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一首歌，还是清唱，能够拉到多少票？
若是在路边随意遇到，那么百分之九十的人，大概也只会默默路过，并不会分散注意力在他们的身上。但若是目睹了之前全过程呢？
从投票器出问题，到引起围观，从谣言四起，到艾莉一拳镇住。再到最后，马琳娜放弃之前累积的两千多票以证清白，希望从零开始，晋级晚会。
马琳娜和艾莉，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统计前来投票的人数，只知道整整几十分钟，她们的面前出现的，都是在投完票之后，帮他们加油打气的路人。即便是已经投过票的，甚至是一些节目同在公告栏上等待晋级的选手，也没有吝惜自己对两人的钦佩。
那可是实打实的两千多票啊……可以点亮两个标牌的两千票！
因为马琳娜的放弃，所以按照规定，她们的《雪花》并没有达到提前晋级的标准，虽然不忍一个值得被学院史记载的事件被错过，但出于对选手本身的尊重以及学院一直以来的传统，委员会长还是遵从了马琳娜的愿望。
当然，针对于选手的检查也是少不了的。不过，结果嘛，自然也可想而知。几人都没有投假票的动机与作案时间。
到投票截止，《雪花》获得的票数，是七百七十五票——并没有点亮标牌，但是，却超过了晋级的及格线。
虽然也是晋级，但其意义，与达到一千票点亮标牌，就完全不一样了。
以学业来作比较，大概就是普罗大众的分数及格区间与能被拉出来作为典型全院表扬甚至颁发奖学金的区别。
“所以……我们就晋级了？”
看着告示板最终公告出来的节目单，海蒂仍然有些难以置信。
“嗯，我们又晋级了。”艾莉感触良多，言语之中，甚是唏嘘。
“不过……”芭洛特望向马琳娜，有些不解地问道：“姐姐，为什么你放弃了那两千多票？那可是帝国学院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高票数啊……即使是那些有名的艺术家，他们学生时代在迎冬节的节目，可都没有这样高的票数，如果作为宣传手段的话……”
“放弃？”马琳娜狡黠一笑：“谁说我放弃那两千票了？”
“诶？”
“我只是把那两千票用在其他地方罢了。”
顺着马琳娜的说法，芭洛特略一思考，便理解到了她的用意。
两千票，能为《雪花》争取到一个载入学院史册的机会，能让学生与教师、甚至外来的宾客们，都知道有这么一首歌，达到了这样的一个高度，他们会好奇，会期待，会发表各种各样、符合自己身份的看法。
但是，他们并不一定会去学院四路步行街消费。甚至，在马琳娜她们插入广告之后，他们还会为了自己心目中那高贵独特的“艺术”而对几人的商业行为嗤之以鼻！
她们的目的，从最开始，就是在迎冬节晚会的舞台上，将学院四路的广告打出去罢了。
马琳娜用两千票换来的，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的好感度！是除了那原本投过票的两千多人之外，新增的七百多名支持者！是成为那些观众口中谈资的，由马琳娜艾莉和作为反派角色安吉丽娜共同出演的一幕精彩戏剧！
这一颗蝴蝶效应的种子埋下去，到了迎冬节晚会上，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暴呢？
四人并没有再继续排练，而是在交流了一下兄弟会内的事情之后，便回宿舍休息去了。
“那个，为什么不把安吉丽娜的事情告诉她们？”在芭洛特与海蒂离开后，艾莉不禁向马琳娜问道。
“就别给她们太多压力了，其实芭洛特跟海蒂一样，都是思维比较敏感的类型。如果她们知道的话，估计会睡不着的吧？更何况，有了今天的事情，你觉得那个人要报复的话，会选谁呢？”
“我？”
“你个屁啊！”马琳娜捏了一下艾莉的脸，笑骂道：“她不想活了还差不多。”
“那……就是你咯？”
“我也不怕啊，毕竟，我可是有人保护着的呢。”
艾莉回头望了望，的确感应到了两三个气息，应该是黑绳会的保镖。
一说到黑绳会，马琳娜的情绪似乎都变得奇怪了起来，艾莉觉得有些尴尬，就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今天的演讲是临时起意吗？感觉好厉害啊……”
“大概是综合系的教学成果吧……毕竟演说也是所谓‘统治者’的必备技能呢……”马琳娜似乎对综合系的教学颇有怨气：“哎呀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幸好效果还算不错。”
原来你也觉得有些尴尬啊……
艾莉一想到马琳娜唱歌时自己的茫然，也稍稍有些释怀了。
而此时的苏闻和米娅，则是刚刚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来到了某处还在营业的食堂，享用着今天的第二顿饭。这还是苏闻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份工作的辛苦。
而对年轻教师或者助教来说，这样子的加班，几乎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除了自己本身的工作之外，大多数的青年教师，都要承担起一个小组的各种杂活，在高负荷的工作下，还要时刻注意升迁考核的机会。即便是屡次出现在苏闻面前的库伯，这类的工作，同样没有少做。
米娅虽然有着特别的优待，但光是训练场的事情，却也让她有了同样的感受。
因为围观者投票的热情，他们并没有跟艾莉她们碰头，而是只逗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广场，继续着他们的工作去了。
“你看见了吗？今天那个姑娘太强了吧！一拳就打退了三年级的那个学长，那个学长得是黄金中阶的了吧！”
“黄金中阶又怎样，要我说啊，还是那一巴掌看得过瘾，果然，女人狠起来就没咱们男人什么事儿了，你说说，她们有啥矛盾？”
“女生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不过嘛，看她们的说法，估计是暗中搞事情吧。被打的那个我知道，叫安吉丽娜，也参加晚会了的。”
……
听着食堂之中学生的交流，苏闻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东西。
所以，他也开始有些期待明天的迎冬节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