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他国之鹰犬?”
刘熠不免的被他这般大胆的设想所吓倒了。
试问刘熠只是一为新入江湖的青年罢了,他又怎会有胆魄去让自己亲身的参与到两国之间的斗争之中,更别说是眼下这伤亡率最为之大的情报之争中?
假若秦煜猜的是对的,那么就说明钱夫人手中的账本绝对不止这一本,她肯定还有详细记录岭川府钱银走向的账本,有佣兵会钱银走向的账本,甚至连整座岭川城的钱银走向,她都极有可能会有一本账去记录它,而如果她记录的不单只是各方势力的钱银走势呢?
如果钱夫人所记录的不仅仅是钱银走向,而是记录下了岭川城内的各家势力分布,记录了岭川城内的各处暗所布防情况,记录了青州岭川地界的各处官道枢纽,那么她手中的这本账本所带给他国的实力,便足以匹敌那沙场十万铁骑了。
但是这一切也都只是刘熠个人的猜测,而这般的猜测也都是因为秦煜所给自己传递过来的一份假象而已,至于真相如何,他不清楚,秦煜亦是不清楚,而唯一能替俩人解惑的,在这偌大的岭川,恐怕也就只有几个人了。
除了钱夫人和徐小蝶之外,或许还有那极为统治着岭川多年的岭川府尹大人和暗自掌控佣兵会的几位掌柜能真正的知晓此事了吧。
“你当真是胆子大啊,竟敢心生这般胆大妄为的猜想。”
只见刘熠急忙的一把合起手中的账本,然后目光闪烁的盯看着眼前的秦煜,迟疑了半晌这才轻声说到。
“刘大哥,有些时候当我们面临着一些事的时候,事件本身的走势其实早已决定了我们之后所去思考的方向,而眼下关于这手中的账本其实亦是如此,我们一直以为它只是一本简单的账本而已,可是当你偷出这本账本后,想必你也感受到了这本账本所带给你的那种不安和惶恐,而我只是顺着这股不安和惶恐去挖掘真相罢了,当然了这一切也都是假设,可是刘大哥你有没有
想过,一旦这般的假设是现实呢?它所记录的都是真实发生的,又或者是即将要发生的呢?你我还能否在这个事件里保证自己能置身事外呢?”
秦煜说到此处,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刘熠的手背处,然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后,这才继续说道:
“所以眼下咱俩要想搞明白这件事,就必须先要想办法从徐小蝶的口中挖出真相,汤小玉的父亲我们再想办法,看能否不通过徐小蝶而找到此人,因为我始终觉得在徐小蝶的身后肯定还有人,而徐小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受那人指使,从我跟徐小蝶之前几次的接触来看,眼前的这些事情,徐小蝶她玩不转的,她还没有那般能将此事左右的手段和本事,而那人为何会让咱俩来查这账本一事,值得咱俩深思呀。”
秦煜说到这里,便静静的等着刘熠的态度。
“好我的老弟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会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所要查的事会牵连出多少势力和人,你知不知道你心里所想的事一旦成了真,又会有多少人会被连带其中,在我看来此事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事件本身早已超出了你我所能承受的范畴了,老秦你赶紧的要听我一句劝,这事就这么算了,前往别再查下去了,赶明咱俩就找个借口从这是非之地离去,至于汤小玉的父亲,咱们在从长计议吧。”
一听秦煜方才的那般言论,再回想起那夜徐小蝶与自己所说的那一番的言论,刘熠顿时间整个人直接炸毛了,只见他此刻情绪极为激动,甚至在当着秦煜的面说完之后,他因过激的情绪而呼呼的直喘粗气。
“可是我的老哥啊,你有没有想过,眼下这只是在岭川城里的汇贤庄,便已经出现了这般的账本,那么咱们再大胆的设想一下,此物若是出现在了青州府呢?若是出现在永安皇城呢?若是出现在地炎宗之内呢?试问到那个时候,这天地下哪里还会有能让你我独善其身的地方?你还没嗅到这其中的韵味吗?刘大哥,这怕是要打仗了啊。”
看着刘熠
此刻激动的模样,秦煜直接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刘熠手里的账本,然后双目瞪得圆鼓鼓的,使劲的当着刘熠的面来回的甩着手中的账本,亦是激动的接连反问着对方。
“我又怎会不知要打仗了?可是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这两国之事,又怎会是我等之辈可以妄自议论的?再说了就仅凭你我这般的江湖虾米,又能在这两国之间的战事上起到何等作用呢?老秦,战争是两国之间的较量,绝非是两人之间的较量,这样的较量,你我皆不是其对手的,这可是谁输谁死的必杀之局,老秦听我一句劝,这事咱俩别再掺和了,我一会就把这账本烧了。”
刘熠说着,便将账本再次夺回账本。
而就在这时,紧闭着的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就在秦煜和刘熠极为紧张的时候,屋外便传来了一声敲门声,伴着敲门声之后,一声较为悦耳的女音便传进了屋内。
“九五二七,夫人叫你去一趟威虎厅议事。”
门外传来了这句话后,便又传来了一阵稀疏的脚步声,随即越走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行了这事咱俩不讨论了,我是大哥就一切听我的,这破事咱们不掺和了,我一会就将账本找个地儿烧了,你也赶紧的去看看夫人找你啥事,可别让夫人等急了,从而以前你夫人对你我身份的猜忌。”
只见刘熠快速的将账本一把塞到自己的内衣兜内,这才拽着秦煜的手,俩人一同出了屋子,只不过当俩人出了屋子后,俩人却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相继离去。
... ...
看着眼前还余下的那几块面饼,狐女也不着急着吃它,只是极为小心的将面饼和清水重新的放回小布兜里,然后抽出布兜内的衣物,然后依次将小花裙和鞋子手套穿好,待自己穿完之后,她这才将小布兜重新系紧,背在了自己的右肩膀处。
透过残破的窗棱,狐女看着正在欣赏院内残垣的白先生,眼神之中竟然闪过一丝狠辣和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