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修达躺在冰冷的监牢里,恶臭和血腥占据了他的两个鼻孔。他不知道远方有一场关于他的交易,并且,他竟然卖出了50枚金榜的高价。
他的嘴里都是药,乌木镇那个长相可怖的军官,昨天把他的舌头割了,那是一个噩梦。
为了不让他流血过多而死,乌木镇的士兵还会定期扒开他的嘴往里灌药。
每次灌药时,他都觉得他的舌头更疼了。
他明明见过自己被割下的舌头,但是却总是感觉到舌头还在嘴里,还能动,还能舔到牙根。
哦,他的牙齿也被砸掉了七八颗。
听那名可怕的军官说,明天任务的发布者会带走他。
他当佣兵这么久,从没听说过任务失败后,任务发布者还会赎人的。
在中午的时候,乌木镇的士兵带着他离开了监狱。
阳光重新照射在他的眼睛上,这一刻,他觉得他要瞎了。
然后,他被一群人粗暴的扔在了一辆板车上。
他闻到板车上一股羊膻和羊粪球的混合味,这车以前拉的都是羊相关的东西。
他被板车拉着一直走,一直走。
走到了一个牧场,因为他听到了羊叫。
在牧场的一间库房里,他又被绑在了柱子上。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鞭子,烙铁,钳子···
能用的刑具都给他上了一遍。
佣兵修达很想哭,他真的觉得委屈。
他知道任务发布者也不会轻饶他,能让乌木镇男爵放他出来,任务发布者也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可是!
可是你们用刑之前,能不能检查一下,我还有没有舌头!
他很想张嘴,但是那个半边脸都是伤疤,只剩一只耳朵的军官非常有经验,割舌头的手法老道。不知怎的,只要他张嘴,舌根处就疼的他打颤。
佣兵修达没有死在乌木镇的监狱里,却快死在这都是羊粪味的库房里了。
打了半天后,一个人说到:
“这个该死佣兵的嘴是不是被乌木镇的人缝上了?”
他走进佣兵,一拳砸在了佣兵的下巴上,砸掉了他剩余的几颗牙,也砸开了他的嘴。
佣兵修达因为疼痛而阿巴阿巴的哭泣着,他真的受不了了。
“该死!乌木镇把他的舌头割了!”
几名行刑的人围过来,发现佣兵的舌头真的没了。
“会写字吗?”
佣兵修达艰难的摇摇头,羊皮纸那么贵,他怎么可能会写字。如果他识字,在任何一个骑士领都可以谋一份书记官的工作,何必来当佣兵呢。
“会画画么?”
佣兵修达觉得这人在侮辱他,不会写字的人怎么可能会画画。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闲着也是闲着,打呗!”
库房里又是鞭子声,比较让行刑者满意的是,这名佣兵不怎么能喊,只会呜呜,一点都不聒噪。
此时库房的远处,草丛里正趴着几个人。
为首的一人只有一只耳朵,手拿望远镜,这是军中才有的习惯。
他听到了周围的下属因为趴在草里不舒服而扭动,提腿就是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乱动弹的那人身上。
随后,他做出一个撤退的手势,几人缓缓的向后退去。
趴了一上午,确实有些吃力了。
退到远处后,一只耳朵的军官一边继续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库房,一边说到:
“知道男爵大人为什么特意写信嘱咐我,让我带队吗?”
刚刚被踢了一脚,现在大腿还生疼的雷,都不敢去揉自己的腿。
其他人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拿望远镜的正是乌里安,他说到:
“你们是男爵大人宝贵的近卫军,更是工坊里的重要负责人。
男爵大人不惜让工坊暂停工作,也要让你们几个来执行这次任务,他的目的非常明显。”
卡桑德拉疑惑的看看身旁的雷和法埃,还有近卫军唯一的灵咒法师托佩兹,她是真不知道为什么。
乌里安继续说到:
“你们也是军人,但是男爵领情况特殊,直至现在,你们一直在工坊中,这有很大的问题。
男爵大人担心你们缺少属于军人的素质,因此想让你们多一些属于军人的经历。
我们男爵领中,我不是法师,却被男爵指定来指导你们,便是看中我的狠辣。
因为我不是法师,所以我必须更狠才能打败法师。
对敌人狠,对自己狠。这也是你们成为军人的第一步,明白吗?”
几人在连日的监控中,已经极为疲惫,但是乌里安队长只在他们受不了的时候才让他们松口气,试图让他们逼近极限。
“晚上,就在今天晚上。”乌里安说到:“要么那名佣兵被皮革行会拷打而死,要么今晚会出现转机。”
果然,晚上的时候,两个人戴着兜帽,走向了牧场的库房。
而乌里安也带着4名近卫军,接近了库房。
贴着库房的木板墙外,几人听到了短剑割破喉咙时,那种特有的冒血咕咚声。
那名佣兵终究被杀死了···
两名戴着兜帽的人离开时,乌里安小心的带着几名近卫军跟了上去。
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乌里安和4名近卫军,扑向了那戴兜帽的二人。
几分钟后,乌里安擦拭着他的短剑。他的脚下,这名戴兜帽的人已经被砍断了手脚。
而另一边,4名近卫军围攻一人,冒进的雷被刺了一剑,法埃应该是被剑柄后的配重球砸骨折了。
对于这个结果,乌里安是满意的,想必男爵大人也会满意。
因为这两人是军人!不,应该说是军官,还是法师军官!
4名年轻近卫军的对手,是一名E级法师。第一次和法师军官实战,能取得现在的战果,乌里安已经很满意了。
乌里安说到:“拖走,审问。”
几人把两名躺倒在地上的人拖进树林。
“托佩兹,你来主审。”乌里安说到:“试一试我教你的那些手段。”
托佩兹上次被男爵派来检验佣兵有没有说谎后,对审问非常感兴趣,也向男爵表示想向这方面发展,因此一直跟着乌里安学习拷问的知识。
乌里安任由几名新手折腾,他只是在一旁观察警备。
过了两个小时,托佩兹才过来说到:“乌里安队长,是斯考特男爵的人。”
“斯考特?”乌里安皱眉说到:“和我们男爵大人一起被封为男爵的骑兵大队长斯考特·克赖顿?”
随后,乌里安说到:“你们几个,去把这两人宰了。”
法埃颤抖着问到:“另一位男爵的军官,我们也要杀么?”
乌里安扫视了一眼狼狈的法埃,她因为骨折手臂上被绑上了木棍。
“男爵大人的敌人,当然要消灭。
斯考特,对男爵大人来说也只是略有棘手而已,怕什么?”
年轻的4名近卫军,无论男女,第一次见血。乌里安认为,男爵大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于斯考特这个名字,报告给男爵大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