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条件越来越好,到时候买辆私家车,我随时可以带着孩子们去看你。”
丁秋楠眼眸似水,柔柔的满都是感动,如果不是人多早就依偎在苏辞怀里了,低声道:“苏辞,你真好,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嫁给你了。也怪我,不争气,如果能考上咱们京城医学院就好了。”
“没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苏辞对此倒不是很在意,这年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岂是随便说说,多少寒窗苦读的学子, 一着不慎被刷下来复读的比比皆是,丁秋楠这还算幸运的, 没有离家太远。
这年头大学生可金贵了,包分配,包提干,前途一片光明!
再过几年考大学,国家就不包分配了,等红利期彻底过去之后,工地上都不缺大学生了。
“苏厂长,恭喜啊!”二商局的梁局长带着一位气质深沉的中年人一并道贺,中年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瓷娃娃似的小女孩。
这些天大碗茶的红火,商品的供应离不开梁局长的支持,凭苏辞和梁局长的多年关系,这些都心照不宣了,没必要特地提出来。
“这位是家兄,是咱们四九城工行副行长,和您的业务还有不少往来呢,说来也巧,我这侄女梁思申, 在安云大学附小上小学呢,咱们两家可要多多往来。”
梁局长笑呵呵的介绍道。
梁副行长满面春风,和苏辞握手道:“苏厂长,幸会!”
“久仰。”
苏辞客气的回应,同时心中一动,看向那粉凋玉琢的小女孩,她就是梁思申?
大江大河女主角?
果然,别看这女孩年纪小,一双眼睛却古灵精怪的,老气横秋的模样,竟然还主动走上前来,伸出小手,一板一眼的说道:“苏叔叔,很高兴认识你。”
苏辞跟她礼貌握手,同时冷不丁使坏:“哦?有多高兴?”
梁思申:“???”
小女孩一脸茫然,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复。不过很快,梁思申就镇定下来,狡黠的一笑,说道:“苏叔叔,咱们握过手了,那以后就是朋友了对不对?”
“对,小朋友你想说什么?”
“嘻嘻!朋友之间要互相帮助的对吧!苏叔叔您看, 我爸爸的工作刚刚起步,还需要朋友的照顾呢!您的红星摩托车那么受欢迎,赚的钱能不能别放其他银行,就放到我爸爸这边。”
梁副行长面色一变,紧张的看了苏辞一眼,随后训斥道:“思申!小孩子家家,乱说什么呢!不好意思苏厂长,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苏辞笑了,这是欲盖弥彰啊。多半梁思申说的,也就是梁副行长目前心里最迫切的事情,否则单凭他的身份,多少人得求着他放款借贷,怎么可能特地跑一趟升学宴,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刷个脸熟这么简单了。
如果这事儿由梁副行长亲口说出来,苏辞表示还得思索一阵,但是偏偏由古灵精怪的梁思申开口,苏辞却一点儿都不厌烦,相反还有几分莞尔。
这少年老成,冰雪聪明的孩子,看似童言无忌,实际上却颇有成效。
苏辞可是清楚的知道,这梁家是世代官宦,未来十年二十年就开始发力,在四九城也是数得上号的世家,未来能量不容小觑,多的不说,顺手提拔未来女婿宋运辉去部委,那都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顺水人情嘛,苏辞最乐意了。
现在的梁副行长,还是不是以后叱吒风云的梁行长,权力不大吧,每年的招商指标还不少,迫切的需要大笔资金注入来稳固自己的业绩,来苏辞的升学宴也是为了碰运气。
苏辞道:“梁行长,不碍事的,既然我和思申已经是朋友了,那她说的对,朋友需要帮助,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这样,以后我摩托车厂的利润收入,都会存到工行!”
梁副行长顿时激动的满面红光,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苏厂长,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好了!”
摩托车厂如今的效益红火至极,每个月的收入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以后数据只会不断的飙升,可以说,能把苏辞谈成客户,对于他这位刚刚起步的副行长来说,是莫大的支持!
将来只要和苏厂长绑定在一块,不愁没有足够的资本,和其他三位副行长竞争!
“不客气,这都得感谢您有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儿,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苏辞对梁思申眨眨眼。梁思申朝他做了个鬼脸,脸上也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对苏辞也充满了好奇心,说实话,她刚才心里也忐忑来着,没想到人家这么给她面子,可让她好好在的家人面前涨了把脸!
梁局长也很高兴家里的大哥能和苏辞相谈甚欢,三人一桌,推杯换盏,洽谈合作细节,在苏辞的刻意支持下,自然是让梁局长和梁副行长满载而归。
最后,梁副行长他们先行一步,梁思申小大人似的过来跟苏辞道别:“苏叔叔,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你要是去金州的话,别忘了来安云附小来看我!”
“好!叔叔答应你,到时候买一堆零食去看你。”梁思申眼眸一亮,这年纪的小孩子,哪有不馋零食的?
“一言为定哦!”梁副行长笑呵呵的看着,说道:“苏厂长可别惯坏了这孩子,她这些天还在换牙呢,家里不让她吃糖。”“哼!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爸爸你说晚了!”
梁思申对父亲做了个鬼脸。苏辞望着梁思申极具家教的举止,得体而优雅,古灵精怪的同时,又不缺乏应有的教养,长大之后,指不定要成为让人钦慕的女神呢。
他心中默默盘算着,要不要培养成儿媳妇呢。转头一看三个儿子。
苏卫国和苏卫东为了抢一块大肘子,吵得不可开交,满手都是油。
三儿子苏为民手抓饭吃的鼻涕泡都破了,还得丁秋楠在一边照顾着。
苏辞叹了口气,得,他们不配!
还是老父亲亲自出马,来个养成计划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四合院里,最不爽的应该是秦淮茹家了。
棒梗现在惨兮兮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右腿缠了一圈绷带,被高高的吊起固定,秦淮茹和贾张氏在一旁喂饭忙活
小当和槐花买了果篮回来。
“妈,医生怎么说?”
两小只问道。
秦淮茹叹了口气,满脸忧愁:“不乐观,医生说棒梗的膝盖半月板被敲碎了,再加上他被强迫跪在地上造成二次伤害,目前自愈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更换半月板了。”
“那得手术啊,这……这要多少钱啊?”
小当、槐花突然心中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得好几千呢,这也只是手术费,还有术后营养费和住院费没算呢。”
果然,她们的预感没错,秦淮茹图穷匕见,连带着贾张氏一起表明一个态度。
“小当、槐花,以后你们每个月的工资都要如数上缴了,一块付了哥哥的医药费!”
“啊?”
“不要啊!”小当和槐花齐齐哀嚎,天可怜见,她们每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自己还不够花,交给家里十块钱也就算了,以后还得全额上缴,那怎么行啊?
“不光如此,我知道你们手里还有不少零花钱,都是苏辞给你们的吧?统统都得交出来!”
贾张氏心疼棒梗孙子,毫不犹豫的对小当和槐花这两个赔钱货下手了
小当和槐花脸色一变,慌忙摇头:“干爹给我们的钱,我们都当场花掉了,哪里还有余下啊?”
“对对对,每次干爹心情好就给一块两块的,我攒下来的钱买了双新的回力鞋,早就不剩下了!”
贾张氏黑着脸道:“那就把新鞋卖了!回力鞋二手货也很值钱,我知道你同学里有的是人抢着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哥哥的腿都快保不住了,凑够手术费最重要!”
小当急了,那可是干爹给她们的钱,凭什么要交出来养棒梗?就棒梗是亲生的,她们都是赔钱货么?
槐花更是不忿,道:“奶奶,既然棒梗哥手术费这么紧急重要,那您干嘛不把存钱拿出来呢,我妈每个月不都给您留下三块钱么,二十年下来,您手里应该有好几千了呀!”
贾张氏顿时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我哪儿存得住钱啊,不都用来买药了么!”
实际上她还是有一点存款的,但那是养老钱,动不得!
秦淮茹叹气道:“小当、槐花,妈已经提前退休了,每个月就十块钱的退休金,哪里够几千块钱的手术费啊,还得靠你们,去找苏辞借钱。”
小当和槐花面面相觑,犹豫道:“妈,我们只是小辈,这种借钱的事情,应该您和奶奶亲自出马才行。”
唉,小孩子越来越不好骗了
贾张氏道:“她和你们干爹的关系又不好,我又是个待业在家的老太婆,哪有资格张开口啊,也就是小当槐花你俩和苏辞关系近,只要你们开口,苏辞肯定会借钱的!”
“这……我们商量一下。”
槐花一阵意动,在走廊里偷偷劝小当道:“姐,要不然咱们就去求干爹吧,我看棒梗哥手术费也是蛮紧急的。”
小当顿时说道:“槐花,你是不是傻?小心别上当了!”
“啊?姐,这话怎么说?”
“妈妈和奶奶这是给咱们下套呢!咱俩去找干爹借钱,那到时候谁还?当然是谁借钱谁还!到时候可不是咱俩还钱么!”
小当一针见血的戳穿这个局,槐花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对啊!这借来的钱肯定是要还的,干爹向来规矩分明,她们也没法赖账。
棒梗倒是有了手术费,到时候治好还能活蹦乱跳的,可是这么一笔天文数字的债务不就压到她俩的头上了?
槐花气的直跺脚:“她俩怎么能这样!我们难道不是亲生的么!棒梗哥自己作死,让人家敲碎膝盖只能怪他自己,凭什么要我们负担医药费啊!”
“可不是!咱们一个月加起来工资才六十块,还得每个月往家里交二十,剩下的自己都不够花,还几千块钱,那得猴年马月了?”
“别看咱们这两年很孝顺听话,可是在奶奶和妈妈眼里,咱们始终都是赔钱货!只有棒梗哥才是亲儿子!”
“要咱们帮忙也可以,那就摊开讲明白!欠条必须棒梗哥自己写,否则绝不帮忙!”
槐花赶忙点头:“对对对,姐还是你机智!”
两女越发感觉这家越来越不像样了,自从棒梗回来之后,她们完全都成了边缘人,什么好事儿都紧着棒梗来,她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赔钱货待遇。
在这冰冷的家庭中,只有干爹每个月赏赐的零花钱,才有些苏的温暖熨帖!工作也好累,赚的钱太少了,有时候买身漂亮衣服都得省吃俭用,攒一两个月的钱!
不想努力了,好像跟小姨一样,当干爹的女人,有花不完的钱,穿不完的漂亮衣服!
“妈,我们商量好了,让我们去找干爹借钱也不是不行,不过欠条还得让棒梗哥签字写好!”
小当和槐花讨论完毕,回来说出了自己帮忙的条件。
秦淮茹则是早有预料,道:“没问题,就让棒梗写!”
而棒梗似乎也早有预料一般,根本没有做什么抵抗,刷刷刷的写好了欠条,小当和槐花检查无误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起,屁颠屁颠的去找苏辞借钱去了。
两小只这么一走,棒梗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妈,您还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小当和槐花会提这个条件!”
秦淮茹得意道:“她俩是妈一手带大的,那点儿小心思我还能不清楚么?”
贾张氏担心道:“可是这么一来,棒梗不还是得还钱的么!”
“妈,您多虑了!我怎么能害了棒梗呢?”秦淮茹早就算计出来了
“棒梗虽说是签字欠了钱,但是我可没让棒梗写还钱的期限和章程啊!”
“到时候,这笔钱就是湖涂账,不管欠条怎么写,反正我都没打算让棒梗还!”
秦淮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个‘我弱我有理’的本性,在这欠条上下的弯弯绕,连两个女儿都一块算计进去了。
这可谓是一石二鸟的计策,一来呢,能快速驱使两个女儿从苏辞那里要来手术费,这二来呢,就是离间苏辞和小当槐花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