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山宫殿中的一处密室里,白有欢被捆绑在刑台上:她的手腕缠着铁链将她高高的挂在斩头门上,她的脚下是布满锋利刀刃的木床,只要落下,她便会被刺穿双脚。
“嘶…嘶……”
耳边传来嘶嘶声,昏迷的白有欢略有察觉,混沌的意识中开始清醒,浑浑噩噩的打开眼睛,她的双眸变为了金色。
白有欢努力的看清眼前的东西,身旁一盏不断摇曳的火苗虽不足以让她看清,但足够她看清脚下的是什么东西。
是萧不逢的毒蛇!
毒蛇慢慢的在刀刃上游走,缓缓地爬上白有欢的双脚,不断的吐着蛇信子,毒蛇扭动着柔韧的身子从白有欢的双脚上手,围绕着她的双腿顺势而上,慢慢的爬到她的腰部,将她紧紧的缠着。
白有欢低头看去,那毒蛇正伸着头对她吐着蛇信子,绿色的眼睛盯着她似乎在嘲笑她。白有欢牵强一笑,说:“怎么,来看我笑话?”
毒蛇继续往上爬,最后一圈绕在她的脖子上,与她共同面对眼前的黑暗。
白有欢知道它是萧不逢派来的,自我嘲讽:“以为找到他之后就能报仇,却不想被他如此欺凌,真是可笑。”
毒蛇看了看她,对着眼前正换换走来的宗政易忧,捍卫主权的向前伸长了脖子,凶猛的张开血口。
毒蛇收回了脖子,问白有欢:“要不要我帮你?”
白有欢笑而不语,等到宗政易忧来时开口道:“今日你我得以相见,本以为我会亲手杀了你,却不想败在了你这孤寡老人手上。”
白有欢见着宗政易忧停在她的面前,只是他站在暗处,那微弱的灯光无法照清他的脸,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他白色的裙袂。
白有欢笑了笑:“你曾杀了我的母后,不知染上了多少的鲜血,这一身纯白是为了麻痹自己吗?”
宗政易忧并未回答而是上前一步,但只是一步,白有欢依旧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为了能牢记他的外貌。白有欢双眸一冷,迸发出金色的光芒,将偌大的密室照亮,她也借机看清了宗政易忧的外貌。
“你记下了我的容貌又如何,出不了这个门依旧无用。”宗政易忧嘲讽着慢慢靠近白有欢,顺手将漆黑的密室点亮。
一直处于黑暗中的白有欢面对着闪亮的灯火觉得十分刺眼,快速的闭上眼睛好好适应,待她觉得无异时再睁开眼睛。这次,宗政易忧的相貌已被她牢牢的记下:
秀长的墨发随意的披在身后,面前不羁的一撮头发遮住了他的左眼,只留下一只墨色的右眼,在他的右耳朵之上,挂着一条长长的流苏,一直延伸到他的腰部。
白有欢看了眼右侧的毒蛇后看着他,轻佻问:“你怕黑么?”
宗政易忧问:“怎么说?”
白有欢笑而不语的闭上眼睛,密室内的灯火尽数熄灭,明亮的密室再次黑暗起来。一片漆黑中只听到毒蛇的嘶嘶声和打斗声。
白有欢细细聆听着的分别着打斗的情况,在听到嘭的一声之后,她猛地打开眼睛,双眸分别呈现着红蓝两色,她勾唇一笑,质问着:
“要我等到何时?”
一语语罢,她身旁那盏灯亮了起来,昏暗中摇曳着,寄予一点点光芒。借着灯火,白有欢看到宗政易忧被数条毒蛇缠绕,脱不开身。她尝试着挣脱铁链,但失败了。她尝试着前后摇晃从而让她落地,她可不想脚底穿洞。
她前后摇晃着,刚有些弧度时,一条条毒蛇向她飞来,她敏捷的闪躲着,那些毒蛇便落在刀刃上。
毒蛇并没有被刀刃刺穿,而是慢慢的爬起来,将身子蜷缩着,对走近的宗政易忧不断的恐吓。
宗政易忧靠近白有欢时停下脚步,伸手触碰白有欢的碎发笑道:“你能让萧不逢配合你,想必你也很聪明。”
白有欢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双手凝聚龙灵将他逼退,看他猝不及防的模样,白有欢十分高兴:“我聪不聪明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
宗政易忧不想她如此虚弱了还能够运用龙灵,不免为她拍手叫好,说道:“你的聪明确实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
白有欢看着他,视线穿过他的身体看到了漆黑中的红蓝两色,她笑了笑,暗中凝聚龙灵破坏铁链的构造,问宗政易忧从而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与你打个赌,我若是从这里出去了你便除却这黑山,我若是出不去便有你处置,如何?”
宗政易忧豪爽回答:“好。那就看看你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白有欢盯着他,双脚扫灭了灯火,昏暗的密室又变得漆黑。白有欢拥有龙眼,能在黑暗中看透一切,宗政易忧没有移动,她便荡起弧度,借着惯性往前一踢,作势绕过斩头门落在地上。她双手一使劲,那铁链便断开。
白有欢站起身,看着宗政易忧身后的红蓝两色正在靠近,她纵身一跳,掠过宗政易忧飞身出去,看到门口等待的青稞,顺手一拉,将他带走。
青稞本是不想来但因为惊风要来,他才勉为其难的跟来,想着只在门口等待不会有危险,谁料白有欢又将他一把带走,这次见白有欢的双眸是正常的金色便放心了,方才那杀红了的眼可是要了他的命。
青稞一路都未说话,等着白有欢将带出黑山落脚之后才问:“姐姐,我爹爹还在里面。”
白有欢落脚后找了处石头坐下,背靠着石头不停的喘气,她方才强行使用龙灵,又将青稞带出来,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白有欢喘着气,说:“他们不会出事的。一会儿黑山就要消失了,你快点找处隐蔽的地方躲好,不然会伤了你。”
青稞看了看身后开始塌陷的黑山,马上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白有欢挪了挪位置也躲在石头之后,虽然石头并不大,但足以保护她。
白有欢靠着石头打坐,趁着这个时间调息自己的龙灵,但身后爆炸的声音犹如天雷般冲击着她的耳膜,根本无法静心。
白有欢向后转身,看着从山顶开始坍塌的黑山,扶着石头艰难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拉着青稞离开。
“此处太危险,我们必须远离,否则碎石砸下,我们都会没命!”
白有欢知道黑山坍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这是除去所有行尸的唯一办法。她拉着青稞走得很快,但她的身体很虚弱,根本不允许她快走。走出没多远她便双膝跪地,站不起来。
青稞看着她跪地不起十分的慌张,转身看向身后想要求救,但黑山坍塌的速度极快,一块块巨大的碎石正朝着他们滚来。
青稞费力的拖着白有欢离开,大喊着:“爹爹,你快来救救姐姐!”
青稞年纪还小,他的力气只能将白有欢拖到一旁,但是那巨大的滚石却可以碾碎两旁的动植物。他和白有欢都危在旦夕。
从山上来的滚石一路飞驰着,滚到山脚下,距离他们只有一里的距离,青稞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滚石愈来愈大,直至遮挡了他的阳光。
“啊!”
青稞闭着眼睛大喊,他以为自己被滚石碾压便一直闭着眼睛,直至听到惊风的声音他才知原来自己没事。
“爹爹,你真是太及时了!”
青稞搂着惊风的脖子大喊,惊风温和一笑,快速的飞过山脚,找处空旷的盆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