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给我把子衿放下!”
女子个头几乎压了陈翠一个头,凶狠的声音几乎让陈翠瞬间醒悟过来。
子衿。
原来叫子衿,这么好听的名字,难怪她一眼就看中了呢!
“我让你给我放下!”那女子见陈翠竟然没有反应,,劈手就要躲过陈翠手里的剑,陈翠反应慢了一拍,但长时间的警惕让她下意识把手缩了回来。
“敢问姑娘是老板?”陈翠把剑握好,同时往原来呈放木剑的地方瞥了一眼,那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三千两白银”几个大字。
既然是放在货物柜上展示出来的,并且还带了标价的,怎么看都是拿出来售卖的。
除非是老板反悔了,否则别想从她手里把剑拿回去!
那女子许是没有想到陈翠会这样问,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随后立马变得更加凶狠,手指都差点指到陈翠脸上来了。
“不管我是不是老板,你今天都得把子衿给我放下,你没有资格碰它!”
“这么说来,你不是老板了?”陈翠不轻不重地反问回去。
不是老板,还敢这么颐气指使的,姑娘,你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啊!
被陈翠这么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那姑娘只觉得心里有股奇奇怪怪的感觉升起来,但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竟然要直接伸手去抢。
“你最好乖乖把子衿给我放好了,不然我让你们在这些外地人好过的!”
哟,口气好不小。
陈翠一个转身躲过了那女子,顺便将手里的木剑拿紧了,心中也越发坚定了绝对不可能把剑交换出去的。
既然是老板拿出来卖的货,老板都没有出来说什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出来凑什么热闹?
还是说,真当她是外地人,就好欺负了?
陈翠活了两辈子,能够有今天的成就,最大的仰仗就是她天不怕地不怕。
“这位姑娘,既然你也不是在这店里的老板,没有权利让我把剑放下吧?再说,我又不是抢,而是买,你凭什么要干预我的行为?”
尽管处于礼貌,她的话里并没有什么攻击人的言语,但熟悉陈翠的人明显能够发现,她的眼眸半眯着,透着明亮的眸光。
那是危险的表现。
“放不放?”
女子严厉地瞪着陈翠,两眼里都是火冒三丈,在陈翠继续无动于衷之后,她终于彻底爆发了,像个疯子一样猛地冲上来,要不是陈翠见多了风风雨雨,手脚还算麻利的话,说不定那女子要把她的脸给抓花。
“呵,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不是老板,二不是我的熟人,上来就要抢我手里的东西,没有王法了么?”
陈翠一边巧妙地躲避着这女子张牙舞爪的攻击,一边冷声叫喊着,瞬间就吸引了无数客人的眼光。
“……”
二楼上的走廊处站满了看热闹的人,除了几个外地的游客之外,其余的人都无动于衷,甚至在有外地游客想要站出来为陈翠说两句话的,都被反应快的本地人给拦了下来。
“别去,那女人就是一个疯子,这样的事情天天都会发生,她家里背景大得很,不是你能够得罪的!”
被拉住的人看看那个女子,顿时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运,连连拍拍胸脯,继续冷眼旁观。
陈翠隔得远,加上那个疯女人的干扰,她并没有听清楚那些人说了什么,但看着这些本地人的反应,她就算是猜也大约明白了这些人说得是什么。
有权有势是吧,姑奶奶我最不怕的就是强权强势,看谁压得过谁!
像这样大型的珍玩店里,少不得掌柜和端茶倒水的小厮,还有很多跟着介绍货品的小厮,光陈翠刚刚闲逛那一会儿她就看见了好几个,现在事情闹得这样大了,反而不见店里的半个人影出来主持公道,看来这女人的背景还真是不小啊!
今儿就算是不争这把剑也要把面子挣回来,正当姑奶奶是好欺负的?
陈翠越想越气,原本一直躲着姑娘的身形也骤然变了,她猛然一个顿步,一脚不动,整个身子伴随着另一只脚往旁边移了半步,那姑娘跟得紧,反应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陈翠没有收回去的那只脚扳倒。
“贱人,你敢拌我,我要让你永远也走不出达远!”
女子趴在地上,摔了狗吃屎,虽然店里的地面并不脏,可是这一摔,她脸上的妆容也在地上擦掉了不少,头饰也跟着散了,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样子。
达远就是这座县城的名字。
陈翠退后一步,十分嫌恶地看着她,而后双手抱剑,冷声道:“掌柜的,再不出来,我可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到时候出了人命,你这生意可就不好继续做下去了。”
躲在人群后的管家听了之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走了出来。
他是开店的,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欺负外地来的客人,毕竟店里面的生意就靠着这些外地人来贡献,但是这位大小姐他同样惹不起啊,要是得罪了她,这店也不用在这里开下去了。
“夫人手下留情!”管家站出来的时候欲哭无泪。
“呵,总算是有个活的出来了,我当这里还是顺便哪条疯狗就能来乱叫,掌柜的还不管的呢?”陈翠瞥了眼地上还趴着不起来的女子,冷嘲热讽道。
“你说谁是狗?”
“夫人言重了。”
嚣张跋扈和稳重带笑的声音同时响起,不同的是,尖锐的那个声音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又一次想要动手打人,嘴里还不停叫嚣着:“贱人,你骂我什么?”
“我说贱人是狗。”陈翠浑身杀气,别看她不会武功,但一旦生气起来了浑身的冷气能让人瞬间一哆嗦。
“唉唉,四小姐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不行!”
来自陈翠和那个四小姐的异口同声。
陈翠都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敢叫她贱人的人坟头多半都长了半人高的草了,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了一通,想让她就此罢休,绝对不可能。
而后者也不知道是对这把木剑到底有什么样的执念,反正就是绝不松口:
“她要是不把子衿留下,今儿本小姐就绝对不可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