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许动!”
陈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山里而来,随后,他们一行人全都被山匪团团围住。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赛翰翮朝着陈翠笑道:“乌鸦嘴,下次挑点好的说,指不定我们还能走点好运。”
嘴里虽是这样丝毫不在意的说着,但赛翰翮却在听到脚步声的第一时间就十分警惕起来。
作为一个军人,光从脚步声他就知道来的人绝对不少,就算他和宏盛几个护卫都是高手,可还有陈翠她们几个女眷,若是对上数百人的山匪,除非对方手无缚鸡之力,否则这就是一场恶战。
果然,不过片刻的时间,便有上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群人一看就是惯犯了,看见他们这一群人以为他们都是肥羊,故此全部出动,想要来狠狠宰一口啊!
赛翰翮一马当先,和几个领头的山匪对峙着,宏盛便立马招呼了两个护卫,大声喊道:“保护夫人!”
陈芳和青歌一同抱着孩子,他们背靠在马车边上,在宏盛叫了一声之后,他们的前面还守了两个护卫。
因为反应时间来不及,陈翠还站在赛翰翮的身边,看着对方满眼都放光的样子,陈翠只觉得她们这大过年碰到这样的事情,属实是运气差了一些。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官道上放肆,不想山头被抄的,趁早滚了!”赛翰翮天生的军人,一声怒呵之中带着无尽的威严,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光听他这一声叫估计都得要吓哭。
但山匪可不是那些妇人小孩,他们盘踞在这个地方,又有这么大的阵仗,想来不是抢占山头一两年了,见过吓破胆的贵妇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哈哈,可笑!”带头的一个山匪是个半瞎,一只眼睛用和黑布眼罩缠着,另一只眼里全是贪婪的笑容:
“爷爷我每次出现在这里,听到的都是这样一句话,你说我要是真听你们的,岂不是早就饿死山头了?”
山匪头子一笑,挨近的小喽啰们也就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惹得整个山头不少惊鸟四处逃窜。
“找死!”
赛翰翮知道这些人油盐不进,只能用强的,他往陈翠这边说了一句:“你自己保护好你自己”后,便一头扎进了那群山匪当中。
只是,当他拔出腰间的软剑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内力来!
也是在这一瞬间,赛翰翮只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起来,活像是吃了蒙汗药一样。
有人给他下了药!
赛翰翮大惊,才反应过来,药性便上了头,他只来得及转头看看陈翠和陈芳她们几人,陈翠还好一点,勉强还能支撑着站起来,陈芳和青歌则是早已经昏迷在一旁了。
而团团围着她们的山匪们,却一个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一个个笑得十分邪恶。
该死,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些山匪竟然会在空气中放迷药,她们一个不小心,竟然全部中招了!
陈翠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望着赛翰翮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和深不可测的笑意。
赛翰翮是习武之人,多少比这些女眷们多撑了片刻,他在看到陈翠给他的眼色之后,立马就明白了陈翠的意思。
这混蛋女人!
都这个时候,竟然还在嘲笑他!
赛翰翮气不过,但也不得不承认,堂堂兵马大将军,行军打仗,能文能武,却因为一时不察,栽在几个山匪手中,传出去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赛翰翮半点也忍耐不足心里的怒火,奈何他浑身提不起来力气,瞪着那笑眯眯的山匪头子,终究还是抗不过药性,一头栽了下去。
“哈哈哈,这个人是个人才,不过也不能就这样走出咱们山头了!”山匪头子指着地上的赛翰翮,一边张牙舞爪的笑着,一边同旁边的人说话:
“我就说这些人一看就是肥羊,从北边来的,指不定就是京城的有钱人家,专门跑到江南来给我们兄弟送过年生活的!”
一群山匪们放肆的笑着……
陈翠醒来的时候,有一种混沌初开的浑浑噩噩,脑子很不停使唤,浑身上下也提不起来什么力气,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一样。
哦,对了,她们在进入江南之前的山里遇到了一群山匪,结果因为一时不察,中了山匪的迷药来着!
陈翠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非常陌生的房间,里面对方满了柴火,四处都结着厚厚的蜘蛛网。
操,不仅被绑架了,还被关到了一间柴房里!
不过好在这群山匪并没有把她绑起来,许是因为知道她身体里的药性没过,根本没有力气逃出去的原因。
“赛翰翮?小芳?青歌?”
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陈翠的嗓子有些嘶哑,开口说话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嗓子干得厉害。
外面没有任何声音,这件昏暗的柴房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
看来,大家都是被分开关押了,山匪不过是想要钱,他们出门时,身上都各自带着一些银钱,不过她身上并没有被碰过的痕迹,想来这些人看中的根本不是他们手里的银子,多半是想要把他们扣着,然后要他们想办法给家里传信,让家里人拿钱来赎人。
既是如此,只要山匪没有拿到钱,这群人绝对不会放他们离开,更不会轻易伤害他们。
“喂,有人没有?”
想着其他人应该安全,陈翠又觉得嗓子干得很,干脆放声喊了出来,嚎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矮精矮精的小伙子出现在柴房门口。
透着门缝,陈翠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总觉得那人应该是一副很不在乎的表情:“别叫了,这里就你一个人,其他人都好好活着。”
那小伙子也奇怪,他们每次遇到这样肥羊,通常都是直接把人绑回来关着,然后让他们吃点苦头,慢慢榨干了他们所有的钱财,那些人不管是大官家眷还是行商富庶之人,没有哪一个不是哭哭啼啼的,却不像里面这个,冷静得出奇。