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这时候却笑道:“县令大人,恐怕你一时间也认不出这个就是你的公子吧,起来,之前我也没认出来,但是这些被他们抓了的女子却是有人认得,玉儿姐,你是不是啊?”
赵玉儿急忙回道:“没错,几个时辰之前,我奉了父亲之名,与登门拜访的县令大人和他的公子吃了一顿饭,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是玉儿对他却是印象深刻,方才在这一伙贼人当中,便是让玉儿给认出他来,玉儿久处深闺之中,鲜少有人知道玉儿住在哪里,但是这伙贼人偏偏能躲过府上严密的守卫,直接找到了玉儿的住所,据我父亲,从他发现我失踪前后,仅仅只有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除非是早有预谋,否则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我的住所,而在这之前,县令公子离开的时候,曾经是苦苦纠缠女子到了住所门外!”
赵玉儿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若是方才大家已经对张扬产生了怀疑的话,那么赵玉儿的这番话却是让大家把怀疑的目光都投向了赵晋。
赵晋心中也是着急万分,他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背着自己加入了这个邪教,如今人赃并获,他又是要如何为他开脱。
这时,才子林博却是起身,道:“还请县令大人将状纸交给堂下诸位公证人过目一番,到时候是非曲折,自然是会有定断!”
其他四人也是出言附和道:“没错,县令大人,还请将状纸交给我等看一看!”
赵晋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傅,这个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事到如此,他也唯有拼了。
“既然诸位要看,那边看吧,你们先看着,本官先要下去休息一下,顺便理一下案情,希望大家见谅!”赵晋话一完,便是转身进了后堂。
张扬目光一凝,心中却是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不过他并未阻止,他就是要让眼前的人都看清楚赵晋是怎么样一个人。
赵晋一走,师爷自然是不敢阻止五位公证人,乖乖的把状纸递给了赵谦,自己也是跑到后堂去了,赵谦接过状纸,打开一看,刚扫了几行字,便已经是面色大变,其余诸人皆是好奇,纷纷凑上前去,都是越看越是心惊,待到最后,连一向与人为善的大善人赵善都是火冒三丈,原来他们以为守护他们的县太爷,居然是将他们的女儿推向魔窟的大恶人,若非是得人搭救,他们的女儿恐怕也要像之前那些女子一样,化为一堆白骨。
“赵晋呢,这个败坏门风的孽徒,给老夫滚出来!”连年近八十的老秀才赵谦都是发了那么大的火,可想其他人现在是什么表情了。
堂上的衙役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识相的都没有表示什么,这些人可都是赵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得罪不起,但是躲还是躲得起的。
这时候,齐三爷却是走到堂下,一把抓起赵傅的衣领子,怒道:“你个奸人,我好心的想讲女儿许配给你,结果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狼心狗肺,老爷我真是瞎了眼了!”
赵傅不敢应答,不只是羞愧还是害怕,一直低着头。
张扬静静站在堂中,对周遭事情都是不闻不问,赵玉儿看了一下乱套了的县衙大堂,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张扬身边,道:“你为什么让县令给跑了,你武功那么厉害,应该把他抓起来,为名除害才是啊?”
张扬不冷不淡的回道:“不这样,你们还真以为是我犯下的这些事情,现在出了事情又来找我,我又不是衙门里的人,你们要找也该去找那些衙役!”
赵玉儿被张扬一番话的心中满不是滋味,她向来对自己的相貌极为自负,连赵县第一才子见了她一面,都是暗自倾心,她情窦初开之下,也是动了一些情,但是直到碰到张扬,不管她好言好语,还是冷言冷语,这个人居然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赵玉儿这辈子哪里对别人这么对待过,一气之下,便是不再理张扬,转而走到了林博的面前,低声起话来。
张扬心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并非是他为人变得冷淡了,而是自从经过婉儿哪一件事情之后,他明白,不管自己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但是只要和自己有过多得接触的人,到头来都只会连累了别人,他宁可与这些人保持着距离,也不要到了最后,来追悔不及。况且这个赵玉儿姐本来就是有着心上人的,自己的出现或许只是在某一个程度上,让她在某一个时刻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一旦久了,就会变淡直至消失,只要他处理完这里的事情,离开之后,赵玉儿和这个林博不定还真能成就一段佳话。
就在他思绪纷繁的时候,忽然衙门口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便是有几百个身着盔甲,手持长矛或是手拿弓箭的士兵将县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皆是大惊,道:“这是这么一回事,赵县何时居然有正规的士兵编制,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张扬心中冷笑,道:“看来你是忍不住要翻脸了啊!”
张扬刚这么一想,后堂的赵晋却是一扫之前的阴霾,神情冷峻的走了出来,坐到大堂之上,惊堂木猛地一拍,道:“肃静,给本官肃静!”
赵谦一看赵晋居然还在在此耀武扬威,顿时颤抖的双手一指,怒道:“赵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么做,还有王法嘛!”
赵晋冷冷的看了赵谦一眼,冷声道:“老师,你且稍安勿躁,待我断了此案再!”完,他右手一指张扬,猛地大喝一声,道:“来人啊,给我拿下堂下这个春哥教的恶徒!”
门外的士兵齐声喝道:“是!”
林博一把推开身前的赵玉儿,上前几步,义正言辞的道:“县令大人,你这乃是徇私枉法,你这么做,难道就以为可以堵得上悠悠众口了嘛!”
赵晋面色一沉,喝道:“来人啊,将这个非议朝政的人也拿下了!”
门外的士兵分为两队,一对弓箭手在门外拉满弓箭,对准房门口,以防有人趁乱逃出,另外一对手持长矛的士兵却是有十几个人走了进来,朝着张扬和林博走了过去。
眼看着这些普通的百姓露出绝望的神情,张扬猛地大笑一声,喝道:“你们谁敢!”
围着他的士兵被他的气势压迫,顿时犹豫不敢上前,赵晋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抓人啊!”
张扬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身形却是忽然一闪,消失在原地,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出现在大堂之上,手中不知何时去了一把长刀,架在了赵晋的脖子上。
看到这里,堂下的许堂主顿时面如死灰。
赵晋被擒,门外的士兵都是大惊,一排弓箭手更是来到了门口,将弓箭都对准了张扬,反观赵晋,却是依旧沉稳,冷声道:“你终于沉不住气,露出真面目了吧,你个春哥教的逆贼,你就算抓了我,一样也逃不出去,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张扬笑道:“春哥教逆贼,县令大人在你自己吧!”
赵晋冷笑道:“如今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藐视王法,公然劫持朝廷命官,问罪当斩!”
张扬猛地一拍脑袋,道:“哎哟,县令大人,还多亏你的提醒,不然我就忘了!”完,他伸手到怀里一摸,紧接着掏出一块令牌,递到身前,喝道:“御前侍卫零零七奉皇上之命前来赵县调查赵县少女失踪一案,我看谁敢动手!”
赵晋心中一惊,不过他被张扬手上的长刀压住脖子,不能起身,倒是堂下一个士兵心的上前几步,看了看张扬手中的令牌,惊呼道:“果然是御前侍卫,大人,我等无意冒犯,还请大人见谅!”完这句话,却是朝着张扬跪了下去。
张扬心头美滋滋的,暗道:“看来秋飞宇给我的这个令牌还真是好用!”原来他此次出行,崔鹏便是让他以御前侍卫的身份跟踪七公主一行人,一旦发现不对,便立刻出去救人,救人之后,为了防止被七公主看出破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是可以伪装成御前侍卫。秋飞宇在离开皇宫之前,乃是四品带刀护卫,身上自然是有一些这种令牌,而且全都是真的,怪不得那些士兵一看到这个令牌就给张扬跪下了。
赵晋心中一冷,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皇上派来的御前侍卫,这么来,自己这些人在他眼中根本就不足为虑,他不甘心失败,猛地大喝道:“别相信他,此人定是杀了御前侍卫,捡了别人的令牌,给本官拿下他,他定然是春哥教的逆贼!”
众士兵面面相觑,他们这一队人起来还是赫连胥将他们下派到此,协助衙门调查少女失踪一案,但是自从到了赵县之后,赵晋却是好酒好菜的把他们养着,也从未让他们做过什么,只是承诺一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再劳他们动手,这些人也乐得轻松,不想忽然三更半夜的,赵晋却是忽然让人通知他们,是已经发现了少女失踪案的主谋,此时正在衙门逞能,这些人自然是义愤填膺,顿时叫嚣着跑了过来,到头来却是这么一种结局。他们虽然是赫连胥派下来的,但是此时赫连胥只是名义上的管理朝政,并非是大渝之主,而张扬却是持着皇上御前侍卫的令牌,奉着皇上的口谕,他们如何敢对他动手!
张扬一看这些人不敢动,底气也是足了,他本来还打算着实在不行就动手,但是那样一来,好事也要变成了坏事,如今既然这一个御前侍卫的身份已经让他站稳了脚跟,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来人啊,给我将勾结春哥教作乱,绑架少女一案的帮凶,赵晋,给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