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厚重的战刀斩裂碎石,塔卡的胸口快速地起伏,目光飘忽不定。那散发着余温的刀刃在一旁抵着他的脖子,终究是没有真的砍下去。
“你输了。”
面无表情地宣判了结果,范晓东收回了战刀,拿出绳索开始捆绑他的四肢。
“你……”
塔卡的嘴唇微微地张了张,终究是没有反抗。
四翼飞龙被逼退那次,他还能够说自己有把握在前者的攻击下存活下来,不需要他的帮助。但刚才那一刀,他没有办法反驳。
被敌人怜悯本就是一种耻辱,而得到怜悯之后再起身偷袭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搞定。”
将塔卡绑住后,范晓东从他身上能取下的东西搜走。
塔卡的战甲已经烂得只剩下一半了,能用的也只有之前用来恢复的针剂和几枚充能管。
其中这充能管是战刀的辅助能源,因为蛇发怪人的战刀都是多功能可拆分的,像塔卡的战刀就可以分为冲击钻模式、喷火模式、爆弹模式等。而像冲击钻刺入体内的高压电击,就需要充能管的触发,功用繁多,可应对多重劣势环境。
所以若不是塔卡在对上他之前已经被四翼飞龙打个半死,还是浑身骨折,几乎没一处完好的那种。
在满护甲满状态下一对一,就凭那个遭受四翼飞龙八次重辗而不死的身体素质,范晓东想拿下他的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而巴沙作为三个人的首领,力量和技巧都要更强,如果创造不出更有把握的计划的话……
这么想着,范晓东打开了讯号接收器。从仿生飞蛾传回来的画面中,巴沙兄妹正在被万尸怪追逐,相当狼狈。
“要不……第二场改为以德服人?”范晓东微微思索。
原本看到塔卡能在如此险境下把四翼飞龙打伤,他还以为这两人能够轻易地从万尸怪的手中逃脱,没想到却演变成这种场景。
不过这倒不是巴沙两个人不争气,他们的武器装备虽然多样,但大都专注于点位爆发,缺乏大规模杀伤手段。
万尸怪光是体型就是四翼飞龙的几倍,而且他由千千万万的尸体组成,个体受到重创也并不会让整体失控。
恰好相反的是,那些尸体可以传导全身的力量。若是被尸体组成的手抓住,无异于被拉入深渊之中,周围满是高压的海水,力量远胜于四翼飞龙。
就算能够短暂地劈开一道空档,但又能挣扎多久呢?
沿途不断会一些在杀戮中丧失理智的怪物会对他们出手,拖延他们的速度,再加上体力的问题,两人迟早得被追上。
要是范晓东能够破了此局,以一个施救者的身份出现。不但可以卖一个人情,也许还能多吸收一波煞气,增加自己的底牌,一举两得。
“不过要是拿着这把刀出现的话,好像有点说不清楚吧……”
想到这,他又犯了难。
留着塔卡的命是为了交流,但那种场合也不可能带着他一起过去,要是巴沙真的认为他把塔卡给宰了,恶战一样无法避免。
精心策划的英雄登场,也就失去了意义。
“要不……”
范晓东忽然有了点子,把趴着的塔卡翻了过来,随后将巴沙兄妹的画面播放给他看。
“巴沙!”
见到深陷险境的两人,塔卡的表情当场就变了,质问道:“你想怎样?”
只可惜,范晓东听不懂。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随后点开了录制按钮,随口说了一个“蛋糕”。
塔卡正疑惑着,却见他又点击了播放,录音笔也随之说出了两个字:“蛋糕”。
“明白了吗?”
范晓东摇了摇录音笔,凑到了他的嘴边。
“蛋糕?”
塔卡有些懵,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分析蛋糕是什么意思。
“不对。”
范晓东皱起了眉头,再度重复了录音的动作,然后点了点画面中的巴沙,最后将录音笔凑到自己的耳边播放。
一来二去,塔卡好像也理解了一些,嘀咕道:“他是想让我对着这个东西说话,然后放给巴沙听?”
“喏。”
范晓东再度将录音笔递了上去。
塔卡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震惊地对着录音笔说道:“救我,巴沙!我被那个怪人活捉了,右手暂时废掉,武器也被抢了,现在他估计要去找你要赎金。当然,我自己本身是不怕死的,主要是要是泰莎少了一个像我这么强大的守护者,那肯定是会很伤心的……”
“不是!”
看着塔卡越说越兴奋,范晓东忍不住拍了他的肩膀一巴掌,把录音笔收了起来,不满道:“你特么是在写遗书吗?怎么废话这么多?”
他也是服了,这货明明理解能力那么差,偏偏又那么自信。非得搞得两边鸡飞狗跳的,不然他早就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了。
遭到呵斥的塔卡也意识到了范晓东的不满,只好梳理了一遍语言,长话短说。
当然,中心思想还是不变的。
塔卡危、速救、我对泰莎的心意无人可及。
解决完这个事情之后,范晓东带着他离开了楼顶。
至于救援计划,他已经有了个腹案。
对四翼飞龙发射的那一枚火箭弹,和之前对他们三人的一样,也是特殊加过料的。附着在上面的刺激性气味除了会吸引怪物之外,也可以用于仿生飞蛾的追踪。
因为在别的小说里,龙这个物种一身是宝,吃个肉都能够提升修为。
四翼飞龙这称呼虽然只是根据外形起的,并不是那种传说生物。但它身上的肌肉相当发达,而且没有那种腐烂恶臭的尸斑,卖相比那些剥皮犬不知道要高到哪去了。
看起来,很补!
把塔卡塞到安全区的一个箱子里后,范晓东顺着仿生飞蛾的讯号追踪而去。
同样是在混乱区域之外,四翼飞龙盘踞于一幢大楼的顶部,低头舔舐着伤口。
趁你病,要你命,这一向是弱肉强食的基本法则。
在遭到了塔卡的重创后,好几只野心勃勃的鸟类怪物接连对它发动了袭击。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不长眼的蠢鸟成为了它的腹中餐。
散发着臭味的唾液涂满了伤口,徐徐地为四翼飞龙修复着伤势。
它累了,也饱了。
打算休息一会儿,等待身体异状的消失。
可它还没睡下几分钟,便听到了一阵嗖嗖的破风声。
转头顺着高楼的外壁向下查看,一道身影正接着绳索的收缩力快速地上升着。
“哟,大家伙,还记得我吗?”
范晓东顶了顶护目镜,倒是对自己的暴露也不怎么意外,抬头道:“轮到我来拆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