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欢看着周围,起身迈开腿。一双冰冷的眼睛隔着幕笠都能让人害怕,大臣们自然是给她让了一条道。
走过人群之时,方才那登徒子看着他突然举手大喊,“我能够证明郡王不是杀人凶手!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和郡王聊天,郡王就在我的面前,没有人能够代替她!”
说吧,那大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他也是自己当时是登徒子。
白有欢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尔后迈开步子走向皇宫。那大臣正要追上去,沈沐春与惊风挡下。
沈沐春示意惊风带着青稞先走,自己留下垫后。他撤去了对白若灵的控制,看着宗政无忧说:“我相信她会愿意你来接管这个案子。不过,你在两者之间选择了她,注定就会失去你能够拥有的辛福。”
他看了眼白若灵便转身离开,只是惊风未走,他问:“青稞呢?”
“我让许六带走。”
“你这么放心?”
“一点时间稞儿会照顾好自己的。”惊风看着宗政无忧,说:“从一开始,你便不是拥有辛福的第一人。眼下你能够拥有的只有那份至高无上的荣耀。”
“你可是愈来愈让我刮目相看。”沈沐春笑了笑,同他转身离开。
白有欢虽是先走了,可她出了王府便停下等他二人。
他们一行五人与一个小人偶气势汹汹的去皇宫,怎么都像是挑事而不是去领罪的。
许六跟着他们很疑惑的问:“白姑娘,我不明白,明明不是你动手的,为何要承认呢。天牢这么苦,你哪能受得了。”
沈沐春看着她只顾低头玩小人偶,看着许六那不解的模样笑道:“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惊风看了他一眼不说什么,见着白有欢正要踩上那虚空的木板,惊风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回来。
沈沐春看了眼他,伸手接住小人偶,托在手心里,戳了戳他的脑袋,笑道:“今日可真是辛苦你了,小春。”
“哥哥,你为何不要爹爹了?”青稞看得一清二楚,皱着眉头有些生气。
沈沐春笑笑,把小春放到肩头,对白有欢说:“有人来了。”
白有欢轻笑。
萧不逢从天而降,扔出手上的蛊珠才落在地上。白有欢接住了蛊珠又扔了回去。
“找我何事?”
“据最新情报得知,蟾宫的本是一间冷宫,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而被改建,不过,住在里面的妃子却还是一直在。至于后来怎么死的,不得而知。”
“交易的代价呢?”白有欢看着他问,萧不逢同她一样,都是从不做亏本买卖。他今日来,绝不会只是为了帮她。
“我需要一颗龙珠。”
说完,他便走了。
白有欢沉默,边走边说:“京城并不是灵力源泉,那个龙族老人已经离开,所有的线索就此断开,在那之后我取了老人的龙珠为我所用,我便再也没有感应到还有其他的龙族存在,如今萧不逢又提起,只能说明蟾宫之中定然还有一位龙族的人。”
沈沐春:“如若真是这样,之前我们所看到因人而异的画面和能够独立变化的灵力都来自于龙珠。”
惊风:“龙珠确实能够成为一个单独的灵力源泉。”
许六看着他们深思熟虑的模样,是和尚摸不着头脑,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抬头看去,淑婉夫人正站在他的身后,他被吓了一跳,大叫着:“有…有人!”
白有欢一猜便知道是谁,转过身对着淑婉夫人微微行礼,淑婉夫人亦是。
淑婉夫人面露难色,今夜白若灵的所作所为,她深感抱歉,可奈何自己只是个妇人,没有权势。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金色的紫凤发簪,递给了白有欢,说道:“这是我的一位故友托付给我的,她说,等对的人出现时再给她。白姑娘,您正是她所说的对的人,所以我将这紫凤金簪送给你。希望能帮助你。”
白有欢收下了,说道,“你明知我需要你帮助的不止是这紫凤金簪。今夜我行动一事,想必淑婉夫人都看在眼里了。”
“对于你,我谈不上百分百信任,但你多次伸出援手,我更加不信你。此事你大可揭发我,来日方长,你也能有个好职位。”
淑婉夫人欠身,对她表示恭敬:“您是对的人,我自然要尽我所能去帮助你。此事,我希望白姑娘越快越好,时间长了,危险越大。”
说罢,淑婉夫人欠身退下,消失在月色之中。
白有欢听不懂她的话,转身走向皇宫。
萧不逢与淑婉夫人都对她提出了关于蟾宫的疑问及问题,他们似乎都希望她能够解开蟾宫的疑团。
她本身对蟾宫也有一定的困惑,她凭自己兴许能够解决,只是他们助她一臂之力,她断然是不能忘恩负义。
只是他们前来摆脱自己,定然有他们的小算盘,她断是不能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沈沐春,你去调查淑婉夫人的来历。她若只是白若灵的母亲,也不过是那个大臣的妻子,可她知道这么多,身份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沈沐春将小春放她头上,微微点头便往回走去办事了。
白有欢把小春放在肩头上,对许六说:“你与此事无关,你大可回皇宫,不必与我同行。”
“可是白姑娘…”许六想了想又不说,失落的点头便快步走向皇宫。
惊风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问白有欢:“许六似乎有私人感情。他身为行尸走肉,能够拥有独立的思维和能力已经是奇迹了,而他却还能够产生私人感情,我从未见过。”
“上次在蟾宫,我给他强行植入记忆,但是他的记忆已经淡化了。能够植入记忆的不止我一人。”
白有欢说着,双眸盯着前方还能够隐约看到背影的许六,“他的记忆是自己淡化的。萧不逢与他交易时,确实给他植入了新的记忆,但那些记忆他会一直记得,那是初始化便存在的记忆。而他是行尸走肉,哪怕能够产生私人感情,也会慢慢淡化,与我给他植入的记忆一样。”
“他与萧不逢的交易是什么?”惊风询问,萧不逢不做亏本买卖,怎么会让许六轻易的控制住。
“不知。”白有欢微微叹气,也不知是为什么而忧愁,“我与他交易无非是能否满足对方的要求。萧不逢一度与宗政易忧合作,但萧不逢不按常理出牌,我们未必一定要相信他,也未必一定不相信他。”
“按理说,萧不逢是绝对会服从宗政易忧的,但他并没有。萧不逢两边倒,极大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利益。”
至今为止,她依旧不能够完全猜到萧不逢的目的。
白有欢低头冥想着,吩咐道:“今夜你去蟾宫看看。”
“是。”惊风点头,与青稞离开了。
他们走后,白有欢独自去往皇宫。
灯火昏暗的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白有欢转过身,看到了宗政无忧。
她未说话,宗政无忧也未说话。
她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宗政无忧快步追上来,说道:“忆灵珠你不必再还回来了。”
白有欢不看他,将小春托在掌心,无心的回答他:“这不是你追上来的借口。云泥之别,不可避免。你我同为王爷,但职位不同,你我本就同道殊途,何必再来惹不必要的麻烦。”
自知自己做错的宗政无忧无话可说,可他并不想就此放弃。
见着白有欢走远,他一心急便抓住了白有欢的手臂,将她用力的往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