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结束后,还有下半场的酒局,这是一家在江城比较有名气的商务式KTV,也只有这里的豪华包厢能容纳五十人左右的聚会。
陈询进去坐了一会儿,喝了几杯酒,准备和靳泽伟交代一些事情就离开,他身份在这里,一直坐在这里难免会让员工感到拘束,大家玩的也不开心。
陈婉洁在角落里一个人闷闷的喝饮料,这会儿看到他离开包间,终于找到了机会,在厕所旁边堵到了陈询。
“询哥……”
陈婉洁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女孩,心中惴惴不安,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嗯?有事?”
陈询刚刚上完厕所,把擦过手的纸巾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
“没有……我看你今天喝了很多酒,要回明湖世家休息吗?”
陈婉洁的心思百转千回,还是没能说出口,甚至不知道用身份来做出解释。
虽然之前住在一个房子里,但说道底不过是同学或者是同乡之间的帮助,陈询对她从显露别样的心思。
“再说吧,我先和靳经理聊点事情。”陈询笑道:“这段时间你很努力,王主管跟我提过两次,好好加油,张伟能拿到五六万的奖金,你也可以,跟他好好学学习。”
说完这句话,陈询从厕所门口离开,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陈婉洁心中更加不安了,总觉的询哥若有所指,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捏着衣角不说话。
其实陈询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事情。
陈婉洁年纪小,长得又漂亮,被人追求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张伟今天做的事情有些不看场合,他也没往心里去——都是当老板的人了,总不能揪着下属这点小辫子不放。
陈询在和靳泽伟找了在KTV找了个安静的房间,聊了一个多小时,快到十一点才离开,乘坐电梯来到底下的停车场。
他坐在车上,彻底放松下来,这才觉得脑袋有点发晕。
虽然是老板,没人敢灌酒,但陈询从庆功宴到KTV,白的、红的、啤的也喝了不少,混在一起后劲很足,就算再能喝也顶不住。
开肯定是能开回去,但酒后不开车是珍惜生命的基本原则,陈询是个惜命的人,所以给周骏打了个电话,问他今晚喝酒没。
周骏说今天开车来的,没有喝酒。
陈询看了看标牌,“我在负二层,车位号是E3315,你先过把我送回去。”
挂断了电话,陈询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椅子上假寐。
隔着车窗的玻璃,一股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不停的往他耳朵里面钻。
他睁开眼睛,摇下半截车窗环视一圈,没发现声音来源。
不能够吧?
这种热闹的地方闹鬼?
正在疑惑的时候,陈询忽然看到不远处消防通道拐角的地方,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探了半截身子在门外,面容潮红,嘴巴微张,发出一声声连绵甜腻的“哭泣声”,两只男性的胳膊从背后搂住她……
那女人应该也看到了陈询,看清了他的面容,却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眼神更是妩媚,声音变得更大。
“……”
那女人穿的衣服类似礼服,胸口开叉很低,应该是这里的公主,不过也太猴急了点,旁边就有一家酒店,开间房又能需要多少钱?
还是说这两个人就是喜欢这种调调?
嘿,还挺刺激!
陈询关上了车窗,那叫声却不绝于耳,令人心烦意乱。
他又不是入定的老僧,碰到这种事情难免会心绪起伏,不过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知礼”,懂得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公众场合发情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大概是因为停车场比较大,车位难找的原因,周骏过了十多分钟才来。
那声音也终于平复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搂着腿软的女人从消防通道里面走出来,从奔驰旁边经过的时候,那女人偷偷得对陈询抛了一个媚眼。
“陈总要回学校?”
坐在主驾上,周骏问。
“太晚了,还是回明湖世家吧。”陈询说道,明天也顺便把电脑搬到寝室去。
笔记本虽然方便,但比起台式机的性能始终差了一大截,操作起来不那么顺手,明湖世家的电话放在那里也是吃灰,不如放到寝室去。
来到明湖世家的地下停车场,他从扶手储物箱里摸出一串钥匙,然后上楼。
周骏还要回宿舍,陈询让他先把自己的车开回去,明天有空再送过来。
推开门的时候,陈婉洁正坐在沙发上洗脚,纤细雪嫩的玉足浸在脚盆里,已经换上了睡衣,裤脚管挽上去,露出来的脚踝跟小腿都是极美。
洗脚本是一桩无关紧要的事,在陈询面前,却感觉私密给他窥见似的。
陈婉洁脸有些发烫,俯下身子赶紧擦好脚,穿上一双毛茸茸的拖鞋,略微羞涩说道:“你床单被套我都洗了,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我去给你铺床。”
“嗯,我先去洗澡。”
陈询的目光挪到一边,走到房间,在柜子里翻衣服。
陈婉洁也不让他帮忙,像个勤快的小媳妇自己一个人铺床,牵着床单一角两头忙活。
她身上穿的那件小吊带显得格外清凉,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在家的原因,里面没有穿文胸,尖尖的顶起来,睡衣在腰间有些短,半跪在床位铺床单的时候露出一小截腰肉,白生生的跟玉似的。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陈询心里忽然一热,想到了停车场的那一幕。
话说陈婉洁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哭”起来应该也很好听吧?
他按捺住心里异样的心思,拿了衣服走进卫生间。
等陈询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闻到厨房里飘来一股香甜的味道,陈婉洁系着围裙端来一碗粥,放在茶几上,对他笑道:“蜂蜜小米粥能解酒,询哥你要不要试试?”
“嗯,好。”
陈询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粥。
陈婉洁去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又打了一盆热水出来,放到陈询脚边,意思是让他泡下脚。
之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贵族老爷一般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说不习惯地方,就是陈婉洁今天穿的实在是太撩人。
他低头喝粥的时候,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往小女生身上瞟,心说难怪会有“酒后乱行”这种说法,喝了酒之后,各方面的欲望很容易被放大。
比如自己,今天晚上就一直心绪不宁,想入非非。
“询哥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待会儿睡觉的时候肯定会脑袋疼。”一直坐在在旁边看到陈询喝完了一整晚粥,陈婉洁半跪在沙发上往他旁边挪:“我给你按一下吧,会好很多。”
一股淡淡的香味往陈询的鼻子里钻,他这个角度基本上能把小吊带里面的雪白一览无余,一股火焰从小腹腾然而起。
不能按,再按就要出事了!
“不用了,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陈询连忙起身,穿上鞋子去往书房。
“收拾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陈婉洁愣了一下,跟着往书房走,却看到陈询正在拔电脑的线头,把显示器和机箱装进行李箱。
她看到这一幕,心里没由来慌乱了,小脸一白:“询哥,你要搬走吗?”
“先把电脑搬回学校去,反正放在这里也是浪费。”陈询低头忙活着,压根没注意到陈婉洁的表情。
可是电脑都搬走了,以后更不会来这里了吧?
小女生低头不说话,在门口站了几秒钟,回到房间里,轻轻掩上房门,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愣。
“一定是因为当时敬酒的时候,让询哥误会了……第一次在儒山见面的时候,给他留下的印象就不好,还请了孙大龙那种人,这次才来公司没一个月就和张伟拉拉扯扯,他肯定觉得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所以一回来就要搬东西离开。”
“也对,如果我是询哥,我也讨厌这样的人。”
陈婉洁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着急,屡次想要冲出去告诉陈询,想要挽留他,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起来,阵阵寒风搅动着窗帘。
陈婉洁起身关好窗户,感到一阵凉意,心里想的是,询哥的被子有些薄了,不知道今天晚上盖着会不会冷?
就这样一直到深夜,她依然睁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起床上厕所在洗漱台那里洗手的时候,看到温暖的灯光映衬着自己稚嫩漂亮的脸庞。
陈婉洁原本想的是和陈询多住一段时间,等到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她产生了依赖心之后就不会再想要搬出去了。
可陈询那家伙虽然习惯了这样被人伺候的生活,却并没有产生依赖,一出去就是一个月不回来,让她的满腹计划根本无法施展。
现在拿走电脑,之后还会拿走什么?
也许等他有了女朋友之后,更加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她知道陈询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一定会围绕许多蜂蝶,迟早有一天会把另外一个女人搂进怀里。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个农村来辍学打工妹,我没有学历,没有能力……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幅身体,至少我足够漂亮。”
这一点,陈婉洁不是自恋,她从小到大类似于赞美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上初中之后,每个学期都会收到一箩筐情书,仅仅是在陈询面前才会有羞涩以及卑微的一面。
“连孙丽那个老女人都敢做这样的事情,我凭什么不敢?”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反正这一生,除了询哥以外我不会再喜欢另外一个人。”
陈婉洁心里发了狠……也发了疯。
她用冰凉的冷水洗了洗脸,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到陈询的门口,拧开门锁,光着脚丫走进去。
陈询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到一个温暖身体钻进被窝,光滑的肌肤贴在他身上,然后就被人紧紧搂住了。
他吓了一跳,瞬间惊醒,连忙起身打开台灯,然后傻了眼……
陈婉洁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
走错房间了?
“我和张伟一点关系都没有……和孙大龙也是,他一直在追我,可是我没有答应。”
陈婉洁的乌黑柔顺的长发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声音有些颤抖,说了一番让陈询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是吧妹妹?
你大晚上的钻到我被窝里就为了说这个?
陈询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你不信吗?”
陈婉洁坐起身,手掌压住了吊带的衣角,领子被扯得很低,略微寒冷的空气中多了一块像是晶莹剔透的白玉。
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在乎。
“我信!你说的我肯定信。”陈询连忙安慰她。
“我所有的东西都保存的很好,也很干净……”陈婉洁抓着陈询的手往自己身体上靠,白皙的皮肤似乎被上了一层淡淡粉红釉色,她的声线依然颤抖。
像是一只刚刚成精的狐狸,第一次下山勾引男人,照想好的做了,但是做完了自己先害怕,只是逞强不肯退缩。
陈询刚刚触碰到她的皮肤,立马缩回手,他也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子,只是板着脸严肃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只知道我爱你。”陈婉洁小声说:“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你明明也很喜欢看我,每次我洗完澡出来你都舍不得挪开眼睛,今天也是,对不对?”
“……”
得,原来人家都知道,只是没拆穿而已。
“这是男人的天性,我不否认有时候对你产生过一些不合时宜的幻想。”陈询想了想说道:“但懂得克制,也是人类的天性……你才十八岁,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吗?可能我给了你一些安全感,但这不是喜欢或者通常人口头里提个不休的‘爱’,你还小……”
他越是用这种方式说话,陈婉洁越是不服气:“凭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你不过才大我两岁而已,凭什么你说的就是正确的?”
“可是……”
陈婉洁没等他说完,忽然扑上来,在陈询脸上和脖子上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