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鲜花的香味。”
程岩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盆放在窗前的水仙花，冬日温柔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颊上。
“你醒啦？”
程岩很快就听到了辰璇焦急的惊呼声。
“昨晚上真是吓死我了。”
辰璇突然就出现在了床头。
她穿着初见时那条淡蓝色的裙子，程岩的目光向上挪了挪。
辰璇脸上打了点粉扑，但也遮盖不了她脸上的憔悴。
“我在哪？”
程岩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在医院。
但演戏一定要做足。
昨晚上把自己打晕在澡盆旁的时候，程岩还在思考，怎么解释自己没在水里，没被电死这件事。
他问了一句这是哪里之后，脸部肌肉抽动了两下，看起来十分疼苦。
“哎呀你别动嘛！”
辰璇蹲在窗前，帮程岩扯了两下被子，“这是在医院啦。”
“医院？”
程岩一脸惊讶，“为什么我会在医院？”
“你昨晚不是和我打电话嘛，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
辰璇撇了撇嘴，“还好你先泡澡，要是我不等着你再打给我，我睡着了的话，你醒不醒的来还另说呢。”
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掐了一下小师妹的脸蛋，“我昨晚怎么了？”
“你不记得啦？”
“不记得。”程岩假装记忆缺失了一些，“我记得我有给你打个电话。”
“哎呀，昨晚上你泡澡，然后灯突然爆了，电线进了水里，还好你人还没进水里，估计是被吓到摔了一跤摔到头了。”
程岩突然觉得好像不用自己找什么理由了？
辰璇给自己的解释也太好了吧？
“那后来呢？”程岩问道。
“我等你电话等了好久，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打电话叫小白去看看你。”
辰璇皱着眉头，“还好是小白去了，要是我去了，我也没办法把你从厕所里拖来医院。”
小白可真是个万能的苦力……
算了，程岩想着谁叫小白现在是自己三弟？
倒是不知道那日酒喝多了，兴冲冲结交的二弟严文墨，西出阳关了没有。
“原来如此。”程岩唉哟了一声，“头有点疼。”
“你没事吧？”辰璇一脸焦急的说道：“我去叫医生？”
程岩一把拉住了对方的小手，“不用了，你再陪陪我。”
“嗯？”辰璇发现程岩拽着自己的小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有点本能性得想甩开，但想到今后这一幕应该是常态。
“emmm……让他拽着吧。”
辰璇继续蹲在床边看着程岩，“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大笨蛋！”
“那还不是满脑子想着要和你打电话说的那件事。”
“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呀？”辰璇一双眼睁着大大的，“快说，快说。”
少女的眉毛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挑了又挑，粉扑扑的脸蛋像个红苹果一样。
双目相对，呼吸带着一缕清香，飘进了程岩的鼻腔。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暧昧。
“咚！”
来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大哥，你没事吧？！”
小白拎着一堆伴手礼进了病房，看到了差点亲在一起的两人，“卧槽！”
扭头准备先出去。
“进来吧。”
程岩和辰璇双双拉开了距离。
小白又走了进来，看了看四师姐那能杀人的眼神，顿时冷汗直冒。
“妖疤大哥马上到。”
才说完，一袭黑衣就踏入了病房。
妖疤抓了个小白带着的水果啃着，顺手将椅子拉到了程岩面前。
“你摊上事了。”
“就是一个不小心摔倒了。”程岩假装十分尴尬笑了一声。
“我说的这句话后面是句号，不是问号。”妖疤咔嚓啃了一口水果，“我说的是，你现在摊上事了。”
“啥？”程岩假装一脸震惊。
“我昨天跟着你们抄了一天家，然后就回家躺到了医院，摊上啥事了？”
“莫非是那何家，又闹出了什么名堂？”
妖疤晃了晃手，“何大风已经死了，这件事估计会翻篇。”
“倒是你，你就没觉得你现在在这病床上，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我昨晚摔倒了啊。”程岩一脸无辜。
“跟我描述下昨晚你干了什么。”
程岩假装陷入了深思。
良久，才开口。
“我回家就开始放水，准备泡个澡。”
“然后和辰璇打了个电话。”
辰璇在一旁点头，“对，还要跟我说点我两之间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打听了！”
“咳咳！”程岩心想小师妹怕是又误会了。
用咳嗽声打断了小师妹，然后继续说道：“挂了电话，我就准备泡澡，然后好像灯炸了？”
程岩用很不敢确定的语气道：“咔嚓一声，吓老子一跳！”
“和辰璇打电话的时候忘了关水，水漫出来了一些，地上又滑。”
“醒来就在这躺着了。”
“你上过床上没？”妖疤一脸沉思状。
程岩心想督查者肯定已经调查了房间，自己之前躺床上，肯定弄乱了被单。
“我是躺着和小师妹打电话的。”
妖疤点了点头，仿佛印证了他的猜想一般，“原来如此。”
“那你发现床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程岩摇头，“到底怎么了？”
“我们发现你的床上有几种颜色的染料。”
妖疤对着辰璇弹了个响指，“小师妹，你从我记忆中绘梦回溯一下。”
“哦哦！”
辰璇很快读取了妖疤贡献出的这部分记忆，然后将程岩的床单画了出来。
“这些东西是什么？”妖疤问程岩。
程岩继续一脸疑惑，“我咋知道？”
“所以说，你摊上事了。”妖疤让辰璇撤销了回溯。
“你不觉得这些颜料的颜色，很眼熟吗？”
“红、黑、白、绿？”
“有点像昨天二师兄给何正绘梦时，出现的那个小丑魔盒配套的小丑人偶，出现的颜色？！”
看到程岩一脸骇然，妖疤耸了下肩膀，“恭喜你答对了。”
“呼……”
程岩深吸了口气，“但为什么会是一滩颜料在我床上？”
“不得而知，但从颜料的分布来看，还有周遭一些残留的木屑，我们可以确定是个小丑人偶。”
妖疤分析道：“甚至有可能有人已经按动了按钮，只是你恰好晕倒在了厕所里。”
辰璇“咻”得一下站了起来，“就是说，厕所的灯爆炸，电线又恰好掉入澡盆，可能也是有心人所为？”
“这……”程岩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