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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以后》这部电影的拍摄共耗时三个月,待在片场时,白尺想过很多次,如果他能像这部电影中的主角一样回到过去,该有多好。
某日,刚做完白日梦,心情不佳的白尺笑话致力于重生相关道具制作的导演,“不管你把时空隧道收拾的多漂亮,把我在时光洪流中的旋转动作拍的多唯美,都没有人会把这一切当真,你这么狠下功夫不依赖后期技术是不是傻?”
《重生以后》的导演杨泽说道:“明显是假的最好,要是主角眼一闭一睁就回到了过去,被小朋友当真了才是罪过。”
有些昏暗的休息室内,白尺凝神看着手机屏幕里年轻模样的自己,难以置信地地打开日历确定时间。没想到真相与杨导瞎说的一样,他还没来得及体验死亡的痛苦,眼一闭一睁,就重生到了过去,回到俞参商这批新人面试的这一天。
白尺私底下对着镜子演过《重生以后》主角重生后的不同反应,有笑中带泪、泣不成声、淡定自如、精神崩溃等不下十个版本。妄想他也能重生时,白尺笃定其中会有一个版本属于他。可当重生这种离奇到极点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他身上,他只是转了转眼珠,喜怒哀乐、伤春悲秋,远没有赶快见到俞参商来的实在。
听着窗外的哗哗雨声,白尺想起来了,俞参商是在雨停之前赶到公司的,他在走廊等电梯去地下停车场时,正好碰到俞参商从电梯里出来。由于俞参商的长相特别出挑,与他淋雨后的狼狈成了鲜明对比,白尺一直记得很清楚,那时俞参商的头发、身上湿哒哒的,眼神冰冷,整理衣服的时候还给白尺的衬衣领上溅了一滴水。
当时的时间应该是下午两点二十分左右,他刚睡了午觉,正准备回家。白尺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一点三十五分,担心与俞参商错过,他起身走到门口,推门出去。
面试间就在隔壁,新人们从旁边的那扇门开始排队等待,有一个人站得离门很近,白尺一用力,门碰到了对方的头。
竟然是俞参商!
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眼睛,白尺就跟鞋底长了钉子似的,杵在原地动不了了,心里想着俞参商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但碍于此刻他们还是陌生人,便把疑问憋在了心里。
门撞头的动静有点大,周围的几个新人都转头过来看着他俩,白尺指着俞参商的头说道:“你的头没事吧?真对不起,我不知道门外面有人。”
白尺了解俞参商的为人,他虽然性格高冷,但属于那种只要别触及他底线,就尽量小事化了的人。被人不小心推门撞了这种事,他应该不会放在心里吧?
“我没事。”俞参商只看了白尺一眼,从转头到回头全程冷着一张脸,接着向走廊中间走了一步,距离白尺更远了,先前他几乎是被人挤到门板前的。
白尺的第一反应是,俞参商对他竟然不是一见钟情,第二反应是,他好像被俞参商嫌弃了。
长江传媒已出道的明星大多名气不小,来这里面试的新人至少都听说过他们。白尺这么面生,却样貌拔尖,衣着时尚,又是从公司休息室里出来的,有点心眼的新人都看出白尺是还没出道,有些来头的新人。此刻俞参商绷着脸不跟他搭话,白尺也不好当着这么多新人的面和俞参商一个人套近乎。至于说点小道消息博取好感,白尺和这些人是同批新人,这会摆出公司内部人的姿态透露消息,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在秀优越,吃力不讨好。
于是,以白尺为中心的小圈子突然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转头打量白尺、俞参商二人的几个新人也收回了好奇的目光,回过头继续为面试做准备。
白尺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俞参商身上,俞参商的手机一振动,白尺就听到了。白尺动作自然地侧身贴着门板,耳朵正对着俞参商手中的电话。可惜通话音量太小,白尺听不到手机那头的人在说什么,只能听清俞参商的话。
“是的,不需要续订。”俞参商顿了顿说道,“我必须立刻过去拿行李吗?不好意思,我这边刚好有事,可不可以晚点过去?”
“你的意思是,如果两点之前不过去拿行李,就自动续订一天是吗?”俞参商皱起眉头,却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好的,我马上过去。”
白尺听明白了,俞参商住的酒店到了退房时间,打电话让他回去拿行李,假如不在两点之前过去,房子就续订一天,多付一天的房费。这事搁其他新人身上,不过是一天房费的小事,可俞参商家里的积蓄大多给他妈妈买墓地办丧事了,没剩下多少,他还要给公司交培训费,能省一点算一点。
俞参商肯定不会让他替他去拿行李,白尺提也没提,装出一副顺路的样子,和俞参商一道进了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我的车就在地下停车场,待会我送你一程,就当赔罪了,怎么样?”
俞参商礼貌回绝,“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长江传媒很近。”
白尺坚持道:“外面还在下雨,你总不能穿着湿衣服去面试吧?我车上有雨伞,你先跟我过去拿把伞再走,怎么样?”
俞参商沉默了一会,才微微点头,“谢谢,那我什么时候把伞还给你?”
“随便哪天都行。”俞参商松了口,白尺再接再厉,“你的行李肯定不少吧?不管放走廊还是面试间都不方便,你要是放心的话,就放我车上怎么样?行李淋湿了,也挺麻烦的。”
俞参商的行李中有一把他妈妈送给他的吉他,白尺确定,俞参商宁愿自己淋个湿透,也不愿让那把吉他淋一滴雨。
用白尺的伞就是俞参商的极限了,他说道:“不麻烦你了,我想把行李存放在前台。”
白尺为难道:“可是公司不允许把行李放在前台。”
电梯停在了负一层,俞参商跟着白尺走到他那辆白色奥迪跟前,对着副驾驶的门紧绷着一张脸,好似他面对的根本不是门,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谢谢你。”俞参商刷得拉开门,手抓着伞,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真的麻烦你了。”
“没事,说不定我们以后都在这个公司呢,我帮你是应该的。”俞参商的反应有点逗,白尺低头系好安全带,硬憋着才没笑出声,发动车以后,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心里抽得疼。
俞参商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就这么不习惯别人对他好?
白尺转动方向盘,对俞参商介绍自己,“我叫白尺,尺有所短的尺,你可千万别记成无耻的耻或者白痴的痴,我这么帅,那俩字根本配不上我的长相。”
白尺的话没逗乐俞参商,态度依旧冷淡,但至少让他放松了一点,“俞参商,俞然的俞,动如参与商的参商。”
参、商,两颗永远不能见面的星星,就像上辈子的他们,白尺嘴里有点发苦,故作轻松道:“我知道是哪两个字,海参的参,商人的商。你住在哪家酒店,这附近我挺熟,你说名字我就能找到。”
俞参商说道:“重温。”
白尺尴尬了,“这地方我真不知道。”
车驶出了停车场,俞参商看了眼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前面那座大厦的背后有一条小巷子,重温酒店就在那里。”
七天、汉庭两家快捷酒店都在不远处,俞参商没住那两家是因为来的时候没空房间了,还是因为重温酒店价钱更便宜?至于重温酒店比七天、汉庭条件更好这类理由,白尺想都不敢想。
不出白尺所料,重温酒店果然破烂的挺到位,足以让白尺发誓这辈子除了拍戏,绝对不再让俞参商住这种破地方。
“我上去拿行李,你在车里等我。”俞参商撑开伞,踩着雨水,走向酒店台阶上的红地毯。
白尺没听俞参商的,撑了把伞下了车,自虐般地站在门口看着俞参商拖着大号行李箱,背着包和吉他从楼梯上走下来,在前台办退房手续。白尺看到房卡的外包装上端正的写了三个数字——209。
两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大妈尖锐的喊声,“房间209消费一盒避.孕套!”
白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