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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张宇调查,孙且行一直住在刘子源为他准备的别墅中。刘子源胆子挺大,仗着长江传媒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不怕被记者发现,每隔几日就去别墅中留宿。他都和孙且行一起过夜了,肯定不该是分房睡或者盖着棉被纯聊天呀。俞参商第一次和白尺发生关系的时候折腾了整整一夜,闹得白尺第二天嗓子哑得话都说不出来,双腿发软,远远看着像盏风一吹就灭的美人灯。可他竟没发现孙且行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只听孙跃说刘子源嗓子状态不好,最近正闷在家里写新歌,根据他写的歌词来看嘛,像是喜欢上什么人了,还是求而不得的那种。
大概是刘子源看上了孙且行,一头热的被孙且行上了,孙且行却并不爱他吧。
白尺垂眼看着坐在前面地上的俞参商,俞参商屁股下面放了个挺厚实的坐垫,坐得端端正正,手握着一支钢笔在放在椅子上的本子上写歌词。戴在头上的假发全部垂在左侧,露出了脖颈,俞参商的脖颈比白尺的更白,白尺看得眼热,走过去站在俞参商身边,弯下腰时,温热的手掌自然张开,覆上俞参商的脖子,拇指正好贴在俞参商的耳后,不由自主地摩擦了几下。
俞参商身体一僵,把钢笔递到左手,抬起右手扯下来白尺的右手,回头道:“白尺别碰我脖子,怪痒的。”
白尺单方面俞参商越来越亲热了,他感情很少外露,所有身体接触基本都停留在好朋友的尺度范围内,就连俞参商这么敏感的人,都没发现白尺对他好的特别,一直以为白尺把他当好搭档、好朋友、好兄弟。距离上辈子俞参商对他表白的日子还有好几个月,白尺想了很多次,要不然就他先对俞参商表白,可总觉得时候不到。若是俞参商拒绝和他交往,那绝对会毁掉白尺这几个月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特殊待遇。
比如,俞参商习惯对他比外人好一点,目前只在意他一个人,遇到大多事都跟家长似的管着白尺,“我手冷。”
俞参商摸了把他的脖子,拿起旁边刚充好电的暖宝宝递给白尺,“我的体温不够高,你用它暖手。”
看吧,只要白尺不在工作上给俞参商添堵,让他不开心,俞参商就会在生活方面加倍对他好。
白尺随手拿了本剧本垫在屁股下面,坐在俞参商旁边,左手塞进暖宝宝,联手带暖宝宝一齐伸到俞参商面前,“你左手又不写字,也伸进来暖暖。”
白尺是俞参商第一个朋友,俞参商觉得这么做不对劲,也没见过两个男人把手塞进一个暖宝宝里取暖,就拒绝了,“不用,另外一个暖宝宝也快充好了。”
白尺拍了拍俞参商的肩膀,指着几米外用同一个暖宝宝暖手的孙娇娇和一个年轻的女配角,“你看,她们俩只用一个。”
俞参商看了一会,绷着脸把左手伸过来了,一派坦然。
白尺的手背撑在最上面给俞参商的手腾空间,俞参商掌心朝上,白尺的手放下来时,指尖轻轻插在俞参商手指的缝隙中,掌心轻轻地碰触俞参商的掌心。若有似无的冰凉触感形成一股细细密密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了上来,白尺小心地打量着俞参商的表情,见他全身心地投入创作中,就大胆地把暖宝宝和俞参商的手一起按在他的肚子上,手肘搭在椅子上,掌心撑着下巴看向别处。
张宇回来了,他看到白尺和俞参商合用一个暖宝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有点奇怪,不动神色地把装着暖宝宝的袋子递向白尺,里面至少有五六个,“二少,这还要不要了?”
白尺朝着孙娇娇她们的位置抬了抬下巴,“孙娇娇她们体质弱,你先把暖宝宝给女演员们用,再给你留一个,多余的随便给谁吧。”
张宇愕然道:“一个都不留吗?”
白尺动了动左胳膊,螃蟹的胖钳子微微晃了晃,“我和参商用一个就够了。”
张宇不知怎么想的,把最后一个暖宝宝给了张明泽,还是红色草莓款的,张明泽冷着脸收了,暖手的时候把暖宝宝和手都塞进大衣里,试图挡住那抹鲜艳的、可爱的红。张明泽骂人时喜欢挥手,这一挥手,就露出了套在手上的草莓暖宝宝,正在拍戏的有好几个演员呢,只有俞参商一个人没笑。
俞参商认得张明泽拿的草莓款暖宝宝,那是张宇和他买暖宝宝时拿来凑数的,在他拍完这场戏回位置的路途里,发现不少人都在用他们买的新暖宝宝。白尺坐在俞参商的椅子旁握着笔写东西,左右手都冻红了,他们唯一的螃蟹款暖宝宝被他放在一边充电,俞参商站在白尺身旁居高临下道:“你把暖宝宝都给别人用就算了,怎么只给你留一个啊?”
俞参商似乎是生气了,白尺不敢说他的手是他故意冻得,“我们俩用一个正好。”
俞参商皱眉道:“两个人用一个暖宝宝正好,那你为什么给孙娇娇暖宝宝呢?”
白尺干笑着拔了电源,手伸进暖宝宝,冲着俞参商晃了晃螃蟹,“一起暖暖。”
俞参商抽走白尺手里的笔,弯腰曲腿坐在垫子上,一脸嫌弃的快速说道:“我不需要,你先把你的两只猪蹄捂暖了。”
白尺:“……”什么破比喻啊摔!他一双水葱似的手就算是变得又红又肿了,那也离猪蹄差很远啊!他两只手上的肉加起来都没一根猪蹄肥啊!
天愈来愈冷了,白尺在九点之前就拍完了他今天的戏,把张宇留在片场,一个人开车去他和俞参商的别墅里取他们俩的厚衣服。一下车,就看到他家大门口正坐着一个人,那人戴着鸭舌帽撑了墨镜,不是狗仔就是走错门的艺人。狗仔队可进不了这个小区的大门,白尺平静地走过去,离近了才发现,这人的模样有点眼熟。
白尺试着喊了一声,“刘子源?”
这人一抬头,白尺就认出他了,就是刘子源。
刘子源像被人窥探到什么秘密似的,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紧张道:“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衣服啊。”
白尺打开门,进去开了灯,没招呼刘子源进门,他就自作主张跟着进来了。
白尺上楼,刘子源也跟着上楼。
白尺以为刘子源有什么话想告诉他,打算先开口问一句。奈何白尺每次回过头看刘子源时,对方都是一脸呆滞的表情,激不起白尺一丁点的好奇心,他也就不瞎操心了。白尺把他的衣服,和俞参商让他带的衣服整齐地塞进皮箱,提着下了楼,刘子源依旧是跟在他的身后。
白尺走到别墅的门口,先把箱子放到门外,再进来关了灯。
刘子源突然从白尺背后搂住他的腰,绊住了白尺出门的脚步。
“发什么疯呐!”白尺使劲掰开刘子源的手,把刘子源推到外面,两步跨到门外,把别墅的门反锁了。
刘子源被白尺推得坐到了地上,他什么都没说,也不站起来,只是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尺。
“刘子源应该是喝醉了吧。”
白尺拉着箱子往外走,刘子源扑上来按住箱子,赖在地上。
“你放开,我要走了。”白尺冲着刘子源的小腿踢了一脚,没用多大力气。
刘子源白着一张脸控诉白尺,“白尺,你变了。”
白尺:“……”他的确是变了呀,但跟刘子源有什么关系?他白尺不找刘子源的麻烦这货就该烧高香了。
“你以前和我关系多好啊,有什么事都喊我一起,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刘子源木着脸说着。
起风了,白尺闻到刘子源的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酒气。
刘子源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可自俞参商进了公司后,你就突然看我不顺眼了,警告我别插手新组合的事情就算了,就连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我出道后的第一个综艺节目,你都不愿意,甚至没给我一句祝福的话。前段时间……前段时间我去看你,你还和俞参商合伙……合伙欺负我……”
白尺听不下去了,冷漠道:“你松手,再抓着我的行李箱不放,我可就踹你了。”
刘子源赖皮地把脸往白尺腿上凑,“来,照脸踹。”
是刘子源让他照脸踹的!
白尺冲着刘子源的屁股把他踢到一边,提着箱子往车那边走。
刘子源再白尺身后喊道:“白尺,要是俞参商不在了,你是不是就又把我当朋友了?”
白尺转身看着刘子源,他的表情很冷,路灯散发出的暖色光照在白尺的脸上,衬得他的目光更加阴寒,“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叫俞参商不在了?”
刘子源慢慢地站起来,不顾一身狼狈,慢慢地走向白尺,在距离他只有半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就是他不能再演戏了,不能再唱歌了,更差点的,不能再活着了……”
白尺二话不说,狠狠往刘子源的脸上呼了一巴掌。
刘子源踉跄了几步,苦笑着对白尺说道:“你果然喜欢他,可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