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会死。”
校长拢了拢头发,淡淡的说道。
“呵呵,我死了最高兴的不是你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杀了我。”
“要不是婆婆拦着,我在被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我是个废物,我不能让你被那个男人喜欢,是我害得你被那个男人抛弃。”
“住嘴!”
徐天的话还没说完。
校长的声音已经变得尖利。
一道阴气化成巴掌,就朝着徐天的嘴上扇下。
陈良不得不挪动着身子,往旁边退了一步,才避开这道气息。
他低头看着徐天,这孩子眼中满是泪痕,
陈良又看向校长。
啧啧,有故事的一家人啊。
要不要看看这家人到底有什么故事呢?
陈良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干一票!
“预测之眼,开启。”
陈良第一次主动打开了预测之眼的功能。
“预测之眼:“出车祸前的最后一刻,女人满怀欣喜的从医院回来,想要告诉丈夫自己怀孕的消息。”
“可在进门的时候,她却看到了男人正在跟一个陌生的少女在床上运动着。”
“并且说着同样亲密的话,并告诉床上的少女,女人不能生,他会跟他离婚,他想要个儿子,”
“女人崩溃了,她开门,想要质问男人,可男人却很随意的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女人跑出家门,再也没能回来,从此以后暗夜校园内多了一位校长。”
“校长有个儿子,可谁都不知道,她当年生下的其实是个女孩儿....”
“女孩?”陈良看着最后消息的几个字。
恍然的看着还在被刀插在脖子里的徐天。
突然觉得她还挺可怜的,
“预测之眼:在黑暗中长大的孩子,每天日复一日的听着母亲的哀怨和诅咒。”
“明明是个女生,却偏偏要被迫当成男孩来养大。”
“性格暴虐不是我的本意,血腥残忍都是我装出来的。”
“其实...我只想光明正大的当一个女生,但他们都不信,”
“所以,我只好吃了他们。”
“吃进我的肚子里,这样,他们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陈良微微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
倒是从预测之眼中给出来的答案,却处处都在透露出她的绝望。
明明一个很小的要求,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陈良看着针锋相对的两母女,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校长,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我或许可以让徐天改变这种想法如何?”
校长极好看的脸有些蠕动:“你确定?”
而徐天则是极为不屑:“虫子,你别做梦了。”
在校长面前,他知道陈良肯定不敢杀了自己,
而用别的方法让自己屈服?真是做梦。
陈良自动无视徐天,对着校长点了点头。
“请相信一名教师,我自然有我的方法管理好学生。”
校长不知可否的嘴角升起一些弧度。
像是轻蔑,像是嘲讽。
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退出了教室。
意思很明确,时间给你,
时间过了,自己装过的比没有实现,
那接下来,你就乖乖闭嘴好了。
陈良直接将剔骨刀从徐天的脖子上拔了出来。
没有鲜血四溅,那个狰狞恐怖的伤口,几乎将徐天的脖子砍下来一半,
在活人身上肯定是必死无疑。
可徐天只是伸手一摸,伤口处的裂痕血管,就在自动的复合着。
他眼神之中的讥讽神色更浓了。
“虫子,你是放弃抵抗了吗。”
他没有着急着动手,但是却做足了戒备,
陈良想要再次挟持他,几乎就不可能。
可眼前的这个年轻的老师,似乎并不打算在用武力。
反而将剔骨刀收入了怀中。
他的个头比徐天要高了一截,
他低着头,伸出自己的手指,
朝着徐天的头上抚摸过来。
徐天刚想要躲闪,却听到陈良的声音。
“以后别装男生了,当个女孩子也很好看的。”
徐天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眼睛死死的瞪着陈良,
不可置信之中还带着一些茫然和恐慌!
他又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班里面的其他的学生,
脸色变色难看至极,身上有猩红的光芒闪烁。
下一瞬,一片血红就将两人包裹。
明明只是一句普通不能在普通的话。
徐天的反应却很大,整个面皮都在颤动。
比之刚刚陈良插在他身体里的时候,反应还要剧烈。
一段久远到几乎模糊的记忆,慢慢的清晰。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陈良跟他的距离没有变,可徐天却像是放下了所有的敌意。
陈良的眼睛亮了。
果然有用,这些鬼,似乎比当人的时候,还会在意埋在心里的秘密。
他伸出去的手还是没有停下。
轻轻的抚摸在徐天的脑袋上,这个危险的鬼,破天荒的没有闪躲。
可能也是忘了闪躲。
陈良温和的声音继续:
“你忘了老师跟你说的,我的眼睛,跟普通人的不一样。”
“哪怕你伪装的很好,我也能够看出破绽。”
“这张男生的面具带久了,你是不是自己都要忘了你本来的样子?”
徐天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不,不是,我就是这个样子。”
“你是在胡说八道!我要杀了你!”
他忽然挣脱陈良的手腕,胸口处裂开一个巨口。
身上的血光铺天盖地,巨口张着獠牙,就要将陈良撕碎。
陈良一动未动,只是温和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恨,可是你还小,你以后的路还很长。”
“难道你就准备顶着这幅皮囊过完你的鬼生?你就要困在这所学校,永远呆在这?”
“你难道就不想见见那个将你们母女抛弃的混蛋?”
狰狞的巨口停在了陈良的脑袋跟前。
“啊....”
徐天满脸的痛苦之色,嘴里发出悲痛的声音。
陈良靠近了他一些,本来温和的面容,
慢慢的变得僵硬,那是一种机械的僵硬。
整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淡的让人看上一眼,
心底就会发慌。
“我知道你伪装的很辛苦,因为你所见到的这个陈良,”
“也是我模仿别人的,”
“那个人很爱笑,比所有人都喜欢阳光,温暖。”
“我很羡慕她,可是我有病,我根本感知不到她所感知的那些东西。”
“可我没有放弃,我想试试,哪怕所有人都说我这个病治不好。”
“我依然想尝试一下,你...就不想也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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