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三个人都清楚,慕容佳跑下楼不久,一定是找老娘哭诉去了。胖女人才借题发挥,如此失态的喊叫。
“爷爷,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端来。”慕容寒温柔的语气说。
安然没想到如此冷酷的男人也有亲情流露的时候。
孝敬老人是华夏传统美德,心地善良的她,看到这一幕,心中大为触动,这男人还是有可取之处。
老人随口说:“大孙子,有米粥的话,给我盛半碗,再随便找点咸菜。”
“爷爷,你平时天天喝粥?”慕容寒眉头紧皱问。
“年龄大了,牙口不好,只能喝点米粥。”老人叹息着说。
“爷爷,喝粥有什么营养?你还在生病,可以吃点小混沌,小饺子,或者熬点营养汤,这些食物病人都能吃……”安然贴心的劝。
老爷子浑浊的目光犹然神往,明显口舌生津,继而苦笑着说:“婷婷,人老了,能有碗粥喝就不错了。”
慕容寒的脸越来越黑,仿佛就要爆发的火山,又好似寒冬天气来临,在这冷热交替中,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即将到达暴怒的边沿。
安然没感觉到,继续笑眯眯的提醒老人:“爷爷,不是有厨师吗?你对他们说,他们敢不给你做吗?”
“如今家里的事都是儿媳妇管,我的话厨师是不听的。”老人无可奈何的说,却把目光看见清晰变化的慕容寒。
慕容寒压抑住情绪,凤眸含泪说:“爷爷,都怪我粗心,我以为有父亲在,你会受到很好的照顾。”
“你父亲对我很好,你千万别责怪他,他只不过粗心……”老人宽容的说,语气中流露出伤感。
看到祖孙两人的表情,安然什么都明白了。她心中叹息,如果不是自家说了几句闲话,这男人永远不知道爷爷在家受气。
这时,楼下又传来母大虫的喊叫:“老公,你也看见了,是他们不下来吃饭……佳佳,他们不吃,我们吃……”
这时,慕容寒好似即将爆炸的火药,闪电般快速冲下楼。
这男人要发火!又有好戏看了,安然心情复杂的急忙跟上。
只见他一直冲到楼下餐桌旁,看到满桌的鸡鸭鱼肉,山珍海鲜。餐桌上一共摆放五双碗筷,碗里都盛着米饭,只有旁边孤零零的摆放一个碗,碗里有点稀稀的米粥,里面还有一个羹勺。
最可气的米粥碗旁边还有碟咸菜,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
这一碗一碟和满桌的美食相比,简直寒碜到了极点。
好似豪门大户和要饭花子站在一起,贫富差距太大。
此时,慕容佳母女已经坐在餐桌旁开吃,
慕容佳抓起一只半斤左右的大龙虾在啃,刚才的纠纷丝毫没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她的心思全部放在手中的龙虾上,不管天塌地陷都与她没关。
慕容寒端起桌上的粥碗,目光直视刚要坐在餐桌旁的父亲。
一字一顿的说:“爸,你就让我爷爷吃这个?”
“你爷爷生病了,什么都吃不下,不吃这个吃什么?”慕容寒父亲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不知道他是弱质脑残还是被长期偏听偏信造成的,病人的待遇竟然连正常人都不如。
慕容寒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犀利的语气说:“爸,病人更需要调养,你们吃得脑满肠肥,却苛待病人。等将来你们生病,我会照方抓药。既然你们不会照顾爷爷,我要把他接走……”说完,他重重的放下饭碗转身就走,碗里的稀粥喷溅得到处都是。
慕容寒的父亲慕容康这才想到不对,目光扫向开始吃喝的妻女,急忙拦住他:“寒儿,你不能把爷爷带走,被人看见我的脸面何存……”
“老爹,你不觉得虚伪吗?爷爷的身体健康比你脸面还重要吗?”
慕容康头上冒汗,眼光躲闪,歉意的说:“寒儿,你放心,我会找个营养师,专门为你爷爷调理身体……”慕容康心虚的说。
这时,刚啃完鸡腿的肥婆王雅兰抬起头来。
“寒儿,这事不能怪你父亲,老爷子生病以后什么都不吃,只吃点清粥小菜,这事所有人都知道,绝不是我们虐待他。”似乎想增加说服力,她对女儿慕容佳说:“佳佳,去给你爷爷拿两只大龙虾,再拎两只鸡腿送去,免得有人说三到四……”
慕容佳把手中剥好的虾仁扔到嘴里咀嚼,拎起两只大虾和鸡腿就要上楼。
“放屁,这玩意病人能吃吗?”慕容寒怒发冲冠,抢过妹妹手里的大虾鸡腿生气的扔向了肥婆王雅兰。
油乎乎的高蛋白食物突然袭来,王雅兰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下,都撞在她前胸高档旗袍上,形成奇怪的图案以后,然后掉在地上。
“慕容寒,你太过过分了……”王雅兰伸出两只油手跳脚大骂。
此刻,慕容寒心中的怒火升腾起来,弑人的杀意望向胖女人,
他双手抬起就要掀桌子,安然闪电般把那盘剩下半盘的大虾端起来。因为她知道老爷子年龄大了,生病不能饿肚子。
“哗啦啦……”只见碗筷盘子菜肴全部都掀翻在地上。
慕容康躲在旁边面有愧色一言不发。
“你在这里教训他们,我去给老爷子弄点吃的。”安然低声在暴怒的慕容寒身边说,端着盘子直奔厨房。
厨师和佣人们正围坐在厨房简易饭桌上吃饭。他们吃的虽然没有刚才餐桌上的丰盛,也远远高于老爷子的病号饭。
安然虽然没有厨师的水平,简单的家常便饭还会做,处理这半盘虾更是不成问题。
只见她在水池里洗洗手,然后手脚麻利的把大虾剥好,把虾肉放在菜板上用刀背剁成虾绒。
看到案板上有葱姜剁碎,加少量蛋清、淀粉搅匀,小火爆炒片刻装盘。
然后她又从锅里盛了碗浓粥,端着米粥和加工好的虾绒饼旁若无人的离开厨房,又穿过气氛紧张的大厅,上楼直奔老爷子卧室。
慕容老爷子看到大孙子暴怒离开,心中牵挂,一直倾听楼下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