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罗大山闷罐了几杯烈酒,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
“周书!我罗大山求你了,求你让我妻子复职成不成,上次的意外真不是她的错,她无辜的,被人陷害的!”
罗大山呜咽不止,看着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周悦,最后又把目光投在了寒凌身上。
“这里边是什么事情,你给我说清楚一点。”周悦眉头微皱,直觉告诉她,这里边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来说吧!”一个工人站了起来叹气道:“水电厂机组那发生过意外,当时正轮到廖副厂长值班,不巧的是,有一个工人触电了,幸亏及时抢救了过来,但……”
“但什么?那工人到底怎么了?”周悦着急问道。
“唉,那工人虽然抢救过来保护了一命,但是神经受创严重,瘫痪了,而且……嘴巴还说不了话。他人叫潭忠,跟大山是老乡,家就住在村尾那间破旧的平方里。”另外一个工人接话道。
罗大山悲愤不已:“这意外根本不是我老婆的过错,在前一个小时是孙德贵那浑球值的班,明明是他自己程序弄错了导致意外发生,硬是把罪名扣在她身上。可悲的是潭忠嘴巴说不了话,不然他肯定能指出当时的情况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周悦表示相当震惊,旋即又追问道:“难道那苏德贵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只手遮天不成?”
罗大山叹了一口气:“潭忠家里人都是底层的农民,又有什么法子跟孙德贵那个痞子对抗呢,明里暗里被威胁了几次后,他们也不敢吱声了,拿了一点汤药费后选择了妥协。”
周悦越听越气恼:“真是岂有此理,这事情必须严查,我就不信了混混能斗过正义!”
见得周悦这么正义凛然,罗大山夫妻甚是感动,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一个好官来给他们这些底层平民出头了。
寒凌慢悠悠地点了根烟笑道:“等下带我去看看那个潭忠吧,说不定我能有办法让他开口说话。”
周悦闻言就震惊了,她惊愕地看着寒凌问道:“难不成你还懂医术?”
寒凌呵呵一笑:“懂一点吧,要不咱现在就过去吧。”
去到了潭忠家,他家的贫穷程度刷新了周悦的想象,她不敢想象潭忠的妻子是怎样熬过来的。
家里头有两个老人,还有一对双胞胎姐弟,整个家庭的生计与开销全落在了潭忠妻子一人的肩头上。
看着那个脸部不满了岁月痕迹的中年妇女,寒凌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要是这样的事情落到别人身上,恐怕早就崩溃了。
见得罗大山带人前来,潭忠妻子先是苦笑连连再开口道:“大山,你们来了,你们先进院子里坐吧,屋里凌乱,我先收拾一下。”
“嫂子,甭客气,伯娘与伯父呢?”大山问道。
“他俩去卫生所看病了,这两天得了咳嗽病,估计也快回来了,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收拾收拾里屋。”潭忠妻子解释道。
寒凌当然知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了,她不让大家进屋,是怕大家闻了那浓重的中草药味道后不舒服。
"嫂子,不必客气,要不先让我看看潭忠大哥,我是个医生。"寒凌径直上前问道。
潭忠妻子先是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是那丝喜色转眼而空,她尴尬问道:“你……你要收钱不?家里实在是没钱了,要不我先赊账可以吗?”
听得她这么说,大家心里苦涩不已,一个弱女子肩负家里六人的开支,还要照顾瘫痪的丈夫,还能有钱剩下来那才有鬼。
“我不收钱的,嫂子你放心好了,我是大山的朋友,听说潭忠大哥出了意外,特意过来看看。”
说完,也不等妇人回话,寒凌就径直走进里屋。
里屋昏暗不已,到处散发着霉臭与中草药混合在一起的呛鼻味道。
两个三岁多点的小孩见得有生人进屋,警惕地在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张开了弱小的手臂把床上的父亲护住。
“不许来欺负我爸爸!”
小孩子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寒凌的内心,看来孙德贵那孙子没少领人来他们家恐吓威胁。
“彤彤,明明,哥哥不是坏人,是医生,给爸爸看病的,你们别在这捣乱了,快去大山哥哥那里吧。”潭忠妻子尴尬道。
“医生?”
两姐弟对视了一眼,双眼顿时放出光彩看着寒凌:“你是医生?”
“对!我来治你爸爸的,去玩耍吧,院子那个阿姨有糖果,问她要去。”寒凌呵呵笑道。
两姐弟顿时开心不已,飞快地在床边让了开来让寒凌给他们爸爸看病。
见得潭忠的时候,寒凌眉头微皱,她就跟一具干尸一般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下面敷满了农村人常用的镇痛中草药。
潭忠眼珠子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看着发黑的屋顶,嘴巴半张开,嘴唇干涸。
见得丈夫这副模样,潭忠妻子又忍不住落泪了:“他这个样子都有好半个月,情况越来越糟糕。”
寒凌点了点头,显然,此刻的潭忠真的命不久矣了,照这个程度煎熬下去,顶多还能撑个半个月就会命丧黄泉。
“嫂子,你先出去吧,我得静下心来给潭忠大哥施针。”
寒凌这么说,也是不让潭忠妻子受了惊吓,毕竟自己的施针手段蛮恐怖。
“好……好吧,寒凌兄弟,我丈夫的病就拜托你看看了。”
她知道自己丈夫的病有多严重,她也不指望寒凌能把她的丈夫一下治好。
屋里只剩下寒凌跟潭忠了。
“系统,帮我开启透视眼!”
寒凌当即就让系统帮忙一起检查潭忠的身体状况。
【检查完毕,多处神经紊乱,精神状态垂死。】
“精神状态垂死?这是心死吗?”寒凌皱眉问道。
【是的,现在的潭忠只想一死了之不想拖累自己的妻子。】
寒凌又开启了读心术,很快潭忠此刻的心理活动就显示在系统的控制面板上。
“阿梅,我不行的了,没必要花钱找大夫给我治病了,你还年轻,等我死了后带着孩子改嫁,爹娘买了保险的,他们以后的生活你就不必担忧了……”
看着潭忠心里反反覆覆出现的重复话语,寒凌心中也是轻叹一声。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然而,这对夫妻身上展现出来的却是难能可贵的患难真情,他们心里的一半早就交给了对方,让梅嫂子弃潭忠而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