑色号码牌。
这号码牌的大小,与正常的扑克一样。
至于材质,则比较趋近于塑料的质感。
“你确定……是靠这个玩意入梦?”
王瀚有些怀疑,再度疑问。
“是的。”
苏雷无比肯定,同时眼里有着惶恐之色:“黑影跟我们传达过,如果不想入梦的话……”
“只需、只需要把号码牌,给、给别人就好。”
说这话时,他凝视着王瀚,内心异常忐忑。
被这样看着,王瀚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先是将茶杯端起,再是微微抿了一口茶,神色淡然:“这事不能急。”
“按你口中那个黑影的描述,一个号码牌……只能让一个人入梦。”
“可眼下,我这里的话,只有一个人。”
“而你的号码牌,一共有三个。”
苏雷眼里一亮,像是领悟了什么,当即起身。
语气里蕴含诚挚:“价格方面不是问题。”
“只要能让我们一家三口脱险,价格再翻一番都成。”
他真的怕了。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
王瀚一听这话,翻了翻白眼。
他知道,对方是会错意了。
以为是自己在这坐地起价,狮子大张口。
“苏叔叔,你多疑了。”
“我的意思是,只能暂时帮你拿走一个号码牌。”
“因为,目前我这边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人手。”
“明白了吗?”
王瀚又耐心跟对方解释了一番。
“哦、哦,是这样啊。”
苏雷一听,连忙赔笑,“那是我误会了。”
“好了,就先这样吧。”
可很快,王瀚就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询问:“另外,入梦的时间,应该是随时可以吧。”
“可以的、可以的,只要一睡着……就会自动前往那个怪地方!”
苏雷一提到这个,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王瀚点了点头,再是将手上的号码牌,揣进了兜里。
……
……
回家的路上,王瀚向赵泽言汇报自己的新收获。
“要靠号码牌,才能进入那个结界?”
那头听完后,只这样疑问。
“对。”
王瀚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手里的号码牌,“这个结界莫非又是……”
“多半是‘反向结界’了。”
那头赵泽言再度科普了起来:“因为反向结界的话,通常不会具备扩张性与侵略性。”
“要么位置隐藏、要么需要完成一些前提。”
“前提?”
王瀚一怔。
“嗯,就拿曾经凶名昭著的‘魔女’事件来说吧。”
那头像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例子。
魔女?
“想要进入魔女的结界,就必须要坐上它的‘马车’。”
“马车的路线固定,共有几条好几条。”
“这,就是前提。”
听到这番话的王瀚,豁然开朗:“懂了。”
“如果按苏雷说的,这个号码牌,就是进入结界的前提?”
看来,这次的魔物,仍然非常特殊。
也是这时候,王瀚才意识到——————为什么在祸源APP上,所记录的最高事件,只有三等。
如果每头魔物的结界,都设定着进入的前提,岂不就无法被检测到?
心头微微一凛。
照这样说,每天在看不到的角落……到底会有多少人,在被魔物所迫害?
“对的。”
“在我们的认知里,魔物是由精粹、结界、使奴所组成。”
“按以前的固定思维,魔物最重要的成分,就是精粹。”
“但在一些诡异的事件里,结界与精粹,貌似是区分开的!”
赵泽言抛出了令人震撼的话语。
“精粹与结界,要区分开来?”
王瀚细细体会着这席话的意味。
“由于反向结界的存在,对于精粹的保护,会变得更加隐蔽。”
“而且,有个别异类……就算精粹毁掉,但结界依然会存在!”
赵泽言的话语,无疑是刷新了王瀚的认知。
他第一个所想到的,就是魔画。
当初,在盛龙家里那个反向结界里。
精粹没有毁掉,可结界却崩塌了。
从某种意义上,这符合赵泽言所说的‘区分开来’。
“好的。”
“那‘李渊’的事,就拜托你了。”
王瀚交待了一句,才挂了电话。
李渊,便是那个在噩梦里,将自己信息告诉苏雷的人。
毫无疑问,也是被魔物的受诅咒者之一。
此刻,天色已经昏暗。
王瀚收起了手机,默默混杂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只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疏离。
回想起这些天的经历,从前正常人生活,真的有些像恍如隔世。
但这种感慨,也仅仅是在一念之间。
因为,路已经在眼前。
可他并没有停下来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