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逢若是想动手一般都会亲自来,为何要让许六来。
白有欢低头看向赑麒,将怜儿扔进赎罪阵中,加强了对赎罪阵的控制能力。
她闲来无事便搬来张小凳子,坐在门口等着怜儿醒来,
从高渐离的反应看,怜儿对他很重要,所以万事都会和怜儿商量。既然高渐离不会说,那她便强迫怜儿,她就不想两情相悦的人,不会因为另一方受到威胁而舍身。
许是惊风下手重了些,白有欢坐在这许久了,右手撑着大腿,托着下颚便来了睡意,勉强支撑着。
她这一幕被柏子仁看到了,柏子仁好奇的观察了一会儿才走过来,轻声问:“白姑娘?白姑娘,你怎么了?”
有些困意的白有欢抬头看他,无力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不必,我等会有话问她。”她说着,在自己的虎口掐了一把,精神瞬间回来了。
“那行吧,那我走了。”柏子仁见她没事便下去忙自己的了。
意识清醒的白有欢盯着赑麒,不知自己最近为何总是频频犯困,明明她不会这样,但来了天津之后,总是会打盹。
也不知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有人为之。
白有欢看着赑麒安静的躺在怜儿身旁不由得也想睡觉。摇了摇脑袋,忽略沉重无比,似乎脑袋里的脑浆都在移动,撞击着她的头颅。
她实在忍不住了,费力的站起身走进屋里,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尽管这样,她的脑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而她也浑浑噩噩的。
辗转反侧着许久,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她睡得很沉,耳边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很想听得真切,可怎么也听不清。她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
睁眼都成了困难,更别说转身。
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有欢问着自己,在榻上躺了许久才有些恢复,缓缓地睁开眼睛,爬起身走到门口。
恰好柏子仁正朝这边走来,她坐在椅子上,对柏子仁说:“你帮我看看。”
说完,她便伸出右手,给他把脉。柏子仁马上蹲着身认真把脉。
只见他眉头紧锁,脸色担忧。
“白姑娘,你被感染了。我这就带你进去休息。”
柏子仁起身要扶着她进去,白有欢摇摇头,“你去给我开药就可,我并不想休息。”
“好,我这就去!”
自知瘟疫的危害,柏子仁不敢怠慢,马上去熬药。
按理说,白有欢有龙灵护体,自然是不会被感染,可如今却是怎么个回事,难道是天灾人祸?
对于被感染一事,白有欢也深感惊讶,以她的体质不会轻易被感染,那么她现在的疫情是与病人靠的太近?
她自己觉得很离谱,但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但她也不必担心,积极配合治疗,很快便能够好起来。回京也更好的找借口。
“偏偏在这时候被感染。”白有欢厌弃着,她还有许多事未做,瘟疫一来,岂不是限制了她的行动。若是不早些好起来,回京的时间怕是要推迟了。
她一人嘟囔着,沈沐春从别处走来,一眼便看出她被感染了,但也没有刻意保持距离,俯身道。
“并没有在许六身上发现什么。但他破坏了赎罪阵,这应该是萧不逢动手的。”
“对你而言,破解赎罪阵难吗?”
“有一点难度吧,不过有人相助应该会很快。行里人更快。”
“………”白有欢有些后悔,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现在倒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不过,若按照他所说,赎罪阵在龙族里根本不算什么。
“你想得没错。赎罪阵在人间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阵法,无人破解。可在龙族异族里它也只是个阵法,被人制造也会被人破解。”
“萧不逢是出色的药蛊师,破解一个阵法对他来说,并不难。”白有欢说道,原来自己的赎罪阵这么不堪一击。
沈沐春盯着她,“你也不必太过沮丧,毕竟你的赎罪阵也是厉害的阵法,有一些人兴许他就有能力破坏阵法。而且不是任何的什么师都能破解阵法的。”
“就比如大陆最出名的三种师:药蛊师;风水师以及傀儡师。很多都是后天修炼的,但他们依旧无法摆脱人类的身份。而我、惊风和萧不逢,生来便是特殊身份的天之骄子,在属于自己的领域上拥有者聪明才智。”
“普通人或许要联系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掌握一项技能,而我们不用,我们只用几个时辰能可以。这便是差距,所以,只有是天之骄子才破解得了厉害的阵法。”
“一群的天之骄子…”白有欢说道,“那青稞该如何解释,他是天地灵气所造,应该都会比你们这些天之骄子厉害吧。”
“确实没错,青稞拥有着比我们更好的能力。”
“头一次见你这么谦虚。”白有欢笑道,认识将近一年,一路走来都是傲娇自大。
“是吗?”沈沐春反问,看她的脸色舒缓了些。
白有欢点头,看着柏子仁端着一碗冒着白烟的药,“这是刚熬好的,趁热喝了吧。”
白有欢接过药碗,吹了吹便一口闷了,说实在,中药的味道很难闻,喝起来也特别苦。
“咳咳…”白有欢被呛到了,忍不住的干呕,好在没有吐出来。
“你是瘟疫前期,只要好好配合治疗,四五天就能好了,期间要注意休息。”柏子仁吩咐着便下去了。
“偏偏在这时染上瘟疫。”白有欢抱怨着,视线落在前方的赎罪阵之上。
怜儿姑娘趴着睡,她的手指动了动,于是赑麒去舔了舔她的手,把她叫醒了。怜儿爬起来看到她就激动的凑到面前。
发觉自己被困了,拍打着赎罪阵大号:“放我出去!你出尔反尔!你快放了先生!”
“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为何你还不愿放了先生!”
怜儿拼命的拍打着赎罪阵,泪流满面的质问着白有欢。
可白有欢什么也不说,看向了被绑在树下的高渐离,伸出左手之后一股灵力慢慢的飞向高渐离。不过少顷,高渐离便慢慢的飞来。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怜儿跪着大喊,看她的气势是要冲破赎罪阵。
“他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你若是说了实话我便放了他。”
话刚说完,高渐离就被摔在地上。
怜儿心痛的大喊着:“我说我说,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高渐离除了与淑婉夫人有交易还与谁有交易?”
“没有了,从未见过还有谁。先生平日很少传信,传信也只是给淑婉夫人传信。”
“你可知淑婉夫人的身份?”
怜儿哽咽着想了想,回答:“我不知,但我听先生提起过,说她当时服侍过龙族公主,哪位公主好像叫龙姽婳。”
看来,确实是一个人。白有欢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位公主后面去了为何,为何生活在人间而不是在龙宫?”
怜儿摇了摇头,仔细的回想着:“我不知道,先生没有和我说过。”
“那你可知黄正民的身份?”
“黄正民同淑婉夫人一起服侍龙姽婳,后来不知怎的,他们都离开了龙姽婳。”
“他们是否都是同一时候来的天津?”
“他们都是同一时间来的,都是十年前那场瘟疫他们才在这里住下。”
“关于淑婉夫人屠荼毒黄正民此事,你可知晓?”
“好像是因为龙姽婳,我曾听先生提起,龙姽婳惨死,淑婉夫人与黄正民一直在寻找凶手,当年查到凶手来了天津他们便跟来了。”
“龙姽婳为何会出现在大陆,你可知?”
“这个我听黄正民念叨过,他说龙姽婳是被迫和人间皇帝成婚,所以要嫁给皇帝,这便来了大陆。”
“后来的事情你还知道那些?”
“后面的我不知道了,我只是偶然在黄正民发疯时听到。”怜儿说着,突然凑近了她,问:“现在你可以放了先生吧!”
白有欢看了眼沈沐春。沈沐春边动手边感慨:“好不容易抓来的,就这么给放了,有点不甘心。”
“一诺千金。”
白有欢看着高渐离,说道:“他自己选择的昏迷,何时能醒来我并不知。我现在放了他,他若是执意与我对峙,我再将他困起来,也怪不得。”
“我只答应放了他而并没有说要放了你,所以,你只能等死。”
“两情相悦的人不能在一起,这得多痛苦。”沈沐春挑眉,他这就是在嘲笑而不是同情。
怜儿看到高渐离的那一刻笑了,笑得十分幸福。
她自言自语着:“只要先生好好的就够了,能不能活着我不在意。”
“高渐离还不一定能够活着,以他的脾气,醒来之后定会找白有欢寻仇,而白有欢断然是不会放过他。你二人做个亡命鸳鸯也不是不可以。”
沈沐春笑着,虽是打趣,可他说的并不道理。
这次,怜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赑麒抱在怀里,自我伤感着:“赑麒,你还没有修炼成人,对不起。”
说起成人,白有欢想起怜儿是个野兔精,这老虎自然是会吃兔子,为何他们能够一起生活。
“你明明是野兔精,这赑麒定是会对你动手,你们是如何和睦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